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同情她過得苦,所以總會幫著她,讓她偷偷的跟滄海見一面,她天天都在等待這一天。
沒想到這一天真正來臨,她卻將它忘了,因為她不想去數日于,那只會讓她有一種錯覺,仿佛她的折磨永遠不會結束。
「沒關系,我們快去吧,我只買通那個守門的老頭一個時辰,他很快就會回來。’
「好。」她走了幾步,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唉,秋水,小心!夫人又欺負你啦?」看她從夫人屋里出來,想也知道。
「嗯,我又做錯事了。」
夫人嫌她沒把毛巾擰吧,所以用藤條抽了她一頓;而且都打在腿上。
「老爺真是作孽呀!明知道夫人的脾氣還帶你進來受罪,唉唉。」
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後門,趙姨娘輕輕的拉開門,探頭出去一看。
元滄海立刻迎上前來,「我姐姐呢?」
「在這。」她連忙把元秋水牽過來,「你們快一點,我去那邊看著。」
「好,謝謝你。」
「姐姐!」元滄海拉住她的手,眼眶盈淚,久久才吐出一句,「你怎麼又瘦了?」
「大概是吃不慣他們家的東西。」
她有氣無力的樣子讓元滄海心疼極了,雖然她絕口不提在阮家的生活,但街上的耳語夠多了,元滄海猜得到她有多不好過。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弄出來。我知道那個母夜叉欺負你,我一定不讓她好過。」
「滄海,你別亂想,我很好,沒事的。」元秋水努力的擠出一個快樂的笑容,想說服妹妹她投事。
可是那勉強的笑容實在沒有說服力。
「姐姐,我有那個負心漢的消息了。」元滄海氣憤的說︰「是他害你現在水深火熱,我絕不讓他那麼輕松快樂。」
當初听到他迎娶郡主的消息時,她看到姐姐的眼淚,怎麼樣都不甘心,再加上阮常說要娶姐姐,所以她們變賣了一些首飾,瞞著老爹到京城去找他求救。
結果卻只換來一場羞辱和姐姐徹底的心碎。
被阮常的人抓回采之後,老爹傷心落淚,說她們姐妹完全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所以這也是姐姐肯嫁,而她無法離開東羅城的原因。
老爹再怎麼壞,也是她們的爹,況H他也不是真壞,只是愛錢面已。
元秋水苦笑著,「滄海,你不要這麼說,不要怪他。」
「我怎麼能不怪?姐姐,他把我們擋在門外不見耶!」
「不是的!」她急忙替杜書豪辯解,「或許他不知道我們去了,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姐姐,他背棄了婚約,辜負了你,為什麼你還要這樣智他開月兌?」
「一定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元秋水含淚說道︰「滄海,我不奢求你了解.可是請你尊重我相信他的決心。」
元滄海輕嘆—聲,「姐姐,杜書豪外放到這來了,我有門路可以見到他,他已經背棄婚約辜負了你,不能再讓你身陷這里,他官做那麼大,一定有辦法的。」
「他、他到這里來了?」元秋水語音微微發顫,「是真的嗎?」
他來了,卻沒來接她?是嫌棄她做了阮常的妾,還是壓根就將她忘了?
「當然是真的,貝陽谷他……」她臉微微一紅,「他親口說的。」
趙姨娘突地緊張兮兮探出頭采,「你們還在說呀?快,守門人回來了,快走!」
她不由分說的把元秋水拉走,元滄海追了幾步,「姐姐!」
「滄海,你別管我了。」她回頭,一臉的淒苦,「你不要去找他,就算了吧,都算了吧。」
「姐姐!」
門砰的一聲在她面前關上,她看著那高聳的圍牆,那個她無法飛過的阻隔,忍不住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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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滄海!」
阮天祥有如看見了稀世珍寶似的,眼楮瞪得老大,雙臂大大的張開,擺出一副餓虎撲羊的姿態,也不管大街上人來人往,他直接對著元滄海沖過去想抱人,她頭一低順勢一鑽,讓他撲了個空。
「干什麼!」元滄海火大的怒斥。
看著他身旁一群不懷好意的家丁圍上來,她開始思索該如何逃跑。
「這麼多天沒見,你還是一樣漂亮,漂亮得我一看著你就全身發軟。」他笑嘻嘻的伸手拉她,「來,你模模看,是不是軟綿綿的?」
她用力的把他的手甩開,「你到底讓不讓路!」
「讓,怎麼不讓?不過你得給我親個嘴兒。」他色迷迷的說︰「你也別怪我當街欺負你,誰要你老是躲著我,害我為你害相思得快死了。」
那天去她家,她躲在房里死不出來,讓他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今天在街上撞見了,一定要把上回沒親熱到的遺憾補回來。
「對呀!」家丁敖和著,「少爺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了,可得好好解解相思之苦,親個嘴兒不夠,干脆扛回家去,天地也不用拜了,就這麼嘿嘿嘿……豈不是更好?」
元滄海氣得滿臉通紅,「通通給我閉嘴,莫髒了我的耳朵!」
「你別生氣嘛!」阮天祥湊近她,笑著說︰「你越生氣,這模樣就越俏,我就真的想娶你進門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之前就說過了,現在也不在乎再說一遍,要我上花轎沒得說,你要抬人就帶棺材來吧。」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說錢,我是家財萬貫,說樣貌,我就算沒有潘安好看,也是玉樹臨風,對你又是真心一片,娶你是給你做正室,也沒打算委屈你,你到底在反抗個什麼勁?」
阮天祥想到就火大,這方圓百里之內,有誰比他更稱得上英雄少年的呀。
這個死丫頭給臉不要臉,等他娶到手之後,一定把她整治得天天叫相公饒命。
元滄海一臉嫌惡的開口,「我的確有毛病,我的毛病就是看見你就想吐!」說完,她還邊帶嘔吐的動作,「這樣你總該知道為什麼了吧?」
阮天祥看圍觀的人雖然沒人敢笑,但臉上卻全是幸災樂禍的看戲表情。
他自己也知道鄉人恨姓阮的人骨,雖然嘴巴上不說,但只要看到姓阮的吃癟,心中定是大叫痛快。
他惱羞成怒,「好呀!我對你好言相勸,你反倒譏諷我,真以為我不敢對你硬來嗎?」
「少爺,不要跟這丫頭客氣,她不知好歹,她爹比較通情達禮,跟她爹說去,她就一定得嫁。」
「總之花轎也好,棺材也罷,你選一個上吧!」阮天祥語帶威脅的說︰「你不上花轎,你爹就躺棺材吧。」
「你!」元滄海銀牙暗咬,恨恨的瞪著他,「你敢胡來,我就告官去。」
「哈哈哈!」他刺耳的大笑著,「官?你不知道知縣是我爹的干兒子嗎?他乖得很,會理你才怪。」
「哼,就是有你這種井底之蛙,才會以為只有山海衛有官。」
這里告不通,難道她不會告京狀或是告御狀嗎?
「官字兩個口,所以官官相護你不知道嗎?」阮天祥一副同情她的樣子,「你別想著要告狀,我告訴你,你以為走出東羅城容易嗎?」
元滄海當然知道,她可能連告官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阮天祥是個卑劣的小人。
她咬咬牙,突然轉身急沖,旁邊的家丁立刻圍上,張開手攔住她的路。
「你想往哪跑?來,過來這,我不會咬你的。」
「別想!」她恨聲說︰「我會記住的,不要以為你所做的不用付出代價。」
「哈哈。」阮天祥仰頭張狂的笑了幾聲,「你當然要記住我,我可不希望你把我給忘了。來人呀,把她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