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嫌駙馬府的茶不夠好嗎?」這可惡的精明鬼,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太猴急了,以至于功敗垂成。
「駙馬府的茶當然是好的,只是過了你的手就變劣質的了。」他站起身來告辭,「我走了,你加把勁再接再厲吧。」
「還用得著你說嗎?不送了!」
哼,她就不相信他會一直這麼小心,總有一天他會中圈套的,到時候就讓他拉個昏天暗地,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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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般的美眸,嫣紅的唇辦,素衣紫裙,垂著雙辮的風光縴細得像是一串可愛的紫丁香。
所以燕凝萼毫不掩飾他眼中的贊賞,如此佳人他是何等有幸能相伴左右呀!
「看屁呀!沒看過穿裙子的是不是?」她沒好氣的說。
看他那副色樣她就忍不住有氣,活像她不是個人,而是塊上等豬肉似的。
「女孩子家,講話別這麼粗魯。」他搖搖頭,原先美好的想像一下子消失無蹤,現實還是殘酷的提醒他——
他親愛的娘子是個男人婆,嗚嗚。
「還有,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主子,你講話要客氣一點,免得露出馬腳。」
「知道了,羅唆。」她不耐煩的說。
真是奇怪,燕家的人又下是都死光了,怎麼那麼湊巧的把她撥給他使?真是有夠倒楣的。
罷剛李總管帶她來這里的路上,還拚命的說她運氣很好,在二少爺這里當差是最閑、最自由的。
因為他很少在家里,所以他的閑雲居里只有兩個婢女,而她們也很好相處。
雖然李總管把到閑雲居來做事說得比當小姐還好,但她就是覺得倒楣,一定是燕凝萼這個王八蛋安排的。
但她卻不知道這次自己真的冤枉了人家,他可是什麼都沒有安排,也沒有要求。
她會到閑雲居是當家的燕初華交代的。
畢竟她是他未來的弟妹,來幫忙查案已經很感激不盡了,還委屈她扮成奴婢,燕初華更加過意不去,怎麼可以真的讓她做牛做馬讓人使喚?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丟給燕凝萼好。
「我是好心提醒你,怎麼會是羅唆呢?」燕凝萼開心的說,從今天開始他就努力的跟她培養感情。
「雞婆。」哼,她才不需要他的假好心。難道她會不知道怎麼樣掩人耳目嗎?
到底是她是名捕還是他是名捕,這點小事才不需要他來羅唆。
「是呀,我是屬雞呀。」真是冰雪聰明,一屁彈中。
「二少爺,可以用膳了。」
他們正在說話時,兩名婢女如絮和柳煙已經提著食籃走進來,開始準備要伺候主子用午膳了。
燕家眾人平日散居在回燕莊之內,三餐都是廚房先做好,再由各院的婢女去取回。
「好。」他朝風光一指,「這是新來的小扁,什麼都不會,你們多教她一點。」
「什麼都不會?」風光小聲的咕噥著。也太低估她了吧,會有什麼事難得倒她的?
如絮點頭笑道︰「剛剛回來的路上踫見了總管,他跟我們說了。」
她們已經夠閑了,如今又多一個人來分工作,真是太好了。
多出來的時間她們可以做點針線活,賺點外快。
于是風光從名捕搖身一變成為婢女,和如絮、柳煙同住在閑雲居里一個房間,
方便晚上時可以隨時使喚。
「小扁。」柳煙驚訝的問︰「你在做什麼呀?」
風光一臉無辜的站在井邊,衣袖和裙擺都讓水給打濕了,桶子里的碗盤卻還是油膩膩的,看樣子是還沒開始洗。
但她都已經出來這麼久了,難道連一個盤子也沒洗嗎?
「我在洗碗盤呀。」這可惡的死盤子,她已經洗了幾百次,拿到廚房去放時,還被人家拚命的嫌不干淨,叫她拿回來重洗,干淨了才能送回去。
「洗了這麼久,還沒好嗎?」她覺得奇怪,怎麼小扁洗個碗盤送回廚房這麼久,所以才出來看看。
「我洗了幾百次了,可是那群王……」她硬生生的把王八蛋三個宇吞回肚子里,「那些廚娘說不干淨,要我重洗。」
謗本就是故意刁難她嘛!
「是嗎?」柳煙蹲下來一看,「難怪她們不收了,你模模,還油油的呢。」
風光說道︰「那怎麼辦,我都洗幾百次啦。」
「你不知道要放點黃豆粉來洗嗎?」她一笑,還真的像二少爺說的,她真是什麼都不會。
連洗碗也不會,她實在很好奇她進燕家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是這樣嗎?」她哪知道呀,她只會吃飯,哪里知道怎麼洗碗。
「沒關系,我教你一次你就知道了。」于是柳煙帶著她去拿了一些黃豆粉,挽起衣袖洗給她看。
「模模看,是下是不同了呢?」她含笑說道︰︰這樣就行了。」
「真的耶。」風光開心的說︰「你真聰明,碗洗得這麼好。」
「我是天生丫頭命嘛!」柳煙將將洗好的碗盤全都擦干淨,放到籃子里遞給她,「好了,這次再去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我知道了。」她感激的說︰「謝謝你了。」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于是柳煙回房里去做她的針線活,而風光則是得意揚揚的提著干淨的碗盤往廚房走去。
這下她會洗碗了,真是太了下起了。
她走著走著,經過一個大門深鎖的院落時,突然听見很輕微的椅子移動聲。
她停下腳步,奇怪的看著那緊閉的門扉,她知道這是被害身亡的燕偉端生前住的地方。
自從他死了之後,大門就被鎖了起來,里面怎麼會有聲音呢?而且門上的鎖扣並沒有扣上,只是若是沒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
其實那聲音很細微,若非她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也難察覺。
是什麼人呢?
她心念一動,于是縱身一躍躲到門前的榕樹上,藉著濃郁的枝葉掩藏了自己的身形。
等了一會之後,那扇門俏悄的打了開來,一個人謹慎的探頭出來張望。
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他快速閃身出來, 答一聲將鎖扣上,然後快步離開。
風光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燕初華到這里做什麼?他這麼鬼鬼祟祟的又是為了什麼?
她翻身一躍,從樹上越過高牆落到了院子里,打算進去一探究竟。
她進屋子看了一下,沒看見什麼異樣,不過書案上和櫃子這些地方的灰塵明顯跟其他地方不同,可見燕初華一定有動過這些東西。
看起來像是在找些什麼,但問題是他在找什麼呢?
她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燕凝萼?
風光想了一想,緩緩的搖了搖頭,「燕家的每個人都有嫌疑。」
在還沒有頭緒之前,她誰都不能相信。
「其實是你問了,我才說的。」
說話的柳煙和如絮坐在燭火下熟練的做著針線活,而被一根針刺到八百多次的風光早就放棄了這精巧的工作。
她的手適合動刀動槍,就是不適合拿針、拿鍋鏟,這是她這大半個月來婢女生涯所得到的體認。
這些日子來,燕凝萼每天早出晚歸,說是在查案,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家都說他專往妓院跑,京城內外的妓院他可是去透了。
連路程遠一點的妓院也不放過,他說是去找人,屁!她才下信呢,找人為什麼不讓她跟去?
叫她在燕家保護其他人她沒有意見,可是他那種人一定會藉著尋找那個媚娘之便,順便跟人家勾勾搭搭,佔點便宜也好。
她想到就覺得怒火中燒。
這樣能查到什麼才奇怪呢,她認為最有嫌疑的人在燕家,所以她天天盯著燕初華,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惜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露出馬腳,她也不只一次的去搜燕偉端的屋子,但一樣是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