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雲已經肆無忌憚了。
獨孤閑雲的一切幾乎已經在他手中。甚至連獨孤閑雲的人也在他掌握中。他肆無忌憚了。
「哼!本姑娘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你是什麼人敢要脅本姑娘!」
何震雲已經走到了大門口。他冷然陰森地看著向彎月。
「憑我現在是藏意山莊的主人。」
「你?」向彎用驚怔了∼下又立刻回過神。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去找老伯伯問個清楚。」
向彎月一腳就要踏出門。
倏地迎面而來兩道刀影。
迎面而來的兩這對影讓向彎月一驚,卻也反應迅速地向後退了一步。
是兩個漢子。是兩個面惡如煞的漢子揮刀阻止了她的行動。
向彎月看著他們,再盯住已經站今門外的何震雲。
「別再懷疑我說的話。這個地方早已經被我安排的人包圍,再加上不長眠的機關暗器,你如果想活命,最好還是安分∼點。」
何震雲冷酷地說完,轉身就走。
向彎月哪能輕易放他走,一跨步又要追上去。
利刃毫不留情又向她刺去。
向彎月大驚,身形硬生生地煞住,往後翻退。
她忿恨又驚躁地對著何震雲走遠的背影大喊。
「是你下的手!獨孤閑雲會變成這樣就是你下的手對不對?何震雲,你敢做不敢當,你不是男人!」
腦中乍現的靈光,促使她未加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何震雲腳下∼頓。然後,他轉頭陰沉地看了她一眼。
「只要獨孤閑雲存在∼天,我就永遠是個影子,只有獨孤閑雲消失,我才是。丫頭,是你倒楣認識了他,要怪,你就怪里面那個傻子吧!」
他走了。
向彎月只能眼睜睜地目送著他走。
想起來了。
是他。
那天在酒窖里听到的其中∼個男人的聲音,是他!
向彎月突然跳起來往里面沖。
向彎月沖到獨孤閑雲面前。
獨孤閑雲正一副滿足快樂地在小廳里喝茶吃點心。
「喂!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酒窖里鬼鬼祟祟的其中一個人就是何震雲,他……」向彎月突地往口。
向彎月頹然喪氣地住口、頹然喪氣地看著獨孤問雲。她頹然喪氣地看著眼前已被害得變傻子一個的獨孤閑雲。
笨蛋!
她現在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
是他。是何震雲。現在知道凶手就是何震雲有什麼用?現在知道何震雲正在謀奪藏意山莊、謀奪獨孤用雲的一切有什麼用?
她被困在這里了,這回,她是真真正正,被困在這里了——
「喝茶,吃……」
一杯茶、一碟糕點被推到向彎月手上。
向彎月眨眼回神。
「唉!那王八蛋說的對,我一定是倒了楣才會認識你……」她撐著下巴,和獨孤閑雲相看兩瞪眼。「你被害、你變白痴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也要跟著遭殃?你現在變傻了倒好,什麼事都不必管,有得吃你就高興,連那王八蛋要把你賣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吃東西,哼……」
老總管已經有兩天沒出現,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還有傅遙一向隨時在她身邊,怎麼從今天一早就不見他的蹤影?難道他也……
向彎月的眉頭愈皺愈緊。
連獨孤閑雲那兩名親近的護衛關九、藏風也突然消失……
可惡!難不成整個藏意山莊都被那王八蛋控制了?
向彎月坐不住,她開始焦躁地走來走去。
想辦法。快點想辦法。
向彎月努力催促自己的腦子,卻發現愈想愈頭大。
硬闖?不行!門外那兩個武功比她高大多,而且淵園之外一定也不止這兩個人。更何況,她總不能把獨孤閑雲丟在這里自己走吧?!
獨孤閑雲的病一定還沒有泄漏出去,恐怕。連山莊的人都不知道莊里已經產生了巨變……
哼!不管何震雲有什麼打算,在這里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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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雙充滿魔力的手在她身上輕緩地按摩著。
睡夢中,她不禁逸出受用的輕嘆。
天,大亮。
向彎月醒來。
向彎月一醒來,就立刻發覺昨天那陣讓她哼著人睡的腰酸背痛癥狀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她心情大好的通體舒暢。
咦?怎麼回事?她昨晚好像有夢到什麼……
甩甩頭。向彎月突地從軟榻上跳起來。
人呢?獨孤閑雲人呢?
∼眼沒在獨孤閑雲的床上見到人,向彎月緊張了。
敝。每回都是她醒來,他還賴在床上的,怎麼今天沒看到人?
不知何時起,看守他竟莫名其妙成了自然不過的事。向彎月立刻將整個屋子找過一遍。
不見了。獨孤閑雲真的不見了。
向彎月上上下下將整個屋子找遍,竟然不見他的蹤影。
就在她有了最壞的打算時,突然——
「喀……」一聲輕微細響。
向彎月突然听到一聲輕微細響。她下意識偏頭向聲響處看去。接著,她大驚。
一顆頭顱。她看到一顆頭顱。
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她看到一顆露出來的頭顱。
獨孤閑雲。
床下。
獨孤閑雲正露出那顆頭顱對著她笑。
他就在床下……不!它現在不能稱之為床……
向彎月突然明白過來地兩步就沖了過去。
獨孤閑雲原本睡的床,此刻有∼半向後隱縮進牆里,而那張床讓出的半個面積就露出∼個大洞。大洞下,連著一直往下的階梯。
獨孤閑雲就站在洞口。
向彎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秘道。她竟然沒發現這里有機關秘道。
為了找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對付外面的家伙,她昨天∼整天把這屋子整個大大搜過一遍。沒用的書冊、古董不少,就是她想要的毒藥、毒箭……反正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她……她竟然沒發現這里還暗藏機關。
獨孤閑雲還是笑得那樣無知無邪;一地對她招手。
「好好玩!來……這里、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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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
好天氣。
迸樹下。酒棚。
今天,酒棚的生意很好。
位于來往行人必經的這條大道旁,這家酒棚的生意一向很好。
茶棚,已經坐滿了人。
人,三教兒流的人。尤其是三教九流中的江湖人。
人,聚在一起,免不了高談闊論。尤其是三杯黃湯下肚後。
「……我青城派的掌門德高望重,連其它們派掌門長老也都一致推崇,我看哪,說不定這次的盟主之位非我們掌門莫屬。」
中間一桌,四名一式青衣的年輕人以旁若無人的姿態大聲議論著。
「師兄說的沒錯。而且我們掌門師伯的武功放眼天下也是數∼數二……」其他小子跟著附和。
「這次的武林大會,能人並不是只有你們青城派的人吧?」終于有別桌的人發出不滿之聲。
所有人都不由向發聲之人望去。
那是一名高壯威武的漢子。和他同桌的,還有兩個人。
「朋友,莫非你以為我青城掌門還不夠資格擔此大任?」青城派四個年輕人中較長的一位.還算得上理智,他暫時止住另三人的沖動。
壯漢明眼一笑。「夠格是夠格,不過放眼江湖,其余九大門派的掌門也都夠格,為什麼單單就你青城派掌門能登上武林盟主寶座?」
「是啊!我恆山掌門的武功也與孫掌門不相上下……」
「哼!還有我崆峒……」
為了最近五年一度公推出武林盟主的武林大會一事,各桌眾人都不客氣地爭論起來。
「大家別忘了,還有藏意山莊的獨孤公子……」突然,有人提出來了。
一時,爭論的眾人都不由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