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你的辦法就是犧牲自己?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解決所有的事情的。"他不信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慘劇發生。
"這不是兩全其美嗎?沒有我,母親沒有理由威脅你,你也沒有理由退讓,這不是天下太平。"
"你知道我是為了你才縱容二娘亂來?"
"莊主從娘一進祁莊就不喜歡她,會防著她是人之常情,我也沒眼瞎到不知道你不是個笨蛋。
祁空陽無言以對,內心卻盈滿感動,她還是念他是大哥,即使他和她母親都讓地失望,但他心地善良的妹妹還是想保護他們。
"我只求你善待我母親。"
"沒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我跪下來求你呢?"
"映月,我不準你這說,不準你為了這種事求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除了這個。"
"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祁空陽面容冷沉,他的失敗他不能不面對,只是為什麼這麼苦?這麼難以接受?
"我不答應,你不在了,你娘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她娘只不過是她的附屬品,他絕不會犧牲她來保全那無關緊要的人。
"莊主!"
祁空陽轉頭離去,他要想個方法改變這一切。
*
"你想出好辦法了沒?"嚴聖御冷沉的聲音急追著祁空陽,惹得他心煩不已。
"別問我,你想到了嗎?"如果他想得到,他就不會去拜托嚴聖御做欺騙他妹妹感情的卑鄙事!
"干脆把黃春蘭趕出祁莊。"
"我不能做那種事,要是將二娘趕出去,映月會跟著她走,那時候她會逼著映月做出什麼事,我想都不敢想,在我眼下我至少還能為她做些事。"
"叫一個男人去玩弄她?就是你為她做的事?"
"聖御!你沒有愛上她嗎?"
嚴聖御沉默。做都做了,他能對祁空陽說什麼?愛不愛她,他現在也不想向任何人解釋他的心情。
"沒有嗎?"
"……"
"聖御,有還是沒有?"他想知道嚴聖御的真心話。
"我會處理映月的事,你不必擔心,不過黃春蘭那個惡毒女人你一定得想辦法解決,
"如果你要她就帶她走,如果不要……"
"怎麼樣?"
"我會送她進尼姑庵,永遠隔離她和她母親。"
"你想關她一輩子?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幸福?"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如果她再待在祁莊,二娘依舊會逼她殺了我,而映月一定會去做,然後我死了她也活不下去;反過來,如果我反擊殺了二娘,映月更是會恨我一輩子;關二娘一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映月不會允許。不這樣做,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去做。"
嚴聖御頭痛,"你們真是麻煩。"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
"你根本是在設計我。"
"我只是相信映月的魅力。"
"你沒想過失敗嗎?"
"不會比現在更糟,映月根本只剩下一具空殼,如果這樣能讓她有點正常人的反應,我更是求之不得。我不擔心她沒有人要,還有我在。"他這個大哥能為她做的就只是養她一輩子,以彌補自己的愧疚。
"我會照我的想法去做,你倒是不用擔心我這一邊。"
"聖御,你在承諾我嗎?"
"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問問你妹妹是什麼意思吧!"感情的事沒有兩個人是玩不起來的。
"映月愛你。"
"你憑什麼這樣說?"不是本人對他說,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听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面說這種事,更是惡心極了。
"因為她就是愛你啊。"
"你不懂就別亂說話。"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只要你愛她,我什麼話都敢說。"
"映月要是恢復至正常是不是就像你這個樣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樣子他可不敢領教。
"她會非常熱情到讓你受不了的。"
嚴聖御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熱不熱情只有他最清楚。
祁空陽難得開心的笑咧嘴,他有一種陰霾盡掃的愉快感,真希望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樣,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你還來做什麼?"映月沒給他好臉色看,他的出現只代表她的愚蠢,蠢到差點就真的相信他,幸好她沒有完全對他說出真心話,不然她也只能以死相對了。
"這些日子你不想念我嗎?"嚴聖御不滿,他們好幾天沒見,她竟是這般冷淡,一點都沒有相思離別的動人情懷。
"想念是給不會騙我的人的。"映月恨道,他還臉要她想他!
"我沒騙你。我一向實話實說。"他大言不慚地為自己辯護,"不然你舉個例子,我就承認我騙你。"
映月不理他,她太了解他胡說八道的能耐。
"不說就表示我沒騙你羅。"嚴聖御在她旁邊坐下。
"你真的很礙眼耶。"映月轉頭怒瞪。
"我們的交情只換來你這一句絕情的話?"嚴聖御為自己不值,他可是付出很多,結果她卻不領情。
"是誰絕情在先?"映月眼眶含淚。
"那是逼不得已的。"
"我不管,你就是騙了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娘也常騙你,你還不是照樣听她的話。"
映月怨恨他說的事實,"全都是一丘之貉。"
"那你的態度也得一視同仁啊,對你母親就那麼好,對我就臭著一張臉,我們可是要相看一輩子呢。"
"閉嘴,誰要跟你相看一輩子!"映月不屑。
"是我的人了,你還想跑到哪里去?"嚴聖御冷沉的面容透著一股異樣的狠辣,他不會把到手的娘子拱手讓出,她也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映月不吃他那一套,"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嗎?告訴你,威脅咒罵的話我听多了,有本事就來啊,誰怕誰!"她是被嚇大的,那些歹毒的話早巳傷不了她。
嚴聖御對她的潑辣保持微笑,靜靜的說出她十幾年來的遭遇,"因為你的身世不明,水家沒有善待你,你娘也沒打算保護你,你一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到了祁莊,祁空陽與你的年齡有些差距,他也不會喜歡一個小女孩黏著他不放,你一樣得自己一個人玩。而小奴身為女僕,因為有太多事要做也不能常陪著你吧。"
"那又如何?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映月嘴硬,硬是不肯承認心中的寂寞快要逼瘋她。
"我想跟你玩,所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嚴聖御溫柔的要求,讓映月差點招架不住。
"不要捉住我的弱點來逼我就範。"他看透了她讓她無路可逃,可是她不想就此棄械投降。
"這是我最真心的要求。你看我帶什麼來給你了。"他從懷中掏出一些東西。
"什麼?"映月定楮一看,有沙包,也有她夢寐以求的女圭女圭。
"來,這個女圭女圭可以在沒有我的時候陪你睡覺,你在地牢里一個人就不會寂寞了。"嚴聖御將女圭女圭遞給她。
映月揮手打掉,"我不要。"
嚴聖御搖搖頭,把掉在地上的女圭女圭撿起來,輕柔的拍拍它身上的沙塵,"你這樣粗魯,它會痛的。"
"它才不會痛,它只是個……女圭女圭。"映月停頓一下,不敢將奢望的眼光投注在女圭女圭身上,怕泄漏了自己的渴望。
"女圭女圭放在這讓它睡覺吧。"嚴聖御不強迫她馬上接受,把注意力轉到沙包上,"這個知道怎麼玩嗎?"
映月不答腔,任氣氛僵持。
嚴聖御也不以意,自顧自的說著︰"我記得是先丟一個到半空中,然後口中念著一打桌,二丟掉……"他玩得七零八落,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