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年都沒辦法在她身邊,她過得好嗎?
想到她的善良、任由自家人欺負的弱點,他不得不搖頭,這女人的個性是永遠都改不了了。
他對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惜他不會讓她知道他的心情。
「大師兄,恭喜你再次得到武林盟主之位。」
岳蘿真誠的向他道喜,她可以想見他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只是如果他真的喜歡這種生活,那她要怎麼辦?
他武林盟主之位坐得愈好,愈表示從頭到尾她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那麼她愛上的人是誰呢?
听見她的道賀,決蘭朔吐出一口氣,奇異的放松了緊張的心情,挪開她黏在他臂上的手。「別再纏著我,我還有事要做,自己看著辦。」
「是,大師兄。」
岳蘿不再跟上去,眼神悲傷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露山淡淡的愁容。來這一趟是對?是錯?她不知道,但她—定會找到她要的答案。
而且她還得先安置好她準備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要是禮物提早曝光,她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事情會照她想的那樣走嗎?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在看著辦吧!
先住進大師兄的家才是最重要的事。
第二章
天空蔚藍,是郊游賞花的好日子,岳蘿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面對眼前這般情況,她心里不由得打個突。
這是什麼情況跟什麼處境?
她只不過是想約師兄出來喝茶,聯絡聯絡久未見面的感情,怎麼一下子多出這幾個礙事鬼來?
不是說好只有鐵櫻瑟和汪休介來師兄家做客的嗎?怎麼沒幾天王琴瑜又跑了出來?然後他們更是不客氣的賴上大師兄,破壞她美好的計畫。
這怎麼可以?!
再這樣下去,她什麼事都不能做,而且這兩女一男已經快搞瘋她了。
不行,她得想辦法把他們全趕出師兄家,不然他們在心有所圖之下一定會鬧出大亂子,壞了她的計畫。
她為人師妹當然容不得自己的大師兄吃悶虧,她得做點事解決這個難題才行。
心中打著鬼主意,旁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若是螳螂捕蟬,那她一定是黃雀,準備將他們一舉成擒。
呵呵……
「王姑娘,你娘不是不準你來,怎麼又反悔了呢?」鐵櫻瑟不悅,她以為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來,但王琴瑜一出現,她還得多費心思找機會與決大哥單獨相處。
王琴瑜冷瞪鐵櫻瑟一眼,對品茗的決蘭朔溫柔的笑著,「決大哥,你不會不歡迎我來吧?」她不會輕易放棄。
「當然不會。」決蘭朔親切的說。
鐵櫻瑟不讓王琴瑜專美于前,她一樣巧笑倩兮,想加強決蘭朔對她的好印象,那樣才不會錯失機會。「決大哥,這茶是我專程從杭州帶回來的,你一定要嘗嘗。」這可是她花了大功夫才托人找到的珍品。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決蘭朔一派有禮,拿起茶杯喝下。
像兩只餓狗爭食一塊雞腿的場景,岳蘿瞪大了眼,她從不知道師兄這麼好說話,要是這種溫情能分她一點,她不知該有多幸福。
打師父收她為徒起,師兄對她總是禮貌多于關心,冷淡多于微笑,要不是他還有把她當師妹看,處處照顧她、維護她,她也不會熟臉貼冷的跑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真是可憐的我!
岳蘿哀嘆在心,但眼光還是不離他們三人,她得找機會離間這兩個女人,不然事情會無法挽回。
「決大哥,你有幾個師弟眯,我怎麼都沒听人說過?」王琴瑜好奇的問,她想要知道心上人的點點滴滴,這樣勝算會大一點。
決蘭朔不答反問︰「王姑娘,你來這里,你娘不會生氣嗎?」他以知道她們的不堪來做為調劑心情的來源。
提到那個不知在想什麼的母親,明明決大哥是個人人稱許的奇男子,而母親總是不許她跟他走得近。
王琴瑜嘟起嘴,「她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母親根本不知道她在這里,她是逃家來的。
「嗯,那樣就好,要是害你們母女失和,我的罪過就大了。」決蘭朔表情依舊,問起了鐵櫻瑟她父親鐵問豪的反應,「鐵姑娘,鐵莊主不會擔心你來這里嗎?」
「我爹?他沒多說什麼,不過臉色不好看而已。」鐵櫻瑟沒有心機的照實回答,她來這兒,倒是她哥反應比她爹激烈多了。
「決大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不忍心你們來這里被長輩責備,怕你們會為難。」決蘭朔微笑,內心卻一沉;想不到他們都這麼捺得住氣。
他是否得加點辛辣曖昧,挑戰他們兩人心髒的強度?心念一動馬上行動,他含情脈脈地挑逗兩顆少女純純的芳心。
不行了,她再也看不下去!岳蘿決定插手,再看下去,她都要吐了,她不知道她師兄還有這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能力。
她偷偷模模的從腰間撕出一丁點的紙碎片,丟進茶杯里,用熱茶水沖開,碎紙馬上融化。
「來,你們聊了那麼久的天,口一定渴了,我又重新泡了茶,正香呢。」岳蘿將茶一一遞給他們。
鐵櫻瑟和王琴瑜不客氣的接過,對岳蘿的好奇與敵意溢于言表,但不敢無禮的探問,怕給決蘭朔不好的印象。
岳蘿反倒大方的直接問道︰「鐵姑娘和王姑娘你們有事要問我嗎?」她們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只要細細的瞧,就知道她們心里在想什麼了,而她是被人欺負太多次了,變得很會看別人的臉色。
「岳姑娘嫁人了嗎?」王琴瑜克制不住的問。要是岳蘿有了意中人,她就可以放心了。
「你叫我姑娘,不是嗎?」不然王琴瑜的姑娘是叫假的啊?
被人調侃,王琴瑜紅了臉,但還是不放棄問出岳蘿對決蘭朔的心意,「決大哥在中原當盟主已經五年,怎麼都沒見過岳姑娘來找過決大哥呢?」
喔,有人心有所圖,還厚著臉皮問起她的行蹤,王琴瑜當自己已經是師兄的妻子了嗎?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年一千八百多天,王姑娘天天在我師兄家嗎?不然怎麼知道我沒來過呢?」
王琴瑜的臉頰已經熟得可以煎蛋,岳蘿三言兩語讓她敗下陣來,可不表示鐵櫻瑟會輕易棄械投降。
「岳姑娘在江湖上可有名號?說出來听听吧。」
「我?怎麼可能?平凡人一個。說來鐵姑娘是‘戰兵山莊’大小姐,一定有名號吧?那名號肯定是震驚五湖四海吧?可不可以說來听听,讓我開開眼界?」
鐵櫻瑟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她根本沒有什麼功績,怎麼可能有什麼名號,更不可能名震江湖,這人是在嘲諷她嗎?
岳蘿裝作沒看見鐵櫻瑟臉上的五顏六色,她們對她有排斥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是?
「我記得‘戰兵山莊’的莊主鐵問豪曾一戰打敗五鬼,被人封為‘賽鐘馗’,而你的哥哥鐵佛山更是子承父業,人稱‘小鐘馗’,這樣說來鐵姑娘應該也不輸自家父兄,在中原上赫赫有名,可是我怎麼沒有印象呢?」
岳蘿傻頭傻腦的細數戰兵山莊的來歷,實際是對鐵櫻瑟明贊暗貶。
鐵櫻瑟氣白了臉,岳蘿明明講出她父親和哥哥的名號,怎麼會不曉得實際的情況?這人明明是在諷刺她!
但即使生氣,她們也不敢在決蘭朔面前發作,她們才不會那麼傻,中了對方的計,將機會白白讓給情敵。
岳蘿一臉無辜,看著她們一點都不淑女的喝掉手中的茶,她一樣用喝茶的動作遮掩自己狡猾的笑意。
「你們在這里品茗,怎麼不邀請我一起來?我可是非常喜歡喝茶呢。」汪休介看見他們在一起,走過來插一腳,他可不想被他們排除在外,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