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很奇怪,問這些問題想做什麼?我第一次遇到你這種問題多多的女人。」要保護她平安回家,又要應付她層出不窮的問題,讓他疲憊不堪,只想早早甩掉她這個麻煩精。
「我奇怪?」
「不然你為什麼那麼想當我的誰?」這不是她的意思嗎?
「你……一點都不可愛。」他一點都不像那些討好她的男人,他總是防著她,逼得她風度盡失。
「這是你第二次這麼說了。」
「我只是希望……」
柄帆妃不知道該怎麼清楚說明她的想法,也許她只是想挽回自尊,也或許她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喜歡她。
「我沒有親人,只有鴛白、青棠兩位好兄弟,因此只要是會威脅到他們的人事物,找都會加以防範,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的。」歡讓解釋自己之前對她無禮的舉動。
他對兄弟的情義令她羨慕,不假思索的月兌口道︰「你也可以用這種心保護我嗎?」
歡讓訝異的看著她,「你?」
她點點頭,「我也想成為被你保護的對象。」
「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很認真的,只是他一點都不這麼認為。
「不要尋我開心,我們還得趕回你家,比武招親大會上可不能缺了你這個女主角。」老實說,對她的要求,他心跳得非常快。
「為什麼逃避我?我有這麼可怕嗎?」
「我們的交情沒有深到可以說這些事。」
「人與人之間的動心只是在一念之間,你沒有嗎?」
「我……一他對她動心了嗎?在她努力想走出森林,在他覺得她可愛時,他是否就動心了呢?但一想到她高不可攀的身分,兩相比較下,還是不要招惹她比較好。
「一對男女在經歷過冒險,傾訴彼此的傷痛後,都會產生一種依賴的錯覺,那種感情經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你不必把現在突生的感情當真。」他不是沒有過這種經歷,經過那些事後,他早已學會不再輕易放下感情。
「我在你眼中是這般膚淺的女人?弄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一個人?」她在他眼中有這麼差勁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硬要扭曲我的話。」
「我無理取鬧?何不說你根本缺乏勇氣面對我呢?」她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他不敢面對她。
「你一定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那麼你就看著我的眼,說你沒有對我動心,那我就會放棄。」
歡讓看著她,他想開口,卻義遲疑。
他能對自己說謊嗎?該怎麼回答她,對他們才是最好的?
猶豫了好半晌,他選擇老實說︰「我不否認我不再討厭你,但要說對你動心似乎還太早了。」想到青棠喜歡她,加上他的感情沒有強烈到讓他行動,他只能淡化心中的悸動。
柄帆妃凝視他的表情,她的感覺錯了嗎?可是她對他的在乎、關心都超過對親人的感受,這難道不是愛嗎?
面對她專注的目光,歡讓感到頗為尷尬,他該怎麼回應才不會傷了她的自尊,又不會讓她誤會?面對她的追問,他一顆心忐忑不安。
柄帆妃想得到他內心真正的答案,但他防備的神情讓她了解再問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暫時放過他。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她得以退為進,不然他絕對不會對她說實話。
聞言,歡讓不禁松了一口氣。
夜晚降臨。
柄帆妃靜靜的瞧著歡讓的一舉一動,她深受他吸引,無法將視線自他的身上移開,這是他們共患難後的錯覺?
覺得他可以信賴,可以依靠,可以成為未來的另一半,她實在很難相信這只是一時的喜歡。
被「監視」的歡讓,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他像舞台上的戲子,被她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他做什麼都覺得別扭。
他終于忍不住抗議,「你看夠了沒有?」
「還沒。」她就是無法不看他。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他已經不耐煩了。
「看到我討厭為上。」
「你知道這麼做是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教條。」他快要抓狂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覺得可以這樣看你一輩子?」這麼強烈的感情真的只是一時的錯覺?她不相信。
歡讓一震,她只是單純的提出問題,還是在勾引他?
「因為你的錯覺讓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所以才會有動心的感覺。」
「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嗎?這說不通,要是這樣,我也會喜歡我的表哥,還有之前保護我免于被綁架的男人。」她思索著過去與現在。
「你之前也曾遇過這種事?」
「江湖上傳說我的血能增加功力,所以我遇到過好幾次的危險。」雖然家里澄清過。但是到現在還是有人相信這個謠言。
「難怪你身上會有一些千金大小姐不該有的東西。」
「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可以告訴我嗎?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她能知道他對她的觀感,她就能夠分辨對他最真實的感受。
「大家閨秀。」他給她很籠統的答案。
「應該還有吧?」她追問。
「個性溫和。」
「我不信。」照他之前的表現看來,她實在很難相信他的話。
「長得不錯。」
「你在敷衍我的問題嗎?」
他嘆了口氣,「是的。」只要她不要再用那種依戀的眼光看他,他什麼話都敢說,惹她生氣也在所不惜。
柄帆妃不滿,「你就那麼討厭我?」她還以為經過之前的事,他對她已經改觀,看來是她想得太天真。
「我沒有,只是……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說實話。」
他瞥她一眼,「你保證不生氣?」
「我保證。」她想知道他是怎麼想她的。
歡讓對她的承諾不怎麼相信,但他還是說出口,「嗯,我想想……高傲,不通情理,任性,傲慢,還有……」
她忍不住皺眉,「怎麼都不是好話?」她真有那麼糟嗎?
「說好不生氣的。」
「好,不生氣。還有呢?」
他還能繼續說下去嗎?瞧她眼里燃著兩簇怒焰,她不生氣才怪。他暗嘆,好吧,如果她真想知道他也不用客氣。
「不食人間煙火,是條米蟲,還是個沒心眼的女人。」
「歡讓,你真的是太過分了。」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聳聳肩,「是你要我說的,還是你想食言而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對她的脾氣不該存有奢想。
「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抗議道。
「經過這幾天我是改觀了。」
「變成什麼了?」她抱著希望再問。
「嗯……」
「快說!」
「千金大小姐、天之驕女。」她從小到大都被親人捧在掌心里呵疼,一點苦都吃的不得。
「這不是一樣嗎?你根本是在耍我。」
「我對你的印象變得很好啊,至少我不再期望你會改變。」她不會變,也不需要變她的沖動、任性是她最美的地方。
他就是喜歡她那份不怕威脅的勇氣,明明知道眼前困難重重,她也能無畏的邁出腳步前進。
柄帆妃氣極了,卻不好發作,是她自己說不生氣的,又怎麼能怪他「實話實說」。
「我肚子餓了。」
歡讓將烤好的雞腿遞給她。
她接過雞腿,「至少這次你沒狠心餓我肚子。」
「只要你不再不識好歹。」
「我才沒有不識好歹。」
「那是誰執意不吃兔肉,還將我說得那般不堪?」
新仇加上舊恨,國帆妃再也忍不下這口氣,她氣得把雞腿擲向他。
歡讓躲過,臉色變得難看,「你做什麼?浪費我辛苦找來的食物,還拿它當武器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