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系?」她咕噥一聲,翻身蒙頭。
「怎麼會沒關系?」他真的有點不高興了,轉身要拖著她去吹頭發。
她被他拉了起來,身子搖晃,腳下一個踉蹌,絆著他,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喔喔。」她悶哼一聲,應該要起來的,可是她的頭還暈暈重重的,索性就先賴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味道干淨舒服,教她忍不住眯了眼。他偉岸的胸膛,寬厚而有彈性,那暖熱的溫度,是什麼沙發也比不上的。她縴巧的手順勢環住他,老天,好舒服!她累了,什麼都不願意想了,就這麼躺著,靜靜听著他的心跳,感覺他心髒奇妙地跳動。
她大片的發絲,慢慢濕涼了他溫燙的胸前。他知道,如果不是殘著幾分酒意,她不會這樣放縱而柔順地倚著他。
她小小的身軀壓著他,她抱著他,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世界。他可以感覺她的柔軟、她的曲線、她的心跳……只要再更近一點點,他就可以嗅聞到她的暗甜幽香,只要再更放縱一點點,他就可以輕撫到她的滑膩細致。
在現實的邊緣,他的想像綺情旖旎。他的身子繃著,每根神經都像拉緊的弦。她輕輕地挪動,全然不知那對他已經是撩動。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半坐著,趁勢想要起來。
他卻驀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錯愕,直覺地看著他。他的眸色濃稠深暗,看她的樣子與平時大不相同。「怎麼這樣看我?」她嫣然一笑,嬌憨地看著他。
酒意未退的她,一雙水眸迷迷蒙蒙,春色媚人。
他不知道,到底醉的是她,還是他?她這樣一笑、一看,他竟然就覺得難以思考。她半濕的發披散著,和平時清秀整齊的樣子不同,意外地帶著幾分狂野。緋紅的雙頰,增添了幾分艷麗。流轉的眼波,含笑顧盼,在孩子似的神態當中,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嫵媚嬌俏。
他看著她,無法轉移視線。
覺得他看她的樣子十分有趣,她竟吃吃地笑了,手指好玩地輕畫著他的眉毛、眼眶。呵,他是這樣好看而迷人。她勾過他挺直的鼻梁,來到他性感的薄唇……
她眨了眨眼,因為頭暈,他的輪廓一度在視線中模糊。
依著感官的本能,她的手停駐在柔軟的唇上,然後輕輕慢慢地摩挲,全然沒有意識她撩起的是怎樣難耐的酥癢。
驀地,他含吮住她的指頭,溫熱地舌忝舐挑弄,弄得她指尖又酥又麻。她的臉熱了,唇舌莫名干熱,她性感地抿唇。
她正坐在他的身上,軟柔的臀部壓在他敏感的小骯上。他可以感覺到身上血脈的竄動,那股男人的焦躁與亢奮如此清晰。
即便她沒有扭腰擺臀,沒有嚶嚀喘促,只是無害而純真地瞅著他,就足以讓他像一個他媽的變態了。
「你說你愛我,是嗎?」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身子因為過度的緊繃而不舒服。
他勾看著她,只見她的臉上突然脹紅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麼看穿她的?她抿緊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腦里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長腳長的他翻身壓住。
「啊……」她驚詫地低呼,心跳一快,覺得自己的頭又重又暈,用力地甩了甩頭。
他勾起笑,手指來回在她柔軟的唇瓣游移。「說你愛我。」他是個執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對于索求愛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從她口中再度听到那句話,他才肯收手罷休。
她緊張得說不出話,呼吸急促,暖熱的氣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揚起笑,俯身接近她。他們眉眼相對,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劇,倒抽了一口氣,滿滿吸入的,卻是他陽剛的氣息。
他們是這樣的貼近,她的臉熱燙起來。闐靜的夜,他們只听到彼此低喘,那聲音曖昧而誘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麼,她心跳得好快,幾乎要把胸腔擠爆。她是如此虛軟暈迷,無力逃跑。
也許是酒精,也許是愛情,兩樣都讓她腦筋空白,身子癱成了水。她的胃里,翻攪著她不知道的緊張。
「呃!」她睜大眼楮,突然打了個酒嗝。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著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斷地模糊,兩個、三個、好幾個他……她眉頭一皺,咚地歪了頭,閉上了眼楮。
不會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鐘之後,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這緊要關頭,醉了過去,這實在太打擊他的自尊了!他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
良久,他低嘆一聲,勾了一抹苦笑。
他模了模她可愛的雙頰,想著--也好,雖然沮喪、雖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們之間做了什麼,而她早上起來卻一點也不記得,那不是很可惜嗎?
他的手指輕點她的紅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來真的了。
第二天,何玉暄醒來,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起來了呀。」莫安浪幫她拉開窗廉。
「謝謝。」謝字出口後,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麼會在這里?」
莫安浪笑笑地說︰「這是我家啊。」他很惡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麼會在你家呢?」何玉暄嚇得往後一彈。
「昨晚你醉了。」莫安浪聳聳肩,一副「事情就這樣嘍」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運動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換的。難道說……嗚嗚嗚,如果照電視劇的情節來演,這時候她應該要開始哭了,然後他等一會兒就會摟著她,說他會照顧她的,然後開了一張支票過來。
「我不要支票。」她說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還好他夠聰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句話,他一定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笑什麼啦?」她含著淚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你接受現金嗎?」他忍不住想逗她。
這天殺的男人!她恨他。她隨手抓起枕頭,用力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喂,騙你的啦。」他擋下那個枕頭。
「騙我的?」她皺起眉頭。
「你穿成這樣,哪個男人會想要月兌掉啊?」他說的不盡然是對的,因為昨天即使她穿成這樣,他還是有著強烈的。
「是嗎?」她警戒地看著他,一手抓著運動服的領口。
「那運動服是你自己換的,我沒動手。」
「真的嗎?」她驀地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真的。」他點頭。
她抓著頭,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況。听他這麼說,她好像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再說,真的發生什麼的話,她應該會疼痛,全身酸麻之類的吧?可是她好像不痛不癢,還睡得挺好的樣子。
她看著他,認真地說︰「如果你做過,我還什麼都不記得,那你是不是太不夠勇猛了?」
「夠了喔。」她還真懂得怎麼打擊男人,他懷疑她這麼說,是為了報復他之前逗弄她的仇。
她嘿嘿地一笑。看他那樣子,應該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補充說道︰「昨天晚上,我說借你一件衣服一百塊,你本來不肯換的……」
「啊,對對對。」她連聲地說。果然一提到錢,沒等到他說完,她就已經想起來了。
他白了她一眼,調侃道︰「還有你放心,我不會想幫你換衣服,因為我沒辦法想像,月兌了你的衣服之後,看到的是菜市場買的,那種一百塊一件的內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