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要嫁給林本文,他根本——」跟決大哥不能比。
卜心桐截斷她的抱怨,不讓她再說出不得體的話,「婚事已定,容不得你說不要。回家了!」
卜心恫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王琴瑜離開。
決蘭朔保持風度,沒有變臉,他轉向鐵櫻瑟,「鐵姑娘,你要到我家的事問過父親了嗎?他同意了嗎?」鐵問豪會緊張嗎?
鐵櫻瑟肯定的回答︰「我不用問,爹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決大哥,改天我一定會去找你,你要等我喔!」
「我等你來。」他親切的笑著。
鐵櫻瑟羞赧的跑開。
決蘭朔保持微笑目送鐵櫻瑟,他的計畫慢慢在實現當中,有了鐵櫻瑟和王琴瑜這兩張籌碼,鐵問豪和卜心桐絕對是坐立難安。
「大師兄,你真是害死人不償命。」岳蘿已經大約知道大師兄在搞什麼鬼,可憐兩個思春少女,就這樣被人利用。
沒有外人在場,決蘭朔卸下斯文的面具,冷煞之氣在他眼中展現。
「岳蘿,管好你的嘴,最好別礙了我的事。」他對她的行為難以掌控,但她最好不要明知故犯,他絕不會因為她是他師妹而手下留情。
看見決蘭朔的凶狠,岳蘿反倒笑出來,「你這一面,怕只有我有幸看見吧?」她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別看她大師兄長得一副得道高人的斯文俊俏,除了那張迷死人的臉外,他骨子里可是個叛逆小子、是個雙面人,心狠手辣不輸任何綠林人士。
「你來中原做什麼?」
「來給你慶生。」她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之外。
「慶生?」
「你忘了,再過十五天就是你三十歲的生日了。」他倒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一年一次的大日子啊!
「沒意義。」他大步走開。
岳蘿主動跟上去。「我覺得很有意義,三十而立,不好好慶祝,太對不起自己了,況且一年一次,有好理由可以大肆瘋狂,不過生日太浪費。」
「你把禮物放下就可以走人了。」
「你太沒良心了,我千里迢迢趕來這里為你慶生,你就這樣對待我,連一杯水酒都沒招待,就要趕我回去?」岳蘿嘟囔抱怨,「真是差別待遇。」看見他對待鐵櫻瑟和王琴瑜的親切態度,她的心底直冒酸意;要不是明白她們是他親生的妹妹,她早發飆了,才不會在這里生悶氣。
氣死了自己,他也不會心疼。
決蘭朔沒有回應她的不滿,逕自走進人群,和其他與會的人說話、套交情,建立屬于自己的人脈,而且他深知要是多說一句不對的話,她就有得吵了,絲毫不會顧慮他們是在哪一種場所。
在外人面前,他其實不想暴露他與她之間真正的關系,那只會被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敵人窺伺、利用。
岳蘿像沒看見他的不悅,跟在他身後,對別人說明他們是師兄妹的關系,听別人贊美她有一個好師兄,心里跟著吐糟。她明白在別人面前,他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只是要小心,待會兒獨處時她有得受了。
「決。」有人喚住了決蘭朔。
決蘭朔望向來人,勾起笑,有人等不及要行動了,而他就來個守株待兔,得來全不費功夫。
汪休介挑眉,直接問︰「這個小不點是誰啊?」場上的那一幕可是被人指指點點,令他好奇不已。
「不用理她。」決蘭朔面無表情的說出驚人之語,在平常他根本不會用這種僵硬的態度對人。
「決?」他是吃壞肚子嗎?怎麼一肚子火?
岳蘿冷哼,一樣口氣地對汪休介說︰「不用理他。」
汪休介哈哈大笑,「我喜歡你。你是我見過唯一敢對決蘭朔不禮貌的人。」她大膽得令人瞠目,不曉得她是不是命太多,才敢這樣玩?
「多謝,不過汪大俠喜歡的人也未免太多了,我不想成為你的名單之一。」岳蘿不以為然,他這個人背景不單純,人際脈絡更是復雜,還是不要與他扯上關系比較好。
「你知道我是誰?」他愈來愈好奇。
岳蘿大力夸贊,「汪大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更是熱心助人,仗義執言,江湖上首屈一指。」
甭島不是蠻荒之地,一些武林大事還是有人注意,而這個人她不想知道都不行,因為他與大師兄接觸得太頻繁,她特別打听了下,知道愈多,她愈是嘖嘖稱奇。不過,他再奇特,只要他不傷害大師兄,也不關她的事啦!
汪休介被岳蘿稱贊得有點尷尬,想起來找決蘭朔的事,便轉了話題,「決,這幾天我可以上府上打擾一下嗎?」
「隨時歡迎你來。」決蘭朔沒反對。
汪休介滿意的離開,他再待下去,不曉得決蘭朔那個怪異的小師妹又會說出什麼讓他不知所措的話來。
岳蘿挑眉,「大師兄,你家什麼時候變成善堂了,還大發慈悲的來者不拒?這邊招待一個、那邊又迎上一個,還有自己上門來的。」他就沒對她那麼好過,害她好吃味。要是他能這樣對她,要她付出生命她都願意。
決蘭朔冷笑,所有人都心懷不軌,連他也是,但最後的獵人一定是他,他們一個個全逃不掉。
岳蘿看不慣他這種陰險的表情,她這個大師兄變得令她覺得好陌生。
從他離開孤島那一晚開始,她就不再認為自己真正了解過他了,只是她還是沒辦法適應他不同于以往的那一面。
現在的他已經拋開那溫文和善的好師兄假面,成為江湖稱雄的決盟主,不曉得這樣的轉變是好還是壞?
她只知道她對他無法輕易的死心,所以她來了。
「大師兄,醒來喔,再不醒來會流口水,很難看,一代英雄的形象壞掉,你可是欲哭無淚。」岳蘿笑著嘲諷他,要他注意一下場合,別露了自己的餡,白費了這麼多年來打好的名聲。
決蘭朔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他還有一堆事要忙,沒空理她。
岳蘿哀怨的聲音如影隨形,「人家難得來找你,你就這樣對待客人啊?」他對她還真的一點客套都不用。
決蘭朔停下腳步,回望她,「你不需要我招待,自己自然會找到樂趣。」她絕不會無事來找他。
岳蘿再一次抱住他的手臂,沒讓他躲過。「可是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啊,你不理我,我來就沒有用了啊!」
她的目標是他啊,其他事都不在她眼里。
「我不理你,你還是會賴著不走。」決蘭朔太了解她了,沒有得到她要的東西之前,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知我者,大師兄耶。」岳蘿笑出聲,她的確是不會輕易走人,但是想到他的嫌惡,她不免有話要說,「但是大師兄,我們五年沒見,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嗎?」真是讓她傷心。
多年不見,他難道一點都不想念她?
「你不來最好。」他根本不願意她來,她來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麻煩,接二連二的麻煩,他避都避不掉。
岳蘿嘟嘴,「師兄,你太差勁了,難得我親自來為你慶生,你一點都不捧場。」她可是很用心的準備了禮物要送給他。
決蘭朔瞥她,「你來的目的只有慶生嗎?」他無法相信。
岳蘿無辜的回看他,「不然還有什麼呢?」
「如果只有這樣,我這里就隨你住到高興為止。」他不討厭她,只是每一次她用溫柔的眼光看他,他心中就有說不出來的煩躁。
岳蘿高興的跳起來,「哇,還是大師兄對我最好。」
決蘭朔看著她,想起其他師弟妹怎麼對她,他不由得皺眉。
她剛來孤島前幾年,他一樣跟著師弟妹耍著她玩,更喜歡看她哭得淒慘的模樣。可是一年一年過去,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個性,使他失去捉弄的興趣,有時候心情好時還會幫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