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君,你忘了,還是變遲鈍了?我會怕這些無名小卒?」他自傲地說。
「你當然無懼這些敗類,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閉嘴!放話給他們,他們欠我一份‘情’,日後再取!」他突然靈光一現,和這種人過招就是得「江湖味」些。
李君旋即應道︰「總裁英明。」
「少拍馬屁!你可以滾了。」他下著逐客令。
「我晚上再來探望您。」李君頷首致意。
「不用!快滾!」他可不領情。他現在只想見到安騏兒!
在受傷的那一刻才訝然發現,他有好多話沒有和安騏兒說,有好多事想和她一起做--
天啊!他中這個女人的毒,竟然這麼深!
「洛基!」他又在房里大吼。
房門再次被打開,來人卻不是洛基,而是兩個金發美女!
「藍,你怎麼了?我好擔心哦!」名為波菲兒的金發美人飛也似的奔近他的身邊;而另一個名噪莎莉的金發美人卻給她一拐子,趁勢奔向藍渥特。
「渥特,我的愛,你怎麼到這種蠻荒小島,還被一些不知死活之輩弄傷了!我--好難受哦!」她刻意抓著自己豐滿的胸口,一臉造假。
藍渥特見狀,直覺倒胃口。
這些女人從外表看上去無懈可擊!但是那些言語、那些肢體語言……簡直是做作、惡心!
「來人!」他指著門外大喊。
房門再次被打開,一襲黑衣黑褲的安騏兒與洛基同時走了進來。
而那兩個金發美女,已將她們的五爪金龍伸向藍渥特的胸與頸……
在對上驚愕不已的墨綠雙瞳時,他知道怎麼解釋,安騏兒也不會相信眼前所見的景況,索性什麼也不說,只是遠遠地眺望著她。
倒是兩個金發美女沉不住氣,異口同聲道︰「你是什麼人?」
安顯兒看了看藍渥特,並沒有打算將那兩雙手扒下來,心口不禁抽痛了下,原來……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當洛基一再懇求她來看藍渥特時,她以為他開始對自己動心了!所以,她心軟的將母親再次交給看護,急急來探望他,結果--
竟是這樣的畫面!
「你是誰?為什麼來打擾我的男朋友?」波菲兒將摟在藍渥特頸上的手收得更緊了。
藍渥特其實真想將她的手給剁了,只是他突然想看看安騏兒會如何面對他們的關系,而不動聲色。
而安騏兒卻沒有看透他的心眼,只知他任女人這麼巴著自己,感到心痛。
莎莉更夸張地宣布她的所有權,「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即離開我未婚夫的病房!我們不想受到打擾!」
安騏兒聞言後,心口仿佛被人插了一把利刃……
她怎麼沒有想到,他極有可能是別人的「丈夫」或是「未婚夫」?!
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是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安騏兒小心地拾起失落的心,冷眼睇著藍渥特,「你曾給我兩條路的提議是否還算數?」她以中文問道,避免旁人听聞他們的對話。
「你在說什麼?!」兩個金發美女突然抓狂問道。
「閉嘴!」藍渥特立時扒開她們放在他身上的手,驚冷地令道。
兩個女人立即噤聲。
「算數!你的答案呢?」他再認真不過地對上她的眼。
「我選擇陪你一周,酬賞全折現。」她不帶感情地說。
他的心口卻縮了下,有種不能呼吸的緊窒感。
他希望她陪伴他!但不是眼下這種「冰冷、漠然」的陪伴!
「過來!」他逐如君主冷令。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羞辱感,但為了錢,為了母親與她的未來,她踏出了沉重的步伐……
「你們兩個先回飯店!我的復健師要為我做復健。」他故意對那兩個金發美女輕聲細語,試圖引起她的「熱烈」反應。
兩個美人旋即放心地在他的唇邊留下了唇印,興高采烈地離去。
「你也下去。」他也令洛基出去。
待他們一行三人離開後,病房內只留下他倆。
藍渥特這時語出驚人地說︰「替我擦澡!」
「什--麼?」她的臉頓時漲紅。
「就是你听到的。」他冷冷地覷著她,有點惡意、有點得意。
「我不是你的--」她的話在口邊便被打斷。
「你要賺這筆錢,就必須是我全天候的看護?他故作冰冷狀。
她真想奪門而出,真的很想!
這太侮辱她了!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麼才隔一天就全變了樣?還是她根本就不曾真正認識他?
見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知道她在掙扎,而他卻不想放她走!于是下猛藥--」想想你的母親,還有你的未來!「」你--「珠淚泫然欲泣,卻被她逼了回去。
他看在眼底,直罵自己渾球!卻又強令自己不準心軟,否則,便留不住她!」考慮好了嗎?「
她不語,只是靠近他的床邊,慢慢拿出書于床下的臉盆。
突然間,他咆哮道︰」動作這麼慢!你不要做了!「」你--「她受驚地起身,臉盆落地……
淚奪眶而出,她連忙轉過身子,奔至門邊,抓了門把就沖了出去……」唉!「她走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折磨她?
他喜歡她,而且好喜歡、好喜歡,不是嗎?
他一直不願承認」愛「!他從不對女人承認這個字、這種感情!
他是水手,漂泊不定的水手,只愛大海,只愛他的水藍號!
他對女人的」愛「,僅于床策之間的歡愛,而非長長久久的愛戀!
他只是喜歡她而已!他強烈地自我說服。
但為什麼他會為她牽腸掛肚?為她思惹情牽?
他煩躁地抓著頭皮……
有一段時間,他想剪掉他最愛的長發!
但」水妖「沒了長發,怎能成妖?水手離了水,怎能稱為水手?
他的心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糾葛中……
第七章
安騏兒被藍渥特逼得奪門而出後,仍心軟地回到他的病房外,幾次想進去,卻因看不見洛基而折返。
終于到了晚上十點,她又趁著母親睡著之後,特別繞至頭等病房去踫踫運氣。
憑良心說,她真的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他」無禮「的要求,那只會讓她怨他、惱他。
但是,她不能否認,她關心他的病況,畢竟他是因為陪她而受傷的。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打從心里關心這個人;而且,他們真的有過美好的經歷,那些經歷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
這時她躡手躡腳地走近病房,里面突然走出一名黑發美人,冷艷高挑、渾身散發出難以親近的高雅氣質,一看就知她系出名門。
只見洛基跟在她的後邊,恭敬地說道︰」恭田小姐,請慢走!「
只聞她冷冷地哼了一聲,高傲地抬高下顎,由兩名黑衣男子護送離開。
待一切歸于平靜後,洛基突然道︰」什麼人躲在那邊?「」是我。「安騏兒幽幽地從轉角走了出來。」安小姐。「洛基禮貌地喚道。」他--藍先生--好一點了嗎?「她有些尷尬地問道。」他的底子好,所以恢復得很快,已經可以側睡了?
「那太好了。」她靦腆地微笑,雙手卻顯得很不自在。
「不過--」
「不過什麼?」她連聲地問。
「脾氣好像更壞了。」他陳述事實。
「為什麼?是傷口扯痛他了嗎?還是看護的照顧令他不滿意?」
「我看都不是。」洛基不知該不該說他感覺到的「事實」。
「那--」她突然問不下去,隱約感覺藍渥特的不暢快,可能和自己有關系。
「安小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洛基顯得有些無力。
「你認為我現在該進去看他嗎?」她索性說出了他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