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葵頹然地坐了下來,面對狂亂的舒方,她像去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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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不停的下,下得整個人快發霉了,但有人卻專挑這樣煩悶郁抑的天氣上門拜訪。
舒家就在這種天氣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東方堡堡主東方藍站在舒家的大廳上東瞧西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東方堡主?」堂堂一堡之主什麼沒有看過,舉止怎麼會如此的浮躁?舒方懷疑著眼前男子的身份。
東方藍假裝正經的咳了一聲,正色道︰「舒定呢?通常我來了,都是他在招待我的。」
「大哥他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
「需要我看看嗎?」東方藍關心的問。
「不用了,不敢勞駕尊貴的東方堡主。大夫說只是風寒,不礙事。」舒方客氣的拒絕東方藍的好意。
東方藍微擰眉,他是哪里得罪大名鼎鼎的天劍公子?他講話怎麼夾槍帶棍的?
「在下是要到江南一趟,順道經過這里,便過來舒家看看。」東方藍討好的笑,他不喜歡有人討厭他,一定要見到舒方對他和顏悅色才甘願。
「我想你在路上應該已經听說了。」流言早已傳遍整個鎮上,只要東方藍一踏進這個鎮,不會沒听見。
幸好碧葵的事還沒有傳出去。
「是的,貴府打算怎麼辦呢?」東方藍也不隱瞞,坦白的說。
「舒家是不可能交得出貨來,我們願意賠償東方堡所有的損失。」舒方傲氣十足的說,他們責無旁貸。
東方藍點點頭,笑嘻嘻的說︰「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我可以待到東方堡的人來嗎?」
「東方堡主是什麼意思?」舒方冷然道。這些不關他的事,那麼什麼才關他的事?
「我可以在貴府住下來嗎?」他來不是為了討債,他在路上听到一些消息,基于與「他們」的關系,他當然得關心一下,加上舒方剛才也惹到他了,他絕不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走的。
舒方沉下臉,表情駭人。
東方藍裝著笑臉,死賴活賴他都要賴下來。
舒方對于他的嘻皮笑臉,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
他真的恨他後娘嗎?
碧葵的問題悄然的浮現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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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在柴房的碧葵,看著窗戶外的雨絲。
舒方已經好幾天沒來了,他還在生她的氣嗎?還在怪她嗎?
碧葵把手伸出窗外盛著雨水,心中想著、念著都是他的溫柔,嘗過了一生都無法遺忘。
羅羽舞推開門走了進來,慢條斯理的關上了門,然後轉過身一臉陰沉的看著碧葵。
「你來有事嗎?」碧葵淡聲問道。
羅羽舞表情陰霾的望著她,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才會害她得不到舒方,也被舒定罵,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碧葵無懼的回望她,她知道羅羽舞是怎麼跟舒方相遇,怎麼跟他相戀,怎麼在家人的要求下屈服的嫁給舒定,又怎麼讓舒方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中,逼得他逃家三年,窩在妙算公子的妙算居里頹喪過日。
她可憐羅羽舞,可是她永遠不會原諒羅羽舞,就是因為她不夠相信舒方,才讓舒方悲慟了三年。最過分的是,她不能捍衛自己的愛情就算了,還要拉著舒方跟著她一起傷心。
她怎麼樣都不會讓羅羽舞毀了舒方,他是她看了十多年的伴啊,他的喜怒哀樂在在的撼動著她,讓她跟著他悲傷落淚,狂喜昂揚,低語徘徊,他們怎麼會懂?
羅羽舞不要他就算了,她要啊,可是羅羽舞卻不放過他。
羅羽舞糟蹋了舒方的真心,她不會輕易饒恕她的。
「他不會再愛你了。」碧葵淺笑道。從羅羽舞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明白舒方已經走出羅羽舞的陰影,至少他會有機會開心的笑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不會這樣對我!」羅羽舞恨聲道,心情激動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很笨呢。」碧葵搖頭笑道。
「你是個魔鬼!」羅羽舞大喊。
聞言,碧葵竟哈哈大笑,笑得眼角溢淚,卻又倏地停住,「你知道得太晚了,早在你背棄他,卻還不肯放過他開始,就太晚了。」她在那一瞬間成了真正的鬼,計劃了這一切,除了想要為他的後娘、她的母親彌補他,更是為了撫平舒方所受過的創傷。
羅羽舞臉色倏地一白,「你知道我們的事?是他告訴你的?」
碧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為了這種女人,舒方浪費了三年時間,而她則讓恨意淹沒了她。
他們真的是太愚蠢了,羅羽舞不值得他們如此費心又費力。
「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我已經達到我要的。」她的話讓碧葵更加確定舒方不會再接受羅羽舞,他不會再讓這個女人有力量傷害他了。「你沒有!他還是愛我的。」羅羽舞狂亂的吼。
「你說沒有就會沒有嗎?」碧葵冷聲道,渾身散發森冷的寒意,羅羽舞若還想再纏著舒方,那麼她絕不會坐視不理,羅羽舞最好不要逼她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她。
「他不會娶你的。」舒方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
碧葵不屑的哼了聲,如果跟羅羽舞爭風吃醋,她就顯得太沒有格調了。
「他不會的!」羅羽舞的神情像是瘋了般的狂亂。
「那是我跟他的事。」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羅羽舞的存在。
「你是他最痛恨的人。」羅羽舞故意踩她的痛處。
聞言,碧葵僵了身子,刷白了臉。
羅羽舞得意的輕揚起笑,她終于也有機會挫挫這個趾高氣揚的女人。
「舒家藥草田里的毒是你下的。」碧葵一句話便打破她的得意。
羅羽舞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你不要亂說話,胡亂造謠!」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不是人知耶,是鬼知。」碧葵涼涼的嘲諷,羅羽舞壓根不是她的對手。
「你——」羅羽舞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是你太過分了,可不要怪我卑鄙。先是舒方,後是舒定,你到底要傷害多少人才甘願?」
羅羽舞一點都不珍惜那兩個深愛她的男人,她可知道魔莊的女人有多羨慕她的境遇,她們想要都不見得要得到一個啊。
「我不是……我沒有……」羅羽舞激烈的搖頭,她從來都不想,她沒有背叛他們,如果這女人沒有出現,一切都會跟以往一樣。
碧葵不再說話,跟這種偏執的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你不該活著!不該出現!」說著,羅羽舞飛撲向她。
碧葵利落的閃身,嘴角輕勾著蔑笑,「你不要太不自量力。」
羅羽舞禁不起她的嘲弄,她發狂的拼命要傷害碧葵來平衡自己,她失去控制的伸手打向碧葵。
碧葵側身閃過,對她的不斷進逼煩得失去耐心,「你不要逼我。」她的一雙眼變成了金黃色。
「鬼啊!」羅羽舞驚叫出聲,慌張的坐倒在地。
碧葵蹲的逼近她,手指輕撫著她柔媚的臉龐,「你知道我是個鬼,還敢惹我?你真大膽啊!你傷了我最重要的人,你想我會怎麼對付你?」
「不要!」羅羽舞想要逃跑,卻渾身無力的動彈不得。
碧葵輕勾著嘴角的笑著,「我讓你變成白痴,你說好不好?這麼簡單的事,我不會做不到的。只不過是洗掉你所有的記憶,一點都不會痛的。」她輕柔的說,金黃色的眼瞳閃爍著魔魅的光芒。
「不要!」羅羽舞尖叫出聲。
「住手!」舒定及時闖了進來。
「相公,相公!」羅羽舞投入他的懷抱尋求保護。
「把她帶走,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碧葵冷聲道,她再跟羅羽舞相處下去,她心中的恨就會越深,羅羽舞根本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