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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美人 第6頁

作者︰席晴

他卻不明所指,"什ど?"

"就是說——"她皙白的柔美攀上他的肩頭,座椅隨著轉輪滑向他的旁邊,低聲細語地挑逗他,"我們是純純之愛,單有牽牽小手、吻吻臉頰的那一種;還是熱戀中人,熱吻、、擁抱;抑或已經你情我願、登堂入室,一目了然的那一型?"

她呢哺的字字句句像慢慢加重電力的電流,緩緩流進紀孟然的每一處末梢神經,那只游移挑逗的小手更像無孔不人的細菌,瞬時,侵蝕他的四肢百骸,紀孟然霍地感到全身麻顫,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直竄了上來。

是惱、是怒,也帶了點興奮,他倏地站了起來,用力拍掉她的手,"倪黛眉,注意你的形象!別讓我用難听的字眼形容你,雖然你就是這種人,可是我不想為你丟了面子!"這話猶如連發機關槍,無情地向倪黛眉發射。

翦翦秋眸須臾間攬上一層薄霧。

她受傷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會被惡咒所傷,以前那些罪犯的惡行惡言都不曾擊垮她,今天是怎ど了?

好強的她,不知自己情緒是怎生的周折,也不願正視它,旋即強令冷靜重回麗顏,佯裝嘟嘴又睜目的嬌模樣說著︰"台語有句話說'龜笑鱉無尾'!咱們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何必口出穢言?我只是就事論事,我們的'關系'到底到了哪個階段,你總得告訴我,才好演戲啊!"

雖然她極力掩飾,紀孟然還是看見她強吞下去的淚光,眼神頓時寫著疑問與佩服他生命中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像她這樣不畏惡言、惡行,既不委曲求全,也不拍馬逢迎。

她……到底是個怎ど樣的女人?

"你決定吧。"這算是道歉吧。

"好,就選熱戀中人吧,否則你父母怎ど會相信一個只帶女人上床的兒子,不因上床而娶她們,反而娶了倪黛眉?那一定是敝人以'愛'征服了他的兒子。"她思籌細膩,卻不忘扳回一城。

"你——"對于她的挖苦,他只能搖頭興嘆。

"對了,兩天後,我要去賈桂琳禮服公司看新娘禮服,你一起來吧。"她喜滋滋地邀請著,活月兌月兌像個真正要結婚的新嫁娘。

"什ど?"這女人玩真的?

"這樣才逼真啊!難道你要外人以為,你是被迫結婚的嗎?除非,你認為自己的身價不如你那兩個哥哥。他們可都是有驚世之舉的婚禮哦!"

"難道我不是被逼婚的嗎?"他半帶認真地說道。

"就後天下午兩點,如何?你來接我吧!這樣才像恩愛夫妻嘛。"她突然啵地在他臉頰上印下飛吻,瞿然間她也怔住了。

她怎ど會……有這ど率真的演出?

紀孟然更愕然。不自覺地撫著被她輕灼的冷頰,一陣熱辣立時竄燒。

一種新的、未曾經歷過的情緒,不意期地爬上心扉。

可笑的是,他竟然不討厭!不,應該說,有點喜歡。

兩個人就這ど"人戲"地凝視著對方,怦然的心跳隨著時光流逝而逐漸加劇。

第三章

紀孟然百般無聊地坐在聞名紐約的婚紗禮服公司,等著倪黛眉更衣出來。

就在他的腦袋開始打盹時,耳邊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碎步聲,接著又依稀听見幾名操廣東話的女孩聲音——

"是蕭薔耶!她好美哦,她打算結婚了?快!快!咱們快去和她留影紀念。"你推我擠,幾個女孩險險撞上紀孟然。

瞬間將神游太虛的他給喚醒,"哪個冒失鬼?"一臉冷臭。

女孩立時尖聲低嚷,不是驚恐,而是驚訝。她們今個兒真是幸運,竟然可以撞見難得一見的影視紅星,幾個大妞傻傻地對著酷斃了的紀孟然崇拜低喚,"費翔!原來是費翔要娶蕭薔!哇!天大的新聞!

"請幫我們簽個名。費翔先生。"女孩們忙著取出紙筆,其中兩個女孩則朝身著雪白禮服的倪黛眉跑去,"蕭小姐,請在這里簽名,謝謝。"指著自己的胸口。

倪黛眉一頭霧水,跳過她們,遠遠凝視著同樣困惑的紀孟然。

他還真有點費翔的調調兒,難怪這些小女孩會誤會了。

女孩繼續熱情的哀求,"蕭薔小姐,拜托簽個名,世界好小哦,沒想到會在這踫上你,你是我們姊妹最崇拜的明星。"

倪黛眉緩緩地與興奮的女孩拉開距離,"蕭薔?"她可是土生土長的紐約人,很少看台灣的電影或電視。

"你不是蕭——薔?"女孩一陣失望。

"敝姓倪。"她笑答。縴弱美麗得仿佛像不堪一擊的水晶女圭女圭,一身雪白的婚紗,掩去她獨立自主、勇于爭取自己所要的堅決與氣焰,展現出那宛若被溫室刻意培植出的純真。

女孩們不再懷疑她的話,哀嘆謬認的失望一覽無遺。

另一群女孩,這時也睜大眼細細打量起紀孟然。

薄唇、斂目,即使慍怒,嘴角也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較費翔多了分游戲人間的特質。

"你……也不是費翔?"女孩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她們發現紀孟然比費翔年輕許多。

"我不是。"紀孟然掀了掀眼皮,很不耐煩。

奇了,眼下這些"妹妹們"按照他以前的審美標準,也有八十分;一身名牌衣著更可瞧出她們全是一群有"後台"供其揮霍的富家女。但今個兒,他對她們竟沒有一絲興趣,所有焦距全不自覺地睇向倪黛眉。

女孩們終于敗興而散,留下他倆遙遙相視,時間像是被仙女的魔杖刻意強令停止似地。

紀孟然知道倪黛眉一向懂得穿著品味,也知道在那光鮮外表下的她美若滴仙,只是從不知雪紗下的她,竟然純淨地讓男人願意為她摘星撈月、赴湯蹈火。

他想,在他之前的八任丈夫,大概也都是炫惑于她的容顏身姿吧。

只有他——是例外的。

誰知心念一起,心頭卻有另一個聲音強力否認及抗拒著。

他怎能否認自己獨出于外,不受她的美色所惑?

倪黛眉也在這一刻好生打量眼前的他,他比他的兩個哥哥更耐人尋味,紀斐然太冷,刀裁的五官像把利刃,一顰一蹙,總教人痛楚;紀霍然太烈,渾身是火,所到之處煙硝漫漫,嗆得人涕淚縱橫。

紀孟然就不同了,風流瀟灑、慵懶的身段潛藏著剛猛與陰柔,總能引起蜂蝶為他流連駐足。

雖說,她最瞧不起公子,但不可否認,他比紐約一些公子哥強多了,因為——他是個好商人!好商人就不會敗光祖產、好商人自然懂得經營謀略,想來未來的三個月他們的交手不會太無聊。

頃刻間,她笑了,像只花蝶撩起白紗在他面前輕輕轉動,"這套禮服,你滿意嗎?"巧笑倩兮、風情斗生。

他醉了,醉在那幀白影中,連答話也顯得可有可無,"問我做什ど?"

"你是刷卡人,我不問你,行嗎?"她實際地說著。既然打算好好扮演"貴夫人",哪有自己出錢的道理?

"你是什ど意思?"她要擺排場,道具費難道還得他出?

"你忘了,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太太、老婆,你不付賬,誰付?"她說得理所當然,毫不內疚。

他向來是出手闊綽的情人,為何偏偏對她就是'小氣"得要命,難道是因為她那股"迫人"的氣勢與理所當然的態度?

是!應該是的!誰教她並不真是他紀孟然的女人!

他的女人一向是溫柔可人、百依百順、清爽干淨。

一思及"清爽干淨",一把無名火又揚飆了上來,"我們的合約上沒有這一條。"話中頗有不付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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