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撫平她的絕望、她的無助,她這樣不停地哭,他的心都擰了,惱悔和內疚排山倒海而來。
他俯下頭,不停地狂吻她,含住她的眼淚、她的哭泣,輾壓吸吮她的唇瓣,引爆內心久藏的愛意。
這樣的觸踫再也滿足不了累積多年的渴望,他需要更加真實地擁有她,在黑暗來臨前儲存力量,給無法預知的未來一點希望。
貼緊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宛若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停攀升的引燃的炸藥粉碎所有的堅強防衛,鮮紅的熱血浸出心房流竄全身,一心一意只要證實對方的存在。
蕭不盡把她壓在桌子上,背抵硬物的不舒服忽地喚回她的理智。
「不要!」她開始掙扎。
他抓住她亂動的手,扯開她的衣服,雙唇印在她柔軟的肌膚上。他喟嘆一聲,記憶回到他們初見面的那一刻,明知不可,卻無法自拔。陣陣熱流沒有目標地亂竄,直到填滿她的全身,她的力氣逐漸變小,從抗拒到接受,在他懷里融化成一攤水,偎向她永恆的愛戀,不變的情人。他早已穿透她的思想,控制了她的一舉一動,就算讓她墮入地獄被火焚燒,也止不住對他的渴望,犧牲所有都想讓他幸福,舍不得傷他一分一毫。
朱杏以為失去他以後,她還可以把美麗留在心中,甚至天真地以為一個女人有了孩子,她的男人已不會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錯了,錯得好離譜。雖然還有孩子,還有自己的堅持可以讓她活下去,但現在她發現;她的堅持只不過是愛他的證明,而不是真正的釋懷。
愛上他一次是傻,再愛第二次不可原諒,那麼,她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不愛他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她希望他過得好,不論她是不是在他身邊,她要他笑顏常開,要他幸福平安
「為什麼不放過我?」她喃喃地泣道。
「因為你不想走,我也不想放。」他們都在找尋彼此,都在等待對方,他們是一體的,直到天毀地滅。
他移不開目光,只有她在身邊,他才能完整,他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已經等不下去,他需要她。
血液不住地沸騰、大喊,蕩漾出一波波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擴大,直到再也抵擋不了的呼喚,他們如同絲蘿纏繞著大樹,緊緊攀附,再也分不出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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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纏的手指稍稍松開,卻又舍不得地扭在一起。
沒有人說話,久別重逢的情愫需要沉澱,有太多新的感受是要慢慢品味,如果有人開口,怕會弄斷這微妙且脆弱的聯系。
但,他們縱然百般不願意,依舊無法避免斷裂的來臨。
朱杏抬眼看他,歡愛過後他總喜歡咬她的肩。「這個習慣你還是沒變。」
「有些事情很難改。」
「我有同感。」
「後悔了嗎?」
朱杏笑了笑。她後悔再與他發生關系嗎?她不知道。
再次跟他有所牽扯不在她的計劃中,事實上他本來早已走出她的生命里,只是她的心不願放棄。
「你好安靜。」他不習慣這樣的她。
「你不是老是嫌我聒噪?」
「那是因為你不對勁。」她突然的沉默加深他的不安。
「我很累。’她闔眼,明顯逃避著他。
蕭不盡不讓她這樣做,「當年為什麼不報復我?」
朱杏苦笑,「報復?她有這本事嗎?
他不禁蹙眉。她的性子怎麼變那麼多?以前她是那麼的嬌美動人,如今卻是帶刺的玫瑰,每次一踫,都會使他不舒服。
朱杏霍然睜開眼,里面的傷痛趕走了蕭不盡心中的抱怨。
「時間是魔法。」他忘了她不再是當年的女子。
「讓你看清我?
「我該為我傷了你道歉O」因為這道傷痕,她還沒有撫平,為了留住她,他願意低聲下氣。
「傷了我?講得真簡單,你可知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我爹是怎麼死的,我是怎麼咬牙把孩子養大?傷了我?不,太輕描淡寫,你殺了我,奪走了我的青春,毀了我的人生。」她起身穿上衣服。
「我並不好過。」
「誰信呢?」
「我該怎麼平息你的恨?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會去做。」
朱杏深呼吸,狠下心回頭看他。這個問題她該弄清楚,被人愚弄這麼多年,她該清醒了。「告訴我為什麼恨那個人,還要娶那個人的女兒?」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小心地不露口風。
「我沒有資格問嗎?」
「別這樣,咄咄逼人不像你。」
「你心疼我的改變嗎?」
「你要我再向你道歉嗎?當年是我不該嗎?不是我逼著你纏上我。」他已經極盡所能地拒絕。
朱杏臉色一白,「把罪過丟給我,就是你男子漢大丈夫的作風?還是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那你要什麼?」他面無表情,繃得像大理石般堅硬。
「我什麼都不要!蕭不盡,你別看不起我,也許我能讓你不好過,但我能用我的方法討回我要的公道,說不定我會讓你報不了仇。」朱否氣怒地說出賭氣的話。
「別去招惹王獅恩,那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
「我這條命對你還重要嗎?」
「討回你要的公道和你的命哪個重要?你是昏頭了嗎?還是真不要命了?」
她冷笑道︰「是不要命了又如何?」
「朱杏?」
「你是為了王獅恩拋棄我嗎?」她該知道理由,她不要再掙扎,化膿的傷口該藉這個機會割掉。
「不止如此。」他不能透露太多。
「是不是只要你報不了仇,我就算報仇了?」
朱杏踩中他的痛腳,惹得他大怒。
「別想威脅我!」他不會接受這樣要求她原諒的條件。
「你後悔惹上我嗎?」朱杏大笑,卻笑得淒厲。
她沒得到他的回答,當他默認了。
「當你不會痛苦時,我的報復有什麼意義?只讓我落到可笑的地步,苦了我自己,累了無辜的孩子。遇上你,讓我在悔恨中翻滾,我爹因我而死,我差點難產,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挽回不了。」
「難產?」蕭不盡驚道。
「很驚訝?」
蕭不盡斂起擔心的表情,她不該威脅他,他不準任何人擋在他報仇的路上,即使那個人是他愛的人也不行。
對他的躲避,朱杏更是難以忍受,但她告訴自己絕不讓他發現他還有能力傷害她。「反正我對你來說巳沒有任何意義,但為了滿足的我好奇心,說不定我會去找王獅思,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厲害到足以毀了我的人生。」
蕭不盡握緊拳頭,她這個程咬金氣得他想掐住她的脖子,要她頭腦清楚一點,為了王獅恩他已經犧牲太多,他忍下多少委屈、氣恨,絕不能因她前功盡棄。
「我真的踩到你的痛腳了?」朱杏冷嗤,更不讓他稱心如意,「蕭不盡,留我下來,是你不對,勾起我想報復的念頭,更是你不該,我已經沒什麼好在乎。」
「你不怕你的亂來會使兒子傷心?」’
「哈!那兩個吃里扒外的小子,嫌我的日子過得太平靜,非得加味不可,我怎麼不能反過來讓他們為我擔心一下?而且他們大了,沒有我照樣活得下去,現在的我只有滿腔的恨要發泄。」她不顧一切地說。
「朱杏,你不能亂來。」此刻的她像個陌生人,全然不是他愛的樣子。
「蕭不盡,你錯了,我不但想亂來,我更想教你不得安寧。」她要他後悔離棄她。
「朱杏,即使是你,也不能礙到我的事。」他已經投人太多心血,他不能忍受功虧一簣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