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拳揮過去,小男孩機靈地問躲,快步地奔竄入人群中。
「別想逃。」易小奴追殺出去。
任飛揚失笑。
這個易小奴啊∼∼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還好她沒事。
罷听到她住的地方變成危樓時,他竟然沒有辦法自己開車過來找她,因為一出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雙手發抖……還好她沒事……
———
凌晨兩點半,易小奴和任飛揚,一前一後地走在樓梯上。
任飛揚不悅地揚眉。「你為什麼非要回來不可呢?這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你很碎碎念耶。」易小奴拋了他一記白眼。「要是怕危險,你就不要跟過來啊!」
他嚷著︰「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著。」
「怎麼不可以?剛剛已經鑒定過了,還不到危樓的程度啦。」因為他語氣里那種保護的意味,讓她的口氣不知不覺地放軟了。
「鋼筋都露出來了,還不算危樓?」他對這樣的鑒定非常不滿。「你趕快收一收重要的東西,我帶你去別的地方住。」
「為什麼要去別的地方住?」她把門打開。「這是個好機會,一來可以和房東殺價,二來旁邊的人可能嚇跑,我就可以付少少的錢享受大大的空間。」
他一步跨上,拉住了她的手。「你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一張俊臉,眉目凝在一起。
她嘿嘿笑出。「你怎麼這麼單純,隨便說說的你也相信。」
「易小奴。」他低吼,臉一沉。「你怎麼這麼無聊?」她不知道她剛剛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弦一繃,緊張極了嗎?
「嘻嘻。」她無賴地咧著笑,抬頭看他生氣的樣子。
對啊,她真的很無聊,謅了這麼一個無聊的說法,只是隱隱地她知道他會為了這句話緊張,所以她就讓話月兌口而出,沒想到,她真的看到了他眉頭堆攏的模樣。
確實是無聊,可是她真的為看到他這樣一個表情,而感到滿足與小小幸福。
「還笑?」他瞪著她。
「沒想到你這麼好騙。」她拿開他的手,甩過頭去。「不只笑,我還要唱歌哩。」話才說完,她就輕輕哼起。
「還唱?!」他大手一伸,作勢要住她脖子上架去。
可惡,他一定要听听她的哀嚎聲。
他單手一扣,掃上她的肩,把她鉗入他的懷中。
「啊。」他的力氣很大,讓她身子失了平衡,她的心跳一快。突然間,房子再度搖晃了起來。
餅了幾秒鐘之後,她才意會到這是余震。「啊!」她的聲音轉為驚恐。
「沒事。」他順勢將她環住,有力的臂膀把她收貼在胸前,身子一低,本能地護住她。
驚恐的聲音,消匿在他安穩的身軀中。四周仍然在搖晃,燈光一明一滅地閃著,閃爍不定的光影,讓這一刻變得奇異而不真實。
他強健的臂膀剛好扣在她的腰際和胸前,形成溫柔的壓力,她的心跳快得要從胸口蹦出,他的氣息太近,緋紅正從她的頰邊漫開。她的背弓著,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她不確定余震過了沒,在他懷中,她覺得暈眩,又覺得安穩。
燈「啪」地熄掉,他們霎時跌入暗黑之中,她竟然沒有叫出來。
余震應該是過了,任飛揚猜想。只是他無法確定,因為他的頭腦正處于混亂之中。燈一暗,感覺上,空氣變得冷颼颼的,而她的氣息卻在他的懷中暖了起來。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甜。他們兩個像是情人一樣的相近,只要再一公分,他就可以理入她軟柔的黑發中;只要攏開她的發,他就可以親吻到她弧線優美的頸部;只要他稍微扯住她的衣服,她就會順勢讓側頸,讓光潔的香肩果里,會有一小截的肩帶,勾誘著他……
黑暗讓他的想像無限地漫開。他的心跳正在加快,他的喉嚨逐漸干熱,他忘了地震剛過,他忘了他們兩個被困在黑暗之中,他的身上繃緊、燥熱、騷動,甚至見鬼地隱隱亢奮。
他厚實的掌心,側邊正抵覆著她渾圓而富彈性的胸部,他的呼吸一重,悄悄地將手游移到她的腰肢。
她的身子僵著,敏感地覺察他的移動。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移動他的手,可是他加重的喘息,听起來男性而貪婪。
地震已經過了很久了吧,他似乎沒有移開的打算,而她也默許。他的身體溫熱,給她足夠的溫暖和保護,四周太黑,她不想另外找出路,只想窩在他的懷中。他的喘息聲有些曖昧,可是她不但不討厭,甚至還偷偷地享受著。
夜色濃黯,掩蓋她迷紅的雙頰。
「喂!」一道燈光從下方的樓梯逐漸移動上來。「小奴,你在上面嗎?」傳來的是老板娘的聲音。
听到老板娘的聲音,他倉促地松手,而她急切地跳開,兩個人的臉上都掠過不自在的一抹紅。
「小奴?!老板娘又叫了一聲。
「我在,我在。」她心虛地回應。
老板娘拿著手電筒,走了上來。「我剛剛就覺得好像听到你的叫聲。」老板娘看到任飛揚點頭笑了。「任先生,你還沒回去喔?」
「是啊。」任飛揚一笑。「我是怕她這個笨蛋死在這里沒人知道。」
「對啊。」易小奴不客氣地接口。「他來這里,也沒什麼用處,除了陪我這個笨蛋一起死。」
「易小奴。」任飛揚橫眉看她。「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感激?」
「任飛揚,不好意思喔。」易小奴咧嘴笑著。「在你身上我只能學會惡毒,不知道什麼是感激。」
老板娘笑笑。「人家說的冤家,大概就是你們兩個這樣子了。」
「誰和他(她)是冤家?」兩個人太有默契地哼了一聲,紛紛別轉過頭。兩個人的心跳又咚地加快,因為害怕被老板娘看穿,因為心虛,兩個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把話放得狠了。
「好吧,好吧。」老板娘無奈地搖搖頭。「小奴啊,看看有什麼東西,你趕快收一收,今晚還是不要在這里待太久。哪,我多拿了一支手電筒上來,你們兩個拿著,比較方便。」
「謝謝。」兩個人轉過頭,同聲道謝,幾乎是同時,伸手接過手電筒。易小奴離老板娘比較近,動作快了一點點,而他的大手隨即也覆蓋上來。她抬眸,對上他的眼楮時,臉上飛過輕紅。
他們兩個對看,老板娘以為他們又要為了這種小事吵起來,干脆開口建議︰「我看小奴拿著就好了。」
易小奴抬高下巴。「听到了沒?」
「听到了。」任飛揚假裝不在乎地抽手,轉過頭去。
老板娘覺得場面有點尷尬,趕緊說道︰「我先下去啊,你們兩個人自己忙。」
「好。」易小奴和任飛揚一起向老板娘道謝。「謝謝。」
老板娘走了之後,易小奴覷看了任飛揚一眼。「你為什麼要學我?」他們兩個剛剛有太多的動作和話語都太一致了。
「誰學誰啊?」任飛揚哼地一聲。
「你學我啊,連這都不知道……」
老板娘一走,燈一亮,兩個人依舊吵吵鬧鬧,只是不知不覺中,在黑暗里,已經變成他拿著手電筒,為她照出光亮。
第四章
數天後,夜里十二點半。
易小奴窩在書桌前寫稿。寫了幾個字之後,她打了個呵欠,疲乏地趴在書桌上睡。
門突然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易小奴實在太累了,竟然完全沒有覺察到。
「喂。」來人湊到易小奴耳邊,喊了一聲。
易小奴嚇一大跳,蹦地彈起,一看到來的是任飛揚,她就氣得開罵。「你做什麼嚇人啦?」
她真被他嚇到了,一張臉慘白死灰,手還不停地拍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