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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魔女之吻 第9頁

作者︰黃容

「後娘,你回來啦?」他揉著困倦的眼楮,自懷里取出兩個肉包子。「你上哪兒去了?我在這里等到包子都涼了。你快吃吧,當心餓壞了。」

「你冒險跑來找我,就是為了拿包子給我吃?」樊素捧著微溫的紙袋,感動莫名。

「對呀……」他天真地笑了笑。「秦大娘和怡柔姊姊也來過,可一見你不在,氣呼呼的又走了。後來,又來了一個人。」

「誰?,’沒想到她人緣一級棒,才人「獄」第一天。就有那麼多人來探「監」。

「干爹。」他看樊素一臉霧水,忙補充說明,「就是我舅舅啦!他沒走近,只站在老槐樹下,遠遠的張望,就像張望舅媽的墓碑一樣。」

亂比喻!她和他舅媽差得遠了。伊彥陽一定是怕她逃走,才會過來巡視,這采花賊,莫非也想打她的主意?

「他,呃,你舅舅有沒有說什麼?」完蛋了,他不會已經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了吧?

「沒有。他只是皺皺眉頭,吩咐周管家的去買些硫磺回來到處灑一灑,以避免毒蛇傷人。」

他果然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條美美的蛇,原來就是她。

樊素吁一口氣,告誡自己,至少一個月之內絕不可再施法變回原形,避免惹禍上身。

「告訴我好不好?你是怎麼出去的?」二郎對她好奇極了。

「你呢?你又是怎麼進來的?」她抓著包子在手中把玩,實在沒胃口把它吃進肚子里去。

「喏!」二郎掏出一把鑰匙在她跟前晃來晃去。「這是柴房的鑰匙,全留綃園只有秦大娘才有。」

也就是說,她能來去自如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她為何把鑰匙交給你?」樊素趕緊轉移話題。

「因為怕你餓呀!她擔心你路不熟模黑會找不到廚房,又不放心把食物擱在柴房里招引老鼠,所以特地派我等在這。」

這些人類的心地怎麼都那麼好?真是有違常理。

「謝謝你的好意,包子我留著當宵夜,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他仰著紅嘟嘟的小臉蛋,等候樊素給他一個具震撼性的答案。第一眼望見她,他就覺得她和常人不一樣。

「讓你猜,」她詭詐地牽起嘴角,「猜中了就送你一件貴重的寶貝。」

「你那麼窮,怎麼有寶貝可以送我?」

羅嗦的小表頭!

樊索沒他的轍,只好隨意變出了只玉雕小葫蘆。

「瞧!這不是寶貝是什麼?」

「嚇?!你偷了干爹的玉器,你……你……」二郎見鬼似的,三步並作兩步奔出柴房。

樊素莫名其妙的盯著手中的玉葫蘆,——不會那麼巧,伊彥陽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吧?

唉!剛才貪多吃太飽了,先舒緩筋骨,好好睡個夠本再說。

她才剛擺平身軀,門外巳傳來紛涌雜沓的腳步聲。

「把門打開!」是伊彥陽的斥喝聲。

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樊素倉皇坐起,驚詫地望向門口。

伊彥陽偌大的身影伴著勃發的怒氣,鬼魅也似的飄進來。

他反手關上木門,禁止門外的人進入,森然炯炯的目光盯住樊素稍嫌蒼白的臉。

「拿來。」

命令的口氣惹得樊素反感透頂。

「拿什麼東西?」她囊空如洗,有什麼東西能給他的?

「裝蒜!」他暴喝地欺向前,「二郎親眼看見你拿著紅綃生前最心愛的玉葫蘆把玩,還不乖乖的給我交出來。」

簡直匪夷所思!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湊巧的事?那玉葫蘆是她心血來潮隨意變出來的,怎麼……唉!人……不,蛇倒楣的時候,喝水都會嗆到。

「二郎眼花看錯了,我根本沒有你說的玉葫蘆,不信你可以搜。」她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規矩,高舉雙手,歡迎伊彥陽搜個徹底。

「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用力將她扯近跟前,大口的氣息直噴她的眼瞼,令樊索感到胸口一陣窒礙。

「廢話少說,想玷辱我就動手吧,何必假惺惺的找那麼多借口。」她的美艷絕不會輸給任何一名煙花女,以他的自命風流,豈會不覬覦良久。

「好張利嘴。」他怒而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仰視他。「你是很美,可惜比我的紅綃尚差一截,品性尤其低劣,像你這樣的女子,只會讓我倒盡胃口,是不能引起我一絲絲興趣的。」他伸手蠻橫地探進她的胸口,果真掏出一只玉葫蘆。

這……不可能!她明明已將它變走了呀!

「說不出話來了吧?」兩簇鬼火般的怒焰在他冷酷的黑瞳中燒得熾旺。

這只袖珍型的玉葫是他由和暗帶回來送給紅絹的,紅絹它為珍寶,特別編上流蘇,日夜配在腰際,連睡覺都不肯拿下來。

自她過世以後,玉葫蘆便不翼而飛,伊彥陽命人搜遍了留綃園,始終沒能發現,孰料,竟會落入樊素手中。

「說,你是從哪兒偷來的?」他主觀的判斷,紅綃既不認識她,她也不是伊家的親朋好友,除了「偷」,實在想不出有更好的、更合理的解釋。

樊素先是一怔,但很快地鎮靜如常,她這六百年可不是白活的,豈會讓他隨便唬過去?

「這玩意兒滿坑滿谷何需偷?」她漠然走向左側的柴堆中,踢落一部分柴火。「你自己看看,這些少說也有二百多個吧?」

伊彥陽走近一望,藏在陰霾里的臉越發地森冷。

這里是柴房可不是寶庫,他手中的玉葫雖非價值連城,卻也所費不貲;記得當年買它的時候,玉器坊的掌櫃曾再三跟他保證,普天之下絕不找出第二只一模一樣的,那……眼前這些又將如何解釋?

是她在搞鬼!

伊彥陽把眼光掃向樊素,怎麼看都覺得她有問題。

「你是怎麼辦到的?秦大娘和長工們一天到晚在這兒走動都沒能發現,你一到,它就突然跑出來了?莫非你學會了邪術,企圖加害于我?」

她初住進留綃園,就和他起了二次沖突,且直言無諱地指責他的種種劣跡,足見她有多麼心不甘情不願了。她不肯嫁給他,卻無可奈何地必須留下來,以此推斷,她肯定懷恨在心,想找人發泄,而那個人無可選擇的一定是他。

「用二百多只玉葫蘆?」他的腦袋里塞的全是爛泥巴嗎?樊素譏誚地沖他一笑,「麻煩你下次要羅織罪名給我的時候,想點別的招式,要不然就一刀殺了我,讓你、我二人都圖個清淨,如何?」她要睡了,昨夜白忙一場,今晚又被他耗去一大半,嚴重失眠會讓她精神委靡,火氣變大。

她夸張伸了懶腰,無視于伊彥陽的存在,便歪在稻草堆上閉目養神。

伊彥陽瞪著她注視良久,很難理解如此貧弱的女子,為何有勇氣跟他作對?

死很容易,但萬一他不肯讓她死,只想折磨她呢?瞧她那股氣勢,似乎對什麼都不畏懼,是什麼原因令她如此有恃無恐?

下意識地,他將目光移向那堆玉葫蘆。也許……

不見了?!

二、三百只鮮綠的玉葫蘆竟平空消失了!伊彥陽以為是自己眼花,忙再看仔細,真的,一個也不剩,它們……到哪幾去了呢?

是她?

「起來!」他攫住她的香肩,硬把她給拉起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樊素不敢使出真力反擊他,只好由著他像拎小雞似的抓在手里。

「我又什麼地方惹你不高興了?睡覺也犯法嗎?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別人怕你,我可從來沒將你放在眼里。」氣不過,掄起拳頭捶他,卻叫他連手一並擒住。

「轉過頭,看仔細。」伊彥陽面目清冷,眼角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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