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感到十分旁徨,就如站在十字路口,卻發現四周的號志燈全閃著黃燈,令她進退不得,這就是她此刻的處境!
藍渥特睨著她掙扎又矛盾的眸光,他知道這事對她而言是個難題!但是他真的不想放她走!
一對情侶一旦表明心跡,發生關系似乎是自然的事,但她卻卻步,想來是和她的成長背景有關,也或許是和他的承諾有關!
因為,截至目前,他並沒有對她說過那珍貴的三個字,也未曾請求她嫁給他--對于一個在暴力家庭長大的女孩,或許需要更多的保證;而他卻尚未給她,也難怪她會惶惶不安了。
他再次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他不想騙她,這是第一次,他不想為了想親近一個女人而說著漫不經心的情話!
他緩緩吐露心跡,「安騏兒,我希望你留下來陪我,我珍惜和你重聚的時刻,所以,我希望你留下來;因為有你,我的生命才完整。你願意為我停留嗎?」他仍舊沒有說出那三個字,也沒有請求她嫁給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昔日如此容易月兌口的「我愛你」,在她身上卻套不進去?
懊不是他的水手性格又在作怪?雖然知道他愛她,但更愛自己,所以,短期之內,他「可能」不會強迫自己和任何女人結婚。
天啊!他真是個壞蛋!
可是--他卻私心地不想放她走!
因為,她是他多年來第一次不想蒙騙的女孩,第一次「用心」期待的女孩,也是第一次如此渴望與她歡愛的女孩!
在她失蹤的那段日子,他領略她的美、她的好,也暗誓不想再失去她,但是卻從沒有想過以婚約將她套牢!
安騏兒望著緊握著自己的那雙手,透過接觸,她可以隱約感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安,有些難以澄清的情緒。
從他的告白中,她听出他對她的渴望,那是極具佔有性的,但似乎少了--承諾!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苦笑,緩緩地抽回手,起身走向甲板,張開雙臂,迎風歌頌……
已經破曉,天漸明,全世界都睡醒,
夜間黑暗烏雲散去無蹤影。
這海洋,那海洋,全世界受震動,
破曉傳佳音,白日何等美麗,
美麗白日,和平安靜,
破曉光明,自東但西!
歡呼晨光,普受歡迎,
千禧年臨,美麗光明……
斑亢甜美的聲音,是聖樂的贊頌,已走近她的藍渥特,仿佛知道她給他的答案了。
有些失望,也有些許抑郁,當然還有幾分佩服。
很少女人可以在面對像他這麼優質、多金男人的求愛時斷然拒絕。
只有她!
是什麼力量讓她如此堅定地拒絕他?
是他的告白太弱了嗎?還是她不夠戀慕他?
安騏兒轉過身子,深情地凝視著他,「藍,要拒絕你,對一個已為你心動的女人而言,真的好難、好難;但是,我想你和我都沒有準備好去迎接另一‘包袱’。
所以,我以聖樂讓我頭腦清醒,以海風吹去對你的依戀,我們就讓晚餐美好的重逢記憶,鎖在你我最滿意的角落里,其他的,就忘了吧!但忘掉前,請記住,一個叫安騏兒的女孩曾經深愛著你?
話畢,她投入他的懷中,聞著他的體味,感覺他心口的律動,也感受他熱烈的體溫……
而他只能牢牢地擁著她,細想自己到底愛上了個什麼樣的女子?總教他如坐雲霄飛車一般,忐忑不安,卻又感到欣慰與刺激。
他輕輕在她的發間留下唇印,又憐又愛……」送我回航吧,你也該休息了。「她突然低語。
他卻說不出話,大掌繼而在她的背脊來回地。」別踫那里。「她低聲警示。」嗯?「他輕柔地分開彼此的距離,不解地望著她。」等你有一天準備好時,再踫那里好嗎?那是一個禁地,只有擁有‘權鑰’的良人,才能開啟它。「她一語雙關地說道。
因為,那背脊上正是她年幼受暴的烙印!
只有她的丈夫,才能解她衣衫、撫慰她的」傷口「。
藍渥特深深地吸了口氣,」你的考題好難,真怕--「
她旋即以手捂住他的唇畔,」藍渥特對一切事物都有一手,沒有事可以難倒他;只有在他不想盡力時,才會失敗。我相信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的證明,證明你到底有多想得到那把‘權鑰’。我會等你!在你放棄之前,這個位置會一直為你保留。「她拉起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安騏兒!「他大受感動地再度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久久之後,她又提醒道?送我上岸。」
下了游輪之後,安騏兒與藍渥特便分道揚鏢--他還是回到游輪上,而她卻趕回員工宿舍準備休息。
誰知卻發現她有一通留言,一看是台灣的小阿姨打來的電話,連忙回了通電話回去……
「喂,小阿姨--」她有些緊張地喊道。
「安騏兒,你媽……」小阿姨突然開始啜泣。
「小阿姨,你先別哭,快告訴我發了什麼事!」她雖急卻放作領定地追問。
「你媽她又……自殺了!這次醫院發出……發出病危通知,所以,你最好趕快回來!」
頓時,她感到青天霹靂,只能沮喪地回應︰「我會立刻趕回去!小阿姨,麻煩你告訴我媽,要她等我……等我回去。」
幣上電話,她的眼淚再也抑不住地奪眶而出。
于是她撥了通電話給梅琳。
「喂,我要回台灣,請幫我向人事處請假,並代轉兩封信給房老板及他的好友藍先生……」她一一交代辦的事後便收線,同時開始寫信給前一刻才分開的藍渥特。
藍︰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遠離夏威夷,回到我的故鄉。
這麼做不是為了逃避你的感情;但也正好給你一些時間考慮,我對你的意義。
自小至大,我就盼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相信在幸福家庭長大的你,也許很難體會我們這種人對「家」的渴望到了饑渴的地步。
但偏偏我又愛上一個「水手」,也不願他失去他的「羽翼」,所以,我好難為自己及對、萬作抉擇,除非,你能認定我,而且你和我一樣地渴望一個「家」,那麼我們才有共同的交會點,再次交會才會結出毫無遺憾的果實。
不論結果為何,我都不會後悔,曾經深刻地愛過你。
這次,我返台,歸期渺渺,因為母親又自殺,而院方發出病危通知,我的心情異常沉重……因為,她是我目前翼正擁有的家人,我不敢想象失去她我會變得如何?
明知孤單,若有人相隨,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事,腦中想到的惟一人選就是你--
但是,還是作罷,因為,你是母親的「痛處」!
所以,我只能獨行……
我想,我會走過那死蔭谷,找到一處綠地!
請為我祈禱吧!我的愛!
安騏兒筆
藍渥特看到安騏兒的信件時,藍瞳盛著悲戚。
房藍道也看著安顏兒的信,抿了抿唇低聲道︰「我就知道,女人一轉到你的手中,我就沒法讓她為我工作。」
「該死的!你說什麼渾話!安騏兒本來就是我的!」藍渥特怒捶了房藍道一記拳。
房藍道沒有躲開,只因他知道藍渥特此刻的心情不好受。「也許,你真該好好想想,你準備將安騏兒放在哪一個位置上;據我的觀察,她不是你過去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好好想想吧!另外,我也得再去找一個特別助理,下口則我也別想賺錢了?」就只會想到錢!「藍渥特挖苦道。」別說我,以前你比我還多想一樣,那就是女人,我好歹只想到錢。「他冷哼了聲,便走出了總統套房,讓藍渥特一個人在里面想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