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騏兒實在听不下去,于是推他出病房,「對不起--」
他面不改色地將她抱近胸口,「不要說這三個字,你沒有錯。我在外面等你。」
但她卻在他的胸口低聲飲泣,好想就這麼巴在他的身邊,逃開一切壓力,一切負擔……
可是她不能!不能啊!
「你這個死丫頭,給我進來!否則我死給你看!」柯憐人還在叫囂。
「你走吧!不要等我。就當我們不曾交集過。」她突地推開他,而且將他推到電梯口,轉身就走。回到病房後,只見醫護人員又忙成一團,準備為母親注射鎮定劑,而母親卻在那里掙扎,連戴上氧氣買的嘴都還做出吼叫的動作。
母親真的「病」了!
因為父親的離家、因為久病的厭世、因為貧窮的折磨……
她撐不住才病了!
她該想想,當母親身上的傷口痊愈後,心靈的舊傷該在哪調養?
療養院嗎?她--真的不忍心!
可是,她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天父,請告訴她該怎麼做吧!
當安騏兒再次踏出醫院時已近半夜,誰知卻瞧見藍渥特從洛基駕駛的車內走了出來。
她止住腳步,遠遠地眺望著他走近自己……
兩兩相望,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話盡。
「我不是說,就當我們從不曾--」她刻意以冷漠驅離他。
他卻深藏不露地淺笑道︰「‘水妖’不是說請就請得來,說途就送得走的。」他環胸睇著她,一臉篤定。
在這幾個小時內,他早就擬好了「應變」之道。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那他龐大的事業王國又如何能鞏固?
「你--」她很難想象剛才的「教訓」與「事實」趕不走他!
「我也給你兩條路走--」他的眼在笑,那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笑。
他怎麼也和媽媽一樣?
她的命運為什麼總是「受制」于心愛的人?
是因為她有心?還是因為她心軟?
「說吧。」她的心在喟嘆。就順其自然吧。
「一是你繼續陪我一個星期,我便給你一棟毫宅、一艘游艇,外加美金十萬元,連同我之前買你心事的費用共二十萬美金。當然,你若想將上述兩樣東西都折現,我會讓我的會計師全數算給你。至于第二條路,便是即刻解約,你還必須退我三分之一的導游費,然後過著不知明天你的母親會流落到何方、而你是否能夠復學……不知今後將何去何從的日子。」他殘忍地將事實剖析說明。「你--」她又啞口。
母親的病的確需要一大筆費用,而她一直夢想有一天能夠出國留學或是游學,還有未來的生活……都需?錢「來化腐朽為神奇!
可是,她若同意再續前緣,只怕她得了錢財,卻失了心魂,即使將來住在蒙宅中,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如果她不選擇陪伴他,無疑是推母親人死亡之地!
天啊!她該怎麼做?」這麼容易的二種選擇,你還無法作決定嗎?你以為這種機會,一生有幾次?「他再次引她入甕。」你這是變相的幫我月兌離困境嗎?「不可否認,這種機會外人根本給不起,而且大部分的女人多半會欣然接受這種」饋贈「。」你說呢?「他不想讓她感到自卑。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為了幫助一個女人,而需這麼費心!
不過,他卻像樂在其中。這究竟為了什麼?
是他--喜歡上她了吧?
是的!
他是喜歡她,而且比他交往過的任何女人都還喜歡!
他不願看到她落淚,他不願她黯然神傷……
只想她快樂無憂,只想她心中--有他!
有他?!
那他--不就有負擔了?
他愛女人,但卻不讓她們的淚與愛困住他!」公子「的第一守則就是悠游于女人圈中,卻不困于其中。
他是喜歡安騏兒,但絕不能因她的」心中有他「,而捆縛住自己!絕不可以!不可以……他一再的說服自己。
安騏兒望著他變化萬千的容顏,口幾番闔了又開、開了又闔……」砰!砰!「前方不遠處,驚傳暗夜槍響。
藍渥特也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連忙抓著她的小手直往他們的座車奔去……」洛基!快倒車過來!「藍渥特大聲吼道。
就在車身接近他們時,藍渥特立即拉開車門,將安騏兒用力塞了進去……在他也準備擠進去時--」砰!「地一聲槍響,只見藍渥特的身子往安醮兒的身上倒去……還有地申吟的聲音。
車子驅動的同時,藍渥特的雙腿卻還露在外邊。」停車!快停車!藍渥特,你怎麼了?「她立即抓住他失重的身軀,聲嘶力竭地問道。」安兒,別哭,我--很好。「他蹙著眉心說道。
車子瞬間停下,洛基連忙從駕駛座跑出來,利落地檢查藍渥特身上受傷的部位。
這時,身後旋即響起警笛聲,那群逞凶斗狠之輩,聞聲立刻遁逃。」總裁,你被流彈掃中了背脊。我送你到醫院!「洛基神色有些緊張。
他卻不以為高地看著淚眼汪汪的安騏兒,」別走!陪我--「突地,覺得眼前有些昏花,人便昏了過去。
洛基連忙將他扛了出來,直奔和諧醫院的急診室……
而安騏兒也跟著他們奔進急診室。
半小時不到,全台的媒體都知道藍渥特因幫派斗毆而被流彈波及,背部受傷,也意外地發現前些時日因不堪久病輕生的柯憐人的女兒--安騏兒,也被卷入」緋聞「中,媒體並開始臆測他倆的關系。
頓時,他們兩人的關系成了八卦新聞的最愛,而藍渥特在世界各地的女友,也紛紛從四面八方飛來台灣。
頭等病房里,藍渥特正趴在病床上,瞪著洛基大叫︰」我只要安騏兒!其他人全部給我滾出去!「完全沒了平日的不羈與冷靜。」總裁,我已經去請她來了。「洛基好聲好氣地安撫道。」那為什麼還沒來?「他又怒問。
他怎麼知道?偏偏不能這麼回答藍渥特,只好說︰」我想就快來了。「」你想!你想什麼?你要確定!快打她的手機!不然就去她老媽那里瞧瞧!「他沒好臉色給洛基看。」總裁,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洛基道。」快去!「他火氣來了。」是。「于是洛基退到門外,但並沒有離開他的大門一步,而以手機聯絡李君,以便確認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保鏢何時抵達。
十分鐘後,洛基再次敲著病房大門報姓名,」總裁,是洛基及李君。「」滾!「藍渥待不耐煩地低咒。
洛基還是違背命令走了進來,」總裁,為了您的安全,我們為您安排了四名全天候的保鏢,保護您的安全。「
突地,藍渥特隨手抓起桌上的壓舌板射了出去--
不偏不情地從洛基的耳際劃過!」你忘了我讓你做的事嗎?「
洛基立即低頭致歉?總裁,請息怒。我這就去請安小姐,但請客這幾名保鑣日夜保護您的安全。」
「下去!」一聲冷令,算是妥協。
而其中兩名保鑣也立刻退至房門外,另外兩名則在李君的安排下先行離去,待接班時再來當班。
病房這時只留下他與李君,緊窒的氣氛繼起。
「查出弄場我的是些什麼人了嗎?」他突然逼問。
李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謹慎地道︰「是火龍幫與地虎幫為了爭地盤而波及您。兩方人馬的堂主都透過相關人士一再地向我表示,想要親自向您致歉。」
「不用!」他可不希罕。
「好的,我會回絕他們的。可是我也擔心這些人會以為我們故意拿喬,而真正對您不利。」李君憂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