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定點點頭,安撫著快暈厥過去的妻子,攙扶著她離去。
等到他們都離開柴房,碧葵軟癱了下來。
她的力量增強了,難道她的封印開始突破了!碧葵愕然的暗忖。
她對舒方的感情已經深到這種地步了嗎?可以突破領事們設下的封印?
碧葵對這個事實完全愣住,她以為她可以控制的,她以為她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她以為走了這一遭,她還可以回到以前。
天啊!她錯得多離譜,笨得多痴呆。
舒方,求你,在一切都來得及的時候,快作下決定吧!不要再讓她的人生又充滿不可挽回的遺憾。
淚珠緩緩滑落下來,她再也忍不住的啜泣出聲,她可能會失去他,她可能再也不能對他撒嬌了。
她不要啊!
她不要回魔莊,不要過沒有他的生活!!
碧葵環抱自己的痛哭失聲,她好害怕,好擔心他不要她了,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她不同于常人的異能。
他的厭惡會讓她痛不欲生的。
「好像不需要我幫忙了。」東方藍把頭探進柴房里,他們這樣是在關人嗎?連門都不鎖。
碧葵趕緊抹掉淚水,深吸口氣平穩情緒,轉頭看向來人。
「東方藍?」她訝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知道我是誰?」東方藍挑眉,其實他也不用太驚訝,魔莊的人總是厲害非常。
碧葵淡笑不語,東方藍是魔莊領事東方?梅的師佷孫,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東方堡堡主。
「別這樣嘛,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東方藍撒嬌道,一代堡主的風範蕩然無存。
「你來是為了舒家的藥草嗎?」
「不是,只是路經這里,听到傳言,就過來看看情形。」他是應他人之邀前去火扇城的丹赤別館,彌補他不小心犯下的錯誤。
「對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辦?」碧葵壓抑著擔心問道。
「你不是搞了鬼?」他不相唁她什麼都不會做。
「那來不及。」她才弄了三次就被抓到了,頂多只是洗掉土地里的毒素,卻不能讓藥草回復生機,那是蕊黛最拿手的。
「你放心,絕對會大優待的。」東方藍眨眨眼笑道。
「謝謝。」碧葵松了口氣,至少舒家不會再從這個鎮消失,舒方不會又要失了根。
「你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東方藍關心的問。
碧葵搖頭,她的事情自己會解決。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她語氣肯定的說。
聞言,東方藍一臉的惋惜。
碧葵見狀,嘴角不禁勾起淡淡的笑意。
「女孩子還是要多笑的。」他欣喜道。
「你這麼欣賞女孩子,怎麼不娶一個回東方堡供奉起來?」她輕笑道,東方藍卻臉色大變。
「我走,我馬上走!你不用趕了。」東方藍不爽極了,他們怎麼老挑他最頭痛的問題說,他在堡里被人逼,在外面還要被人虧,真是命苦。
碧葵銀鈴般的笑聲逸出了喉嚨,他就跟梅姨他們說的一樣。
「這輩子真是投錯胎了。」他咕噥一聲。
「不是投錯胎,是不該投胎。」她取笑著。
「唉,誤入賊區。」東方藍夸張的嘆著氣。
「東方堡主,我不送了。」他還是早點離開好,誰知道他這個頑童又會搞出什麼把戲,讓她防不勝防。
「知道了。」東方藍揮揮手,不以為意的離去。
待他走後,碧葵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失無蹤,心思又回到舒方的身上。
在門外的東方藍賊笑了開來,如果他把剛才發生的事,加油添醋的告訴舒方,會發什麼事呢?他很期待喔。
把這件事告訴舒方,看他失去冷靜,他再離開吧。
東方藍嘿嘿笑著消失了蹤影。
碧葵听見他不懷好意的笑聲,皺起了柳眉。
東方藍想做什麼?
第九章
東方藍找到舒方,臉上漾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舒大俠,請問你有空嗎?」
舒方皺眉,「你又想做什麼了?」
「別那麼凶嘛,我又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東方藍不以為意的說,「我是好心來通報消息耶。」
舒方冷哼一聲,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東方藍。
「別這樣嘛,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舒方沒好氣的問。
「昨天我在府上閑晃的時候,听到有人正在吵架,我——」
「你有話直說。」舒方一點都不想听他瞎扯。
東方藍當作沒听到的繼續說︰「我一時好奇,就循聲走到柴房。你知道那里關了誰吧?」
舒方聞言,連忙轉頭看向他。
東方藍暗笑一聲,「我從窗戶探頭一看……」
「怎麼樣?」舒方急問。
「有兩個女人在講話呢,講著講著,一個身穿紫紗衣裙的女人突然凶性大發,一把撲倒了身穿粉紅衣裙的女人,可憐啊,那個女人的臉上被……」東方藍的話還說完,舒方就已經沖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東方藍呵呵笑著,臉上淨是得意的神色。
在舒家他可以來個不告而刖,反正也沒有人要理他。
唉,他怎麼常做這種里外不是人的工作呢?改天他一定要向他的師姑婆東方?梅好好抱怨一番,看可不可以討個獎賞,彌補他老是受傷的小小心靈。
☆☆☆
舒方再次闖進了柴房,兩扇原本就不堅固的門幾乎要被他撞破。
碧葵坐在椅子上,愕然的看著他,「你怎麼了?」他最近變得好沖動,連敲門的禮貌都省了。
「我听說……」舒方喘著氣說,在看到她完好無缺時閉了口,他這才知道他上了東方藍的當。
「听說什麼?」他最近的問話老是無頭無尾的。
「沒什麼。」他不想讓她知道原因,讓她覺得他是在擔心她。
「喔。」碧葵不理他的拿起桌上的東西。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的問道。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她因為悶得慌,干脆找事情做,轉移自己郁悶的心情。
「你在做鞋子?」他有些驚訝。
「不好嗎?」她挑起柳眉問道。
「你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她簡直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
她聳聳肩,「把腳舉起來。」
「什麼?」他沒有听清楚。
「腳。」碧葵再說一次。他的反應怎麼越來越痴呆,改天得炖一些補品給他補補,看可不可以把他的精明補回來。舒方沒有多想的把腳抬起來,她拿著鞋底比對了一下,他立刻把腳放下。
碧葵也不以為意,繼續做著她的針線活。
「我不要。」他賭氣的說。
「不要什麼?」
舒方閉嘴不說,他才不會讓她說他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她要做的鞋子是給他的。
碧葵強忍著笑意,他還挺聰明的。只是心里對他的反應還是微微的感到不舒服,她做的鞋子有什麼不好,收禮的人哪有這麼挑的。
「大嫂來找過你?」舒方終究按捺不住的問。
她輕點了點頭,「嗯。」
「她有沒有傷害你?」他的眼光上下的審視她。
碧葵放下針線,「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
「怎麼又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你縱容她,她也不會以為你們會有舊情復燃的可能。」他一點都不曉得什麼叫作「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我沒有。」
「對,你沒有,所以她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所以她才會來找我興師問罪。」碧葵嘲諷道。
「以後不會了。」舒方正色的說,他以後絕對會跟羅羽舞保持距離,連見面都最好不要。
碧葵哼了聲,擺明了不相信,「希望真的不會了。」她酸溜溜的補上這一句。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對于她的不相信,他感到相當不悅。
「你是不用跟我說,你要對你大哥說嘛。」碧葵諷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