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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盈盈 第13頁

作者︰花兒

想到自己累了盈盈枉送一條命,冷灕香忍不住冷汗涔涔,焦急萬分的奔了過去。

盈盈雙手按著眼楮,只覺得好像有數百支針同時在眼里亂戳著,實在是痛楚難當,又驚又怕又痛之下忍不住哭了出來。

「司徒盈盈!」冷灕香扶住她的肩頭,只見她雙目緊閉,淚水不斷的流出,卻是淡淡的黃色。

「蝕目粉!」他驚訝了。

他斷定陷阱里的毒應是劇毒無比,立時叫人斃命,卻沒想到是蝕目粉,雖然會毒瞎人的眼楮,但經過調養之後還是能重見光明的。

如果那斗篷人真要他的命,為什麼放的不是天香七魄,而是蝕目粉?

「好痛、好痛!」盈盈哭道︰「我的眼楮好痛!」她甚至無法將眼楮睜開來。

「別慌!你眼里沾了蝕目粉,我有辦法救你。」他明白她慌得厲害,于是柔聲道︰「我要取水來為你洗眼,你千萬別把眼楮睜開來,在這等我。」

「不!」眼前漆黑一片,叫她著實慌了心、也痛得亂了分寸,「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我不會走的,我是要想辦法幫你。」如果他強硬一點,不讓她跟著他,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固執的猛搖頭,「不,不要。」

冷灕香見她如此固執,于是將她橫抱起來,「我帶你過去,千萬別睜開眼楮。」

「好。」盈盈哭著說︰「那煙有毒,我會瞎掉對不對?」

她的眼楮有如刀剜,痛得讓她知道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他沉聲道。

她聞言默不作聲,臉上的血色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眼淚卻源源不絕的從緊閉的眼眶中跌落。

燃燒的火堆漸漸的變成了一堆余燼,白煙裊裊的升上了空中。

睡夢中的盈盈臉龐上仍然掛著幾滴淚水,這個驚懼與痛楚交加的傍晚,讓她哭著睡著了。

冷灕香對著余燼出起神來,他在心中默默的整理著一切。

事情從盈盈去挖墳那晚開始,斗篷人迷昏了她,盜走了華陀神經。

可是他卻又在師父墳前說,師父在盒子里放了天香七魄想害他,可惜沒成功。

問題是,師父早說過不許任何人用天香七魄,難道他自己會破這個例嗎?

師父臨死之前知道斗篷人會來盜墓,所以設了這個陷阱嗎?如果斗篷人晚來一步,那打開盒子中毒的,就會是盈盈了。

斗篷人打開了盒子,卻沒讓天香七魄給毒死,難道他找到天香七魄的解藥?

可是師父明明說此毒世間無解,除了紅玉之外。

所以斗篷人有紅玉?

再來就是師父的遺體了。扁叔和官府都說他是從高處墜下而死,但斷骨上所表現出來的卻不像是身前跌損而斷,比較有可能的是死後損傷。

再說尸格上說師父「顱破而腦出,口眼耳鼻具有血出」,這應該是內髒受了極重的傷,尸體腐爛之時應該會從受傷的內髒先行生蛆,但是師父的遺骸雖然開始腐爛了,卻不符仵作所驗。

他提到重驗、提到斗篷人居然讓扁叔慌了手腳,跟著自焚在師父墳中,連帶的銷毀了師父的遺體。

扁叔這麼做雖然讓他無法追查師父的真正死因,卻讓他知道了事有蹊蹺古怪。

接著是自稱師父的師弟的斗篷人,他用黑血神針傷他,他會養過山蠅的毒,跟師父一定是同門沒錯。

可是更奇的是盈盈遇到的老大夫,他的出現和所知太多,實在叫人不得不感到懷疑。

最後就是墳上的陷阱了,為什麼用的不是致命毒藥,而是蝕目粉?

如果是非殺他不可的師叔,就不可能放蝕目粉。

若說這個陷阱不是針對他的,卻又說不過去。

冷灕香只覺得越想越是矛盾,很多線索在他面前,他卻拼湊不出一個大概。

或許是因為近來不辦案子的關系,他的推理和組織能力都受到了影響。

他嘆了一口長氣,用一根枯枝撥動著灰燼,眼光不知不覺的落到了盈盈身上。

救是不救?幫是不幫?

第六章

盈盈輕輕的眨了眨眼楮,痛楚是稍減了,但還是有針刺的感覺。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慌了一天、哭了一天之後,她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對于自己誤觸毒煙而傷了眼楮的事實,她很快的就接受了。

對于尋找解藥、重見光明她非常的積極,她知道與其花那麼多時間在抗拒、痛哭,不如想辦法讓自己早點好。

所以她死死的抓著冷灕香不放。

「你抓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我不抓著你,我也不知道怎麼走路了。」她看不到,又不想摔跤,不抓著他也沒辦法。

況且沒抓著,她也怕他跑了。

「看樣子要讓我們都好走,只有一個辦法。」冷灕香道,順手拉過了她的手,握在手里,小心的牽著她。

丙然比一前一後、她拉著他的衣角時好走多了。

盈盈跟著他走了一段路,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漸漸的她听到了人聲嘈雜和車輪滾滾的聲音,四處都是嗡嗡的說話聲和吆喝聲,他們似乎來到了城里。

她算了一下路程,應該是回到京里了。

「有五階石階,抬腳。」冷灕香出言指點她,讓她順利的走上了石階,「門檻。」

她跨進門檻聞到了一陣濃濃的藥味,然後听見了一個熱絡的聲音在招呼——

「這位少爺要些什麼?」

冷灕香道︰「給我木芙蓉葉三錢、烏爹妮一錢半、爐甘石一錢,幫我都搗爛了,另外再裝上白礬十兩,我帶著走。」

伙計笑道︰「少爺可真是行家,馬上就來。」

盈盈猜測這是一家藥店,于是問道︰「這些藥能治我的眼楮嗎?」

「不能。」他把她帶到一張椅子旁邊,按著她的肩頭道︰「坐下。」

「不能?!那你要這些藥干麼?」

「當然是有原因,難道買來當飯吃嗎?」他不能看她那無神而失焦的眼楮,說實話,那總會鞭笞著他的良心,提醒他她是代他受罪。

可他不要有良心,他不救人、不救人!

盈盈一听,登時冒火本來想開口罵人,可是想到自己要依靠他,或許還得靠他來重見光明,就把這口氣忍了下來,索性不說話了。

他說這毒可能是他師叔放的,既然是那個壞人放的,一定是很厲害的毒藥,他身為他的師佷又是一指神醫的徒弟,應該有辦法才對。

藥店伙計將藥搗好了,連缽一起送了上來,冷灕香又跟他買了幾卷干淨的布帶。

「這藥治不了你的眼,不過可以止痛,你將就點吧。」

她哼了一聲,「多謝。」然後她伸出手去,等著他把藥拿給她。

「讓我來吧。藥是錢買的,浪費了可惜。」

她柳眉一豎,這口氣忍不下去,「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臭瞎子,看不到也拿不著,自己來會浪費了這藥是不是?」

「你覺得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冷灕香仔細的把藥均勻的抹在布帶上,然後對她說道︰「別動。」

接著他將布帶放在她眼楮上,小心而輕柔的纏了起來。

盈盈覺得一陣清涼之後,疼痛果然大減,于是悶聲道︰「你這人也真奇怪,既然要幫我敷藥,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來嘔我?」

「話是我說的,但意思是你弄擰的,能怪我嗎?」他把那包白礬塞到她手里,「剛剛我說的藥和劑量你都听到了吧?」

她點點頭,「木芙蓉葉三錢、烏爹妮一錢半、爐甘石一錢。」

「好記性。」他點頭贊道︰「你回去後早晚敷上一次,睡前用白礬泡水洗眼,眼楮就會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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