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斐淡淡的說︰「我怎麼會這麼想,無論他如何玩弄權勢、腐敗朝綱,都與我無關。」
寶位又不是他在坐,又何必多管閑事。
韓傲一拍大腿,笑著說︰「我知道了,為了袁長生是吧,我猜你對國丈為子求婚的事還有疙瘩,不能諒解?」
「我不會說那是求婚。」那叫做強勢逼婚好嗎?
雖然他對袁家沒有好感,但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認為國丈做的對。
「瞧你酸的!怎麼,還心疼呀?別了吧,不用記恨,這袁長全不是好端端的讓你迎進王府里了嗎?」
自從江涵月死後,他性情大變,從一個善良熱情的少年,一夜長大成冷漠強硬的男子漢。
長大是一件好事,但是變成冰塊可就不值得慶祝了。
「這不是重點。」
如果他沒有在涵月園里遇見袁長生,那麼謝國丈就得逞了。
一想到她差點上謝家的花轎,他就忍不住靶到憤怒,這世上只有他才有資格找袁家的碴,讓袁家人痛苦!
「那什麼才是重點呢?說起來呀,你跟她還真有緣,還記得太後女乃女乃在世時可疼她的,幾次都說等她長大後要給你當王妃,真沒想到兜了一個大圈子,你們還真的湊在一塊了。」
太後女乃女乃泉下有知,一定笑得嘴都闔不攏。
韓斐一愣,「什麼緣?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記得了?不會吧,太後女乃女乃以前常帶在身邊的小女孩,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也難怪,他那年才十一歲,八成沒印象了。
韓斐一皺眉,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影。
那是個有張粉女敕隻果臉和靈活大眼楮的小女孩,一臉好奇的盯著他看。
太後女乃女乃牽著她的小手,笑著要他過去。「斐兒,瞧瞧這個妹妹俊不俊?以後大了,給你當媳婦好不好?」
思及此,他驚訝得月兌口而出,「那是袁長生?」
「是呀,所以我說你們很有緣吧。」韓傲笑咪咪的,非常滿意皇弟那張冷酷的冰塊臉上裂出一條縫。
第五章
袁長生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雙腳一晃一晃的,手上拿著干枯的松枝逗著一只懶洋洋的白貓取樂。
「這貓哪來的?」多壽狐疑的問。
「誰知道?也不知道是誰養的,好玩得很呢。」她逗弄著那只罕見的白貓,開心的說︰「這貓好乖,你瞧它懶洋洋曬太陽的模樣,好可愛呀。」
「小姐,別玩了!這貓不知道干不干淨,身上說不定帶著什麼髒東西呢。」
多壽噓了幾聲,要將貓趕走,誰知道那貓一點都不怕人,反而張牙舞爪的對她拱起了身子。
「別趕它!沒事的。」
袁長生跳下秋千,沒想到這突然其來的動作驚嚇到了白貓,只見它往她身上一撲,尖銳的爪子抓破了她的右臂,立刻現出三道血痕。
多壽護主心切,一把抓過倚在旁邊的花鋤,用力朝白貓砸了過去,沒想到竟然就把白貓給砸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小姐……你沒事吧?」她驚魂未定的扶著主子的身子,「糟了!都流血了,我得趕快去請大夫來!」
「不用了!那貓、貓怎麼不動了?」袁長生難過的問︰「該不會是死了吧?」
主僕兩個心慌意亂的看著地上的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怕它傷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我、我……」
多壽一時失手,居然將貓給打死,嚇得臉都白了。
老人家有說過,貓這種動物很邪門,能不要傷他就不要傷他。
袁長生知道丫鬟一向迷信膽小,現在失手殺了這只貓,一定非常的害怕。
「不要緊的,多壽,你別擔心,貓是有靈性的,它是因我而死,就算想找人算帳,也只會找我。」
多壽害怕得有些恍神,只是重復著她不是故意的這句話。
袁長生擔心極了,「多壽,你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白桃……喵喵……你在哪里呀?喵喵……」
幾個大丫鬟一路從回廊喊了過來,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些什麼。
遠遠瞧見了躺在地上的白貓,她們連忙飛奔過來,匆忙的對袁長生行個禮,便七嘴八舌的嚷了起來。
「天哪,這是誰干的?誰把雪姑娘的貓給打死啦?」
正慌著,有個丫鬟抱起白貓,它突然虛弱的喵了一聲,原來並沒有死去。
多壽听見這聲音,高興得哭了出來。
「心采姊姊,你瞧白桃醒了,它沒死……哎呀!這里怎麼流血了?!」
「白桃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這是王爺送的,雪姑娘愛逾性命呢!到底誰做了這麼殘忍的事,王爺一定不會饒她的!」
多壽嚇得臉色發綠,緊抓著主子的衣袖發抖,「小姐……」
「不要怕,這是意外,我們不是故意的。」她相信只要自己很誠心誠意的道歉,飼主一定可以諒解的。
只是她們說的雪姑娘是誰呢?
听起來似乎是九王很在乎的人,她會是誰呢?袁長生狐疑的想著,一邊安慰,「多壽別怕,我陪著你呢,不會有事的。」
「王妃。」心采帶著明顯敵意的看著她,「請問您有看見凶手嗎?是誰打了白桃?」
一定是這個當了傀儡王妃的女人下的手吧。
袁長生誠懇的說︰「這是意外,我們……」
話還沒說完,心采就臭著一張臉搶話,「王妃,奴婢只問您有沒有看見凶手,可沒問是不是意外。是存心故意,還是真的意外,得由王爺來定奪,我們做下人的哪有資格說話呀。」
「是我打傷的!」多壽心急的喊,「那貓攻擊我家小姐,我一時失手不小心打傷了它,都是我的錯,不關我家小姐的事。」
「原來是王妃命侍女動手的。」心采冷冷的做出結論。
她陪著月名雪進王府,當她的貼身女侍,因為主子正得寵,所以也跟著趾高氣揚,一點都不把正妃放在眼里。
「不是我家小姐要我做的,真的是意外呀!」
袁長生拉著多壽的手,輕聲道︰「不用說了,隨她們去吧。」
「王妃,王爺冷落您,寵愛雪姑娘,您也毋需殺白桃出氣呀,它何其無辜?」心采將白貓抱在懷里,冷冷的丟下一句,呼喝眾人離去。
袁長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僕從、侍女完全沒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里,她們看她的眼光沒有絲毫的尊重和敬畏。
只有輕視。
「小姐,都是我不對!我太莽撞了。」
都是她的錯,讓小姐受氣又受辱。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她勉強笑了一笑,「沒事的。」
但是,真的會沒事嗎?
雪姑娘到底是誰?
多壽抹著眼淚,憤恨難平,「這王府真是怪了!一個侍妾竟然比正妃的地位還來得高?」
「什麼侍妾?」
她把私下听見的消息說出來,「就是那個雪姑娘呀!听說王爺很寵愛她,還打算立她為側妃,我真替小姐感到委屈!」
側妃?他要立側妃!
袁長生苦澀的一笑。她爭什麼呢……就算韓斐對她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改變不了他厭惡她的事實。
他的眼楮里面,只能看見她的眼淚,他不是這麼說了嗎?
那麼她還要痴心妄想什麼呢?
她真奢望什麼?
他的呵護和關愛嗎?太傻了。
那個溫柔放走白狐的善良少年,早已在下令放火焚園時,一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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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名雪美麗的臉高高的昂著,眼光是充滿勝利和優越感的。
雖然只是一個侍妾,但她在府里的地位絕對比這個王妃還高,原因無他,純粹是因為王爺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