「我們退出吧,讓他安心為房藍道怯毒。」穆法亞沉穩地說。
于是四人離開房藍道的房間。
諸葛妮萩這時連忙從她隨身的背包,將一些極少用到的解毒藥品及用具取了出來,並按著待會兒可能需要的順序一一排列整齊。
當一切就緒之後,她緩緩轉過身子看著仍在昏迷的房藍道,幽幽嘆了口氣,「我希望你不是中七仙醉!」她的眉心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七仙醉目前沒有幾個人會使它。所以當房藍道一飲完酒就昏倒時,她的心猛然一驚。
七仙醉和一般的心髒血管疾病有點雷同,都是會頭暈目眩,全身無力,甚至會有嘔吐的現象;但是兩者最大的差別在于,若中了七仙醉,七天內,服用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飲料,立即會昏倒,而且體內的毒旋即轉換成令人飄飄欲仙的藥,如果不立即解毒,後果不堪想像!
雖說西藥也可以解所謂的藥,但是,等到他們化驗出他中了何毒時,他恐怕已經受盡煎熬。
另外,七仙醉最麻煩的地方在于,它最好是以肌膚之親來解毒,否則每隔七日,它就會再發作一次,直到以性關系「解決」後才不會再犯。但是,體內的余毒則必須以她身邊的多種草藥,用薰香法同時怯毒。
輕喟之後,她不禁低喃︰「房藍道,我們今日必須在這種情況下袒裎相見,到底算是有緣,還是無緣?」
其實,她可以不救他,讓他接受西醫的治療。可是,一見他微蹙的眉心,她就是不忍。
幾番掙扎,她還是願意獻出自己,作為他的最後一道「藥引」!
如果醫書的記載無誤,他將在「完事」之後,不記得他們所經歷的事!
這對仍是處子的她其實真的有點失落,因為,她的第一個男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即使有印象,也是極淺的、如夢似幻的!
她……為什麼會為一個不算真正熟識的男人,獻出自己?
她不是新潮的辣妹,更不是崇尚一夜的女子,那為什麼她還是打算這麼做?
只有一個理由──
她想為他這麼做!
心意一定,她走到門邊,確定房門已經上鎖,再確定窗簾已完全放下,才又走近置藥材的桌前,開始點燃薰香。
一切就緒後,她再次走近房藍道,開始褪下他的長褲……
看見他身上那件雪白內褲時,她的臉倏地浮上兩抹紅霞,燥熱不已,連手都在發抖……
她竟然卻步!不敢除去他的最後屏障。
畢竟她還是個閨女!
屋內的香氣越來越濃,他的眉心又蹙了起來,雙唇似乎在低語……
他開始想要了!
她不能再拖了!
唉!豁出去了!
她轉而褪去自己的道袍、袍內的上衣及長褲、道士帽……
白皙的肌膚乍現、豐滿的雙峰被包在合身的內,而這時,她實在月兌不下手,又慌又羞地緩緩爬上昏睡中的房藍道身邊。
「我真希望,我的第一次不是自己寬衣解帶的。為了你,我真的是──好窘,現在,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的手才輕輕地模上他的胸口,他突然力道十足地將她扯進自己的胸膛──
「啊──」她驚叫的同時,他的唇竟然準確無誤地噙住她的小嘴,雙手也靈巧地解開她的扣子。
他微啟的雙瞳像是沒有視焦地對著諸葛妮萩的容顏,低聲說道︰「你好香。」
「房──藍道──你──呃──」她驚呼,一顆心狂跳不已。
他──會不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雖然,她讀過的醫書告訴自己,他是不會知道,也不會記得的,可是她還是私心的希望他記得!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麼接近呀。
他卻不容她分心,持續摩蹭著她,口中不住的低喃︰「寶貝,你好美、好香……」
「你──知道我是誰嗎?」盡避她渾身刺麻,但她仍想這麼問他。
「嗯──是寶貝,我的寶貝……」他應道,沉浸在自築的夢境中。
「唉……」她只能低嘆。他是不會知道的。
他卻突然說道︰「給我,寶貝。」
「呃──」她的身子在他的懷中發僵,強烈的顫栗劃過全身,雙腿間似有烈火狂燒,令她血液沸騰。
這時,他半眯著眼似乎想看清身下的女子是誰,卻因藥效之故,無法看分明。
但他不能思考,索性扣緊纏繞在自己腰上的玉腿,沖破了那層薄膜──
疼痛中,她感覺到體內那股強大的空虛感被填滿了,一種感官刺激似乎在身體深處蘇醒。
汗水從他的額上滴落,落在她的長發上。
「房藍道──」她開始低聲叫著他的名字。
「呃……寶貝──」
在濃濃的藥草香味中,他們交出了自己。
盡避他不知「夢中」的寶貝是誰,但是他貪戀她的滋味,也隱隱記住那打動他的身體與淡淡的體香,還有那柔柔的聲音……
她知道,她很難忘記這個男人了!
不論他是否記得起她,她的心里將永遠有他──房藍道。
平息後,他滿足的身子頓時放松,呼吸漸漸平穩……
她將他摟在懷中,全心全意地接納他,在他耳邊低語︰「不管你記不記得住,我只想對你說,我叫諸葛妮萩、諸葛妮萩……」
沉睡的他,耳朵忽然動了動。
她驚詫地以為他听見了!旋即苦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唉!」但她卻還是私心地希望他記住她的名字。
她珍視地睇著沉沉入睡的房藍道,自忖現在的他,應是度過「危險期」了。
她的「責任」已了,是該走的時候了。
她輕輕推開他,將彼此的衣服穿回各自的身上。待整裝完畢,草藥也燃盡,她開始收拾桌面……
一切回復原狀之後,她拉開房門,朝他的四個死黨微微頷首,「他沒事了,只要一覺醒來又是生龍沾虎。」
話落,她挺直背脊走出薔薇靜閣……
望了望漸漸橙紅的夕陽,她抿了抿朱唇,心中百味摻雜。
她因他而由女孩變為女人!
這突來的轉變,她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
深深吸口氣,她兀自低語︰
「房藍道,別了。就當我們之間是一場夢吧!」
跨進座車,她緩緩地駛出停車坪,往回家的路上開去……
諸葛妮萩的座車快要到家時,她隱隱覺得有輛車子跟蹤她。
由于對方故意開著大燈,使她看不清對方的車型與顏色,不過,她卻直覺這車子一定和日前跟蹤的那輛車子月兌不了干系。
于是她故意放慢速度,準備讓對方超車,好使她能看清它的車號。可是那人竟然看出她的意圖,也放緩車速,慢慢跟著她。
諳葛妮萩再次加足馬力往前沖,想看看後方的人是否也會如影隨形,果然,對方也隨之加快速度。
這下子她有些火了!
她一邊開車,一邊從置物櫃里取出她準備對待跟蹤者的「利器」!
一盒與巴掌差不多大的特制長圖釘被她打了開來,不慌不忙地按下電動車窗,沿路灑下……
不一會兒,就听見後方的跟蹤車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終于,它沒再跟上來!
她連忙加速,直沖回家中的停車坪,急急走了出來,才發現自己早已渾身大汗。
罷才她是害怕的,但是為求自保,她不能慌張。
她嚇白的一張臉,立刻迎上一張慈愛關心的臉。
「妮萩,你怎麼又假扮我了,小心夜路走多了,會出事。」諸葛復認真地朝著她說道。
其實他日前一直在外州,但卻在今天搭機回加州,因為他算出妮萩近日有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