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娘,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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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杭州的官道上,數匹飛騎駕馬奔馳們正往漕幫方向而去。
為首者,是一名年紂廿五歲,外表雄偉霸氣的年輕男子。他正是漕幫現任的當家——唐少飛。
他的個性桀傲不馴、狂妄霸道是眾所皆知的。除了所擁有的權勢和地位外,他那俊美無儔的外表更是讓人欽羨不已。
原來的當家唐昱天在八年前因病餅世,遂由他的長子唐少飛接任幫主一職。
年紀輕輕就接任幫主一職,這對一些跟在他父親身邊的老部屬而言,總是心生未甘。畢竟唐少飛在未接任幫主之前,是個令人頭痛的浪蕩少年。
那些老部屬對這個新上任的幫主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還在一旁納涼,等著看唐少飛的笑話。
不料,那群自以為看人看得十分精準的老人們,卻在唐少飛上任半年之後,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他的處事態度比起他的爹親更加有魄力且果決,對于屬下更是賞罰分明。漕幫在他接手不過短短的時間,聲威便遍整個大江南北。
整個漕幫對這位少當家其實是又敬又怕!
唐少飛縱馬奔馳在官道上。才剛結束碼頭岸邊的例行視察,正準備返回漕幫。
大喝一聲,立即緊央馬月復。胯下馬兒接到主人的命令,一聲長嗚,全力朝前疾奔。唐少飛將跟在他身邊的那些隨從遠遠地拋在身後,銳利的雙眸留意著周遭的動靜。
快馬奔至一條溪旁,唐少飛冷漠的眼瞳掃過草叢。條地,他听見一陣陣孩童的尖嚷聲。唐少飛刻不容緩的策馬,踏過草堆,循著發聲之處前進。
一群孩童指著河水中的一個定點叫嚷著,唐少飛往孩童們所指方向看去。河中央有一個載浮載沉的……「物體」?
再瞧仔細一點,是一名少年和一只小黑狗。
其實這條河的深度並不深,唐少飛原本不想理會。冷睨了眼河中漂流的少年一眼,他掉轉馬頭就要離開,可是此時他耳邊卻傳來細若蚊納的呼救聲。
听到這個聲音,原本持韁的手頓了一下,等唐少飛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他已經跳下河,往那名溺水的少年游去。
好不容易來到那名少年身邊,唐少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懷中一拉。
才一靠近,鼻間所聞淨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唐少飛劍眉微蹙,這少年究竟有多久沒有潔身了?
看著少年的手,自始自終都抱著同他一般奄奄一息的小黑狗,不禁嗤笑出聲。唐少飛意圖扳開少年的手臂,不經意間,踫到了那名少年的身子。
柔弱無骨、香馥滑膩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愣。
沒有多想,他很快的抱著那名少年往岸上游去。原本待在岸上的那些孩童們,看到少年被人救起,也早就一哄而散。
上了岸,唐少飛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才稍微放下一顆心。
此刻,他才有時間好好思考,方才這沖動救人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唐少飛仔細的瞧著這名少年的容貌。緊閉的眼睫高高翹起,細而長的柳眉,白女敕的臉頰,根本就像是個姑娘家!
唐少飛抱他起身,正發揮百年難得一見的同情心,將他安置在馬上,準備帶回漕幫照料。不料,大手一個不小心打落了那名少年的布帽,頓時一頭濕發自布帽後露出。唐少飛揚睫一掀,原本緊抿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原來,「他」是個女的?
第二章
女乃娘!女乃娘!救我,救救璇兒!
她為了救一只小黑狗跳入河中,之後就沒了意識。那……那只小黑狗呢?
她究竟在哪里?得趕快到漕幫啊!否則就誤事了……
柳憶璇心急的就要起身下床,可是腳才剛落了地,卻無力支撐身軀的重量,她一個不留神,又癱在地上。
柳憶璇雙手撐著一旁的矮凳,讓自己緩緩地站起身。試了又試,柳憶璇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氣力了,只得坐在床沿,看著房間擺設。
看著擺放在一旁的銅鏡,柳憶璇瞧見了鏡中的自己。還好,身上的衣裳還在,並且還是干干淨淨的,並沒有遭人扯動的凌亂痕跡,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不,等等!她記得……她之前分明是一身男裝的打扮,而且布料不如身上的這件衣裳那麼柔軟光滑。況且,她的帽子……
柳憶璇連忙往自己頭上一模,帽子早已不見蹤影。
這表示什麼?難道她女兒身的身份被識破了?
而這里究竟是哪里?
「你終于醒了。」
正兀自懊惱,驀然響起的嗓音嚇了柳憶璇好大一跳,她驚魂未甫的轉頭一看,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門邊看著她,嘴角邊活著冷笑。
柳憶璇緊張而防備地看著面前冷峻的男子。「你是誰?這里是哪里?」她打從心底,沒來由的懼怕他!
「這好像才是我該問的問題!你是誰?」唐少飛大步的走了進來,他的視線未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方才這女子溺水的地方隸屬漕幫的勢力範圍,平日是沒有人敢接近這里的,而那群孩童則是幫內部眾的子女。
在他印象里,根本就沒有這名女子的存在。雖然她看似柔弱,但為了維護漕幫的安全,仍不得不謹慎。
「我……」柳憶璇瞠著美眸看著眼前這可怕的男子。
「是我在問你,你還不趕快回話!」她的沉默意外的引起他極端的不悅,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問話的時候裝啞巴1
柳憶璇緊閉著嘴不說話,在還沒確定這人究竟是好是壞之前,她不能透露。
「你敢不回我話?」唐少飛怒極的大步跨至她身前,輕佻的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頷,與柳憶璇四目相接,讓她再也無法逃開。
「你……你……放開我!」柳憶璇抖顫著嘴,試圖出聲命令他放開她。
只是這樣毫無說服力的聲音,听在唐少飛耳里,只是如同綿羊般咩咩叫而已,他更加放肆。
「說,你叫什麼名字?來漕幫有何目的?」他毫不憐香惜玉的質問。「如果再不回話,小心你美麗的臉蛋上多出一條疤!要不,我用另外一種方法讓你說出來也可以!」唐少飛的眼中閃過一絲邪佞。
「我…」美眸無助地眨了眨。「我是來漕幫找……」
「找什麼?」唐少飛低喝。
當唐少飛正要進一步質問她時,一名身穿粗布布衫的中年婦女,輕敲了敲大開的門扉,試圖引起房內兩人的注意。
不等唐少飛問話,中年婦女笑笑的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熱騰騰的菜肴。她先對唐少飛微微點了個頭,隨即對柳憶璇說道︰
「姑娘!你醒啦!醒了就好,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大夫說你體質太弱,必須好好補一補。來,該用膳了!」
她將飯萊放在桌上,便想上前想攙扶柳憶璇。
「這里……究竟是哪里?」柳憶璇邊問,邊閃過中年婦女的踫觸。
「唉,小心!」
中年婦女的警告還來不及說出口,柳憶璇就覺得自己的右腳踝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痛楚來的直接且猛烈,她根本來不及意會,整個人便狼狽的向一邊傾倒。
她驚懼的閉上眼,本以為自己還會承受更大的痛楚,但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整個身子反而落入一具溫暖厚實的懷抱中。
柳憶璇愕然的睜開明眸,才發現她正窩在那個可怕男人的懷抱里。柳憶璇嚇得馬上推開他。
她從不曾讓任何男人親近自己,不曉得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