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是這樣心疼她、這樣肯定她,這對她來說就已經夠了。往後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再不安了。
他溫柔地拭著她的淚。老天,他的心軟軟地疼著。看她這樣,她心里頭一定煎熬了一天。「我怎麼會討厭你?」他斂審著她的眼眉,喃喃地低語。
他怎麼可能討厭她?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就已經喜歡上她。
他看著她光采流動,看著她低聲飲泣,因為這樣受到牽動,因為這樣心軟疼惜。她是這樣多變的女子,有時候奔烈如火,有時候嫵媚似水,每個樣子都讓他陷入痴迷。戀愛的感覺在他心口蠢動。
他不自禁地撫上她細致的下巴,她臉色透白,水媚的眼瞳燦黑,粉女敕的唇瓣不自然地嫣紅,格外惹人愛憐。
車子外面大雨淅瀝瀝地奏響,車子被隔絕成另外一個天地,他與她眼眉相對。
她看著他漆墨般深濃的眼,胸前的起伏加劇,微微喘促著。她無意識地抿著熱燙的唇,顯得愛嬌多媚。
他低身湊來,氣息變得濃烈,她的心口跳得好快,呼吸變得困難,櫻桃檀口微啟,他霸道地攫掠她最後一口呼吸。
她從沒想過他的索求是這樣深切纏烈,他霸著她,勾動她,貪婪地汲取她的甜美柔軟。
這一吻,烈得像酒,卻美好得讓人暈眩。她攀著他的腰桿,在他恣意的品嘗下虛軟無力。「嗯……」她低低咕噥。
這樣催情的呢喃,讓他灼炙的,焚燒得更加熾烈。
他愛戀著她的每一寸美好,褪掉她的外套,輕解開她的衣領,一口一口地吞噬著她身上冷涼的水珠。
他的吻在她白里透紅的胸前戀戀徘徊。
「嗯……」她性感地吟哦。
他唇舌間的繾綣,讓她輕顫,她的身子不斷發燙,她的大腦不能思考,神魂像是要飄出一樣。
「叭!叭!」往來的車輛按鳴著喇叭,驚動了他們兩個人。
風少顥戛然煞止。God!他從來沒想過,他是這樣地想要她。他竟然這麼失控,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的莽撞。如果不是還有車子往來,他說不定就……
他吐了一口氣,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我送你回家。」他的手重新握回方向盤上。
她的雙頰緋紅。「我還不想回家。」雖然腦子還昏沈沈暈著,但是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你要去哪?」他盡量讓語氣听來平穩,卻連看也不敢看她。
她驀地握住他的手,他的肌肉一繃。
「你收留我一個晚上,好不好?」她知道自己並不想離開他的身邊,只是她沒有意識到她的話听起來是多麼地曖昧與誘人。
他倏地轉頭看她,她睜大的眼眸寫滿對他的依賴和信賴,他的喉頭不由得一緊。不好,他心里想著。她是危險的易燃品,輕易就可引爆他的,他並不想將兩個人置于這樣危險的情境中。
她皺起眉頭。她的頭益發地沈了,他的影子暈開成好幾個,每一個都緊抿著唇。「不好嗎?」他不想收留她嗎?
她有些急了,想抓住他,身子突然一重,往他懷中倒去。
他愣了一晌,低嘆一聲。「唉,不好也不行了。」看這個樣子,他只能發動車子載她回去了。
※※※
童欣淋了雨,有些發燒的跡象。回到風少顥家里,他只好把她叫起來,讓她去洗個溫熱的澡。怕她洗到一半,會昏了過去,他還不時地敲門喚她。
等她洗好了,他還負責幫她吹頭。
他揉著她的頭皮,細心地弄干她的頭發。
「好舒服。」一陣陣的熱風吹來,他指月復的按壓是這樣溫柔,她喃喃地訴說,笑得很滿足。
她的頭還有些昏沈,身子虛軟無力,這讓她放任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地向他耍賴。「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他寵溺地一笑。「我早就說過,你惹的麻煩,一定不會只有一個。」修長的手指,攏開她松軟烏亮的頭發。他贊嘆著,她的美麗真的是得天獨厚,應該還可以再去拍個洗發精廣告的。
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她的美麗就讓他印象深刻。不過現在,她的美麗中,帶了些許她自己沒有察覺的女人味。
他的嘴角得意地展揚。改變她的──是他。
「喂,你會一直一直幫我收拾麻煩嗎?」她明眸斜睞,勾問著他。這是撒嬌、是賴皮,也是甜蜜的試探。
她現在篤定了,知道在工作上,他會全力幫她;可是在她人生的其他部分,他是不是也會守護著她?她想知道啊。
「如果你是我女兒的話,我就考慮了。」他嘴角噙含著笑意。
她的眉頭一皺。「誰要做你女兒?」她轉頭瞪著他,嘟囔了一聲。「老頭子。」手指壓著他厚實的胸膛。
「好吧,你的年齡也不適合做我女兒。」他故意逗她。「那我收你來做妹妹好了。」
「我也不要做你妹妹。」這男人是真不明白她的心情嗎?
她的表情可委屈了,他的笑容加深。
驀地,她滿滿地把他抱住,靠著他的胸膛,默默地听著他的心跳聲。
他的笑容一頓,目光沈柔,她馨軟的香氣,就這樣撞入他的胸口。這女人啊,也是蠻橫又霸道的。
「豬頭。」她喃喃地抱怨。
她听到他的心跳快了,冬冬冬地,有規律地催擊。她是有些氣他的,可是他的氣息又是這樣令人安心,令人眷戀。
就算是這樣一直抱著他也好啊!她昏沈沈地想,一不留神,她就跌入睡夢中,不再咕噥,只剩勻勻的呼吸聲。
「誰豬頭啊?」他無奈地一嘆。他這里是「豬圈」,專門收留她這種說睡就睡,毫無戒心的豬頭。
他打橫抱起她,把冰枕安在她頭下方,幫她蓋好棉被。
看她穿著他的衣服,他笑起,有種親密的感覺,在心口滋生。
說實話,他討厭做君子。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她對他有著絕對勾誘的魅力,只是現在的她,身心都處于疲憊的狀態下,這時候誘哄她上床,算是乘虛而入了。這對她來說不公平,對他來說,也是種侮辱。
不過,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上,她就在眼前,他卻什麼也不能「做」,這實在是折磨啊!
他苦笑。這個小女人,真的是整死他了。
他看了眼腕上的表,剛好十點。他離開床,走到客廳。雖然是大冷天,他還是從冰箱中拿了瓶冰水灌著,冰水可以澆息他體內熾熱的感覺。
拿著冰水,他走到電話旁邊,撥了個電話。「喂,小周啊。」
「少顥?!」對方听到他的聲音,又驚又喜。「你還沒死啊?」他和風少顥很久沒有聯絡了。
風少顥一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當然是趁還沒死之前,跟你討債啊!」
「只要你開口,我哪有道理不還。」對方很有義氣地說。
「說真的,兄弟啊,有個忙,得找你幫了。」風少顥把話切到主題上。「‘喬艾絲’最近有一波的廣告要打。你知不知道,向來都和他們對頭的‘佐登兒’是不是有要做廣告的打算?」
「佐登兒……」對方沈吟,不解地問︰「少顥啊,拉業務怎麼會變成了你的工作呢?」
風少顥一笑。「說來話長。」他壓低了聲音。
說來話長。不過一切的原因又再簡單不過了,不就是「童欣」呵!自從她闖進他的生命之後,她就已經慢慢成了他做很多事情的原因了。
※※※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十點多,童欣起床。看到自己處在風少顥的房間,她愣了一愣。之後,才慢慢地回想起昨天的情景,許多畫面斷斷續續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