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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暴君 第8頁

作者︰風光

「裘暖!」他快步跑向掉在落葉堆中的她,當她發出絕望的叫聲時,他覺得自己也跟著掉落了,腦子一片空白,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見她摔得七葷八素,他不敢隨便移動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

「你還好嗎?自己爬得起來嗎?」

全身發痛的裘暖微睜開眼,看到放大的俊臉流露出擔憂,忍不住想安慰他。

「嚴軍,你看……」她吃力的舉起一只手,「我找到你的譜了……」

本想狠狠罵她一頓的男人,所有的惡言惡語這下全梗在喉頭。

這傻子連掉下樹了也不放手嗎?那幾張廢紙會有她一半重要?

接過曲譜甩在一邊,壯碩的身子彎了下來,像呵護著寶物般,輕輕摟住她的嬌軀。

「你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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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樹的慘痛結果就是,裘暖摔斷了右腳,必須打上一個月的石膏。

以往總是被硬生生從被窩挖起來的她,現在如願以償可以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但她卻毫無睡意,一早就瞪著天花板,和上頭的花瓣型電燈干瞪眼。

她感覺到了……

當她由樹上墜落後,嚴軍極為溫柔的擁住她,那是她第一次覺得男人的懷抱是那麼溫暖、那麼可靠,更從他微微顫抖的雙手感覺到他的在乎及害怕。

好像有什麼事實越來越明朗了,她忍不住羞澀的對天花板傻笑,微彎的明眸透出甜蜜,但一下子又扁成苦瓜臉。

可是,他對她的態度也沒有比較溫柔,反而更常板個死人臉給她看,雖然現在她不用當他的奴隸,但她會摔傷還不是為了他,不感謝也就算了,變本加厲的跩樣更是氣得人牙癢癢的!

「小睡豬,你在做什麼鬼臉?」

嚴軍站在她床前大半天了,看著她忽笑忽又皺眉,忍不住開口。

「啊?」被他突來的聲音一嚇,她由床上彈起,不小心動到傷處,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小心點!」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頭櫃,二話不說就將她整個人抱高,穩妥地靠坐著墊高的枕頭。

「你……怎麼進來的?」雖然被他抱過好多次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摔傻了還是睡傻了?」他面無表情的看她,「為了怕你這頭睡豬半夜掉下床,我叫你別鎖門的你忘了嗎?」

對喔。但他也不用這麼不客氣嘛!「可你也不能一聲不響闖進來啊!萬一我正在換衣服怎麼辦?」

他輕蔑的瞄她一眼。「我的眼楮會自動過濾沒看頭的東西。」

「你又知道沒看頭了?」

嚴軍只是將眉高高一挑,不置可否。

「……」她想起了睡衣走光事件,悶悶的瞪他。「你到底進來干麼?」

被這麼一問,他臉色突然變得尷尬,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我怕有只殘廢的睡豬餓死了,所以來喂豬。」

說完,他故作不經意的看了看床頭櫃上的碗,里頭的東西還熱騰騰的。

睡豬睡豬睡豬!都叫她豬了還一直喂!她直勾勾的盯著他,就見這男人的表情越來越不安,最後居然別過頭去。

「這碗里是什麼?」她怎麼覺得他在心虛,難道這碗里有「特別加料」?

「粥,加了魚肉、蛋和蔥花。」

「你煮的?」她懷疑的瞄他。

「……唆!你吃就對了,話這麼多干麼?」他冷哼一聲,板著臉掩飾他的難堪。

哦,原來如此……裘暖突然打從心里奸笑起來。這男人原來這麼關心她啊?現在她是個病號,可以名副其實的耍大牌,終于也輪到她當老佛爺了吧?

「咳!」她大剌剌的往身後的枕頭上一躺,小巧的下巴抬得老高。「我不吃蔥花,也不喜歡太熱太軟爛的食物。」

「那你想怎麼樣?」他在床沿坐下,自然的拿起湯匙翻翻自己煮的粥。都紆尊降貴煮給她吃了,竟然還東挑西揀?

「我要吃燒酒雞!雞肉要夠女敕,湯汁要全酒不能摻水。」她學著他平時頤指氣使的模樣,「還要飯後甜點,就來個香蕉船吧!冰淇淋要薄荷巧克力、草莓和香草三種口味,巧克力醬淋多一點,不要灑巧克力米,要杏仁碎粒。」

「還有呢,要不要喝飲料?」他居然沒有動氣,只是淡淡看她。

「飲料啊……珍珠女乃茶好了,我要加小顆粉圓不要大顆的,女乃茶要現搖不要調好的,差不多就這樣了,小軍,快去買吧!」她揮揮手,叫小嚴子平身。

嚴軍星目犀利的眯起。「小睡豬,你很有種,居然叫我去幫你買東西?」

「沒辦法,人家腳受傷嘛。」她裝可憐指了指自己的腳。

「我想你恐怕無法如願了。」那副用可憐外表包裝的囂張,早被他看透了。「醫生交代你不能喝酒,香蕉更不能吃,另外,在你不能運動的時候,熱量太高的飲料最好少喝。」

「那不就什麼都不能吃?」不悅的扁嘴,還以為終于換她奴役他了呢!

「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這碗粥。」他拿起碗,硬塞進她手里。

「人家是骨折,又不是感冒,為什麼要吃粥?」她不滿的咕噥。

「因為……」他理所當然的回視她,「我只會煮這個。」

「可是,可是……」奇怪,他只會煮這個,她就一定只能吃這個嗎?想反駁,卻找不到立場,連氣勢都狂輸人一大截。「我剛說了,我不吃蔥花,也不喜歡太熱太軟爛的食物。」只好耍賴。

聞言,薄唇一勾,不懷好意的笑了。「你放心,在你唆了這麼一大串之後,我相信這粥也熱不到哪里去了,至于軟爛的問題,你實在想太多,連我自己都不敢肯定這些米已經煮熟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裘暖瞠目結舌,懷疑他根本是在報復她之前讓他吃那鍋大雜燴。

「快吃!不吃完今天你就只能躺在床上,做你的睡豬標本!」

狠話撂下,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瞧著他背影消失,裘暖還是氣悶,嘴里仍嘟嘟囔囔的,「那還有蔥花嘛!人家討厭……咦?」

仔細看清手上的粥,原本氣鼓鼓的小臉突然露出笑意,最後噗哧一聲,得意的用僅剩的一只腳高高踢了好幾下。

「嘴硬的男人!」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已經默默替她把整碗粥的蔥花全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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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好像有些轉變,又好像一如往常。老是幫嚴軍跑腿的裘暖,現在變成閑人一枚,由他照顧她的飲食和起居,但他逮到機會仍是會糗她幾句,欺負她現在不良于行。

可是裘暖知道他大多時候只是只紙老虎,所以也漸漸開始會跟他耍賴,每次看到他明明不高興卻又隱忍脾氣的別扭樣,她居然覺得很有趣。

現在她可以大搖大擺躺在床上犯懶,只要敲敲牆,隔壁的嚴軍就會前來任憑使喚。

她知道他有在晚上作曲的習慣,房里那扇窗也從來不關上,曾幾何時,她也會在睡前把窗打開,听著他房里間歇響起的樂聲及他渾厚的嗓音,這樣晚上她就會睡得非常好,還會作美夢呢!

即使只是片段,她也能听出來他的音樂確實不凡,難怪他那麼紅,又那麼傲。

此刻,隔壁又傳來吉他的聲音,她單腳坐起,拿起還不甚熟練的拐杖,一跳一跳的至窗邊,將窗扉整個大敞,靠在窗台上傾听他的音樂。

這是一首扣人心弦的抒情歌,應該是他今天才完成的,因為她前兩天都沒听過這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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