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你玩得糟透了。"映月看不下去了,搶過他手中的沙包,克制不了的丟玩起來,"是這樣玩的,一放雞、二飛鴨、三分開、四打架、五拍頭、六拍手、七拍胸、八呀模鼻頭、九呀模耳朵、十模腳趾頭,十一全都輸。"她玩得一氣呵成,毫不拖水帶泥。
嚴聖御看她玩得不亦樂乎,全然忘了現實,他就知道這一招一定對她有效,沒有玩伴的她,最想要的就是與人分享快樂。
映月玩了一會兒,這才發現他異常安靜,她丟下沙包,恨恨的說︰"你是故意的。"
嚴聖御無辜地聳肩,"我只是想找你玩。"
"根本都是我在玩。"映月既不甘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捉到她的弱點,逼得她不能再擺臉給他看。
"沙包不好玩嗎?"嚴聖御明知故問。
"哼。"映月不再如他的意。
嚴聖御見她不再上當,隨手擺弄著沙包。
映月受不了這份怪異的沉默,開口問︰"你們到底打算對我怎麼樣?"這幾天不聞不問令她坐立難安。
嚴聖御敷衍,"不打算怎麼樣。"
"你們要關我一輩子?"
"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又何必在意我們打算怎麼做?"她根本做不到清心寡欲,當不了尼姑的。
映月咬著唇,她真的是受夠他們耍弄著她玩。"你們真的是太可惡了,騙了我還不夠,連一個好死也不給我。"
嚴聖御直起身,"沒有人要你死。是你自己想歪了。"他們為了解決她和她母親的事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那麼為什麼還不趕快作下決定?"映月不解。
"因為我們不想要成全你犧牲奉獻的心,可不可以?"她听得懂他的話嗎?他們真點一點都不想犧牲她。
映月的眼光投注在女圭女圭身上,"我曾經有一個女圭女圭,是我女乃娘做給我的,小奴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好高興,可是娘看見我和小奴一起玩女圭女圭,一氣之下把它丟出牆外,還命令女乃娘不準再做給我,不然就要把她跟小奴趕出去,以後小奴變得要做好多、好多的事,也不能夠陪我玩了,之後更沒有人敢跟我玩了。時間久了,我也不期望有人會跟我玩了。"
嚴聖御一听,不禁在心里低咒,那個該死的女人最好早點死,那麼映月就不會再受苦了。
映月苦笑,"你期望我什麼呢?我是我母親的女兒,我月兌離不了與她的關系的。"她的生活都在母親的操控下。
"我們也沒有要你月兌離與她的關系,以後你還是可以關心她,只是你不可以再听她的話。"嚴聖御分析其他的作法,她可以有不一樣的作為。
"那有什麼不一樣,對娘而言,一個孝順的女兒就是要听話,其他的都不算數。"映月喪氣,對未來她早已經不抱希望。
嚴聖御眯眼,"你要的是信心和分心。"
"啊?"
"信心就是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人都有人會愛你,分心就是你不能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你母親身上。"他非常討厭她母親。
"你要說那個人是你嗎?"
"當然,除了我,也不準你有其他的人選。"嚴聖御理所當然的說,他是唯一,也是最後。
映月失笑,"我才不要選你。"
"你會的。"
映月嘟嘴,"永遠都不會。"
"會的,你會知道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因為你的心已經是我的了。"
在映月還來不及反應前,嚴聖御出其不意動手打昏她,他絕不會任她亂來,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成全所有的人,那真是鬼話。
"大哥,你抱著的是誰?那不是祁莊的總管?"嚴聖璽睜大眼楮,不敢相信他大哥真拐個閨女回家。
"對。"
"大哥,祁莊主不說話嗎?"
"說話的是你。"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你這樣把人家抱回家,人家可是可以上衙門告你。"他這個大哥注定是不走正道了。
"放心,祁空陽都不說話了,誰還敢說去?!"
"她娘呢?"
"嗯哼!"她娘在他面前只能閃一邊去。
"你們到底是在演哪出戲?叫我去接近她娘,然後又說沒事了,叫我找理由離開,真是沒搞頭。"
"你沒事,就不要多問!"
"你會給人家一個交代嗎?"
"你可以滾了。"
嚴聖璽不悅,"喂,你也太重色輕弟了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娘子能把,弟弟又不能。"
"可是我是要養你一輩子的人耶。"說到這件事他就有氣,大哥一年前因任務受了內傷,但傷還未好又貪喝了酒,傷了身,差點丟掉小命,惹得娘親心疼不已,也逼得他接下嚴家的重責大任,任他大哥逍遙自在。
嚴聖御不理他的抱怨,輕輕放下映月,他不能再把她放在有那女人在的地方,那樣子只會讓她繼續自暴自棄而已。
"大哥,你帶個女人回家,爹、娘那里我可擋不住。"嚴聖璽警告他不要輕忽了父母攪局的功力,況且他們想要媳婦已經念了好幾年。
嚴聖御眯眼,"他們管我的事管得還不夠多嗎?"
"你沒听人說,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的眼中,他們都只是小孩子,小孩子本來就是要被人管的。"
"你去替我打發他們。"
"我不要。"嚴聖璽想腳底抹油。
嚴聖御眼明手快抓住他的後領,"以後你找到老婆,我替你擋。"
嚴聖璽雙眼發亮,"真的?"
"哼。"嚴聖御放開他,"辦事牢靠一點,我就回去幫你出主意,你也不用忙得焦頭爛額。"
"嘖,嘖,水姑娘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讓我無情無義的大哥重燃人性的光輝。"嚴聖璽不可思議到極點。
"她受的苦夠多了,我至少得寵著她點。"
"之前的事她原諒你了嗎?"嚴聖璽問到嚴聖御的痛處。"看你這表情,一定是還沒有,水姑娘可不是一直都溫柔似水,結了冰可是會傷人。"
"我知道。"他要彌補這份傷痛得花很大的力氣。
"這個。"嚴聖璽掏出一張紙,"水姑娘的女乃娘和她小女僕的賣身契,我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才從黃春蘭手中得到的,這下子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水姑娘了。"
"你真的辦到了,好本事。"知道小奴和她女乃娘對映月意義不凡後,他就請聖璽去"偷"她們的賣身契,這一次,倒是沒讓他失望。
"我可不像某人因為感情而差點壞了大事。"嚴聖璽得意非凡,他還是有點用處,不輸他大哥。
嚴聖御恨得牙癢癢的,"你還敢說,追根究柢要不是你,我需要去做這種卑鄙的事嗎?"要不是他弟弟在定王府的地窖發現難得的美酒,接下來就不會誤了事,欠下祁空陽恩情,鬧出這些事來。
"我將功贖罪了啊,況且如果你愛上她娶了她,我們做的事就不算卑鄙了啊。"嚴聖璽委屈地嘟囔。
"萬一我沒有呢?"人生豈能盡如意。
"大哥,你沒有嗎?"他可不相信他大哥沒有動情。
嚴聖御冷肅異常,過了好半晌才問︰"你在祁莊還查到什麼?"
"都是之前查到的,沒有什麼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這樣就難辦了。"
"水姑娘有顆玲瓏剔透的心,她會懂你的心意的。"嚴聖璽覷著熟睡的映月,笑得曖昧。
"把你腦中的歪念頭給我收起來。"
"大哥,我可是盼著有一個大嫂盼很久了,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辛勞。"他自有用處。
"你別越弄越糟就好。"嚴聖御一點都不奢望嚴聖璽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