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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該是你 第13頁

作者︰風光

晚上十點,韓沁拎著公事包進門,卻發現一向早早就寢的婆婆和公公一起坐在客廳,而電視沒開著,兩老又眼睜睜地望著她,客廳安靜得不像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爸,媽,我回來了。」

她朝他們笑了笑,舉步便想回房。此時,凌母的聲音卻在她耳邊淡淡飄過。

「怎麼每天都這麼晚啊?」

這並不是關懷,而是質問,韓沁即使工作得很累了,仍得打起笑容應付,「因為工作有點忙,所以晚了些,抱歉打擾到爸媽了。」

每天她處理及熟悉凌威企業的業務,以及和反對勢力斡旋,再加上暗中調查基金會賬務不明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想不到連回家都不得休息。

凌線不予置評,目光飄向身旁的老公,只見凌富貴點了點頭,像在證實韓沁是真的忙,凌母才不再就著這個話題窮追猛打,但她繼續問道︰「煜煒呢?」

「我不知道。」韓沁笑得有點勉強了。凌煜煒婚後和她根本是兩條平等線,他的行蹤,從來不需要跟她交代。

這回答讓凌母對這媳婦越來越不滿。家里的事她從來不管,一天到晚往外跑,連丈夫也不理會,成何體統?

凌富貴並不加入她們婆媳的戰爭,只是冷眼旁觀,原則上他交代韓沁的事,只要她有做到,其他事他一概不理。

瞧老公像個死人一樣,凌母皺起眉,對著韓沁道︰「你身為人家媳婦,從沒見你來跟我們請安也就罷了,成天都在外頭,工作忙連家里都可以不顧了嗎?」

韓沁並不說話,根據經驗,凌母的脾氣還沒安全爆發,要說什麼,得等她先發泄一陣子再說。反正這種悶氣,她在韓家受得可多了,凌母的遣詞用字還算是客氣的。

「……自己老是往外跑,老公成天不見人影,也不會關心一下,這像什麼話?她究竟有沒有把這個家放在眼里?」

其實凌母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老公工作有多忙她很明白,現在多了韓沁在公司幫忙,老公得以天天回家吃晚飯;而兒子更別說了,出門便像丟了一樣,去向從來不報備,現在至少還會偶爾回家。

只是她把希望寄托在媳婦身上,媳婦不僅沒做到,老公兒子又好像由著她去,讓她這個婆婆一點威嚴也沒有,所以不找借口發泄一下怎行?

不過韓沁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使已經被罵得狗血淋頭,她還是有條不紊地客氣說道︰「謝謝媽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到。只是煜煒個性比較外向,而且我們才剛結婚,還在熟悉之中,有時候我不方便問他的行蹤,問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我。要不這樣,他是媽的兒子,跟媽比較親,以後媽直接問他要去哪里就好了,我想他一定會听媽的話。」

這不是把責任推回給她了嗎?凌母不禁大動肝火。「還敢頂嘴?!」

此時,凌煜煒進門了,入目的就是母親大人發火高漲地坐在椅子上,大聲大氣地教訓新進門的媳婦;而韓沁則是一臉疲憊地站在離玄關不遠處,公事包還拎在手上,看來是剛回家就被罵,而且不知道已經罵了多久。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很礙眼,母親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字都像是直接在罵他似的,他的難受不下于韓沁,氣憤也不下于韓沁,最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麼見不得她在別人那里受一點委屈。

「媽!我回來了。」他從中打了岔,由韓沁身旁走過,坐在母親身邊。「生什麼氣呢?巷口老王養的那只狗都被你的聲音嚇到了呢!」

「你這孩子!」凌母白了他一眼,卻也被他說得怒氣稍斂,只是看到一旁的韓沁,滿月復的不滿再度揚起。「還不是你老婆,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連自己老公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原來韓沁受的氣,始作俑者還是因為他……凌煜煒的眼神不禁對上她的,只見她無奈地抿抿唇,即使受了這種欲加之罪,在她眼中,他仍不見一絲責怪。

她眼中有的只是無力,深深的無力感,他好像在瞬間體會了她的感覺,那種和大家住在一起,卻完全不受到認同與承認,一點歸屬感都不骨的彷徨。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不就是他嗎?

凌煜煒心里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隨即回避了她的目光,笑意對母親道︰「媽,你別生氣了,我不就是向來以行蹤飄忽出了句的?這樣多有隱世大俠的神秘感啊!然後你就是大俠的母親,有沒有很威風?」

「威風你個頭!」

凌母被他逗笑,趁此機會,凌煜煒向韓沁暗中使了個眼色,要她快離開現場,至于母親,由他搞定就行。

韓沁接收到他的訊息,幾乎要僵掉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線暖意。他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只是一點小恩小惠,她就能為此感動不已,韓沁這才承認自己真的很沒用,無論再怎麼堅強,最後仍是個被愛情牽著鼻子走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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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韓沁氣虛地在梳妝台旁坐下,累到連公事包都快拎不住了。

想到方才客廳發生的事,她難以形容那究竟是好是壞。凌煜煒不是想和她互不干涉嗎?但他卻又願意為她出頭,讓她原本有些被澆熄的愛火,又熾熱的燃燒了起來。

他一定要這麼反復無常嗎?這樣一次次潑她冷水,又一次次給她希望,只會讓她在愛與不愛之間擺蕩,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對她無疑是一種折磨。

但是可憐又可悲的她,寧可一次次的受著這種折磨,也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真的歸零。

打開抽屜,韓沁又下意識地拿出這張素描。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會將這張素描反復看了又看,不僅是緬懷他之前與她和諧相處時的那種神采,更是一種自我激勵,告訴自己無論怎麼辛苦,都不要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總有一天,她要再拾回素描上的燦爛笑容!

陷入深思的韓沁,沒發覺凌煜煒進了門,直到他走向她,不小心踢倒她放在地上的公事包,才驚動了她。

「啊!」她匆匆將素描折好放加抽屜,卻不小心傷了手指,指尖都破了皮。

「你在慌張什麼?手都流血了!」凌煜煒看到她流血,一時也忘記了自己進來做什麼,急忙由另一個櫃子里取出急救箱,將她的手抓過來擦藥止血。

韓沁低著頭,看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白女敕的小手上滑動撫模,一種被保護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什麼痛都忘了。

「媽今天跟你說了什麼?」由于滿室沉默太過詭異,也太過尷尬,凌煜煒一邊替她上著藥,一邊開口。

「不就是那些嗎?」她苦笑。「在家里時間太少,又不知道丈夫的去向……」

丙然。他不甚在乎地道︰「媽的話,你听听就算了。她一向愛碎碎念,不會真的對你苛刻或虐待的。」

「我知道。不過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丈夫的行蹤做妻子的卻從來不曉得,似乎真的有些夸張。煜煒……」她突然正視他,眼跳帶著請求。「以後不管去哪里,你願意告訴我嗎?」

靶覺到她的慈祥,凌煜煒卻不看她,停下手上的動作,避重就輕地道︰「這似乎不重要。」

「如果是我請求你呢?我不想每天都被媽追問一樣的事,卻總是答不出來。」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兩個人永遠像陌生人一樣,這次的事或許是個契機,讓她能和他有多一點交集。

然而他卻不願面對現實,面對她的示好,他根本分不清是真心抑或假意。可是她炙人的眼神又節節逼近,他只能再度以不善的言詞偽裝自己。「夠了!先是金錢,現在是去處,你就這麼想控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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