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鳥別克上下都知道你瞎了,對你不會有戒心的,辦事也方便。」這才是重點,他不會放著這麼一個好的掩護不用。
「知道我的重要了吧。」方晤得意了起來,「有些事還是要我親自出馬才行。」
他就好人做到底,爽爽快快的把這件事一勞永逸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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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歸隊。」白洛威走上前去,迎接剛下車的方晤。
「我是回來拖累你們的。」方晤刻意模糊眼光的焦點,臉色非常凝重而難看。
他畢竟是個瞎子,總不能表現得很高興自己瞎了,或是認份的當個樂天知命的瞎子,別人會懷疑的。
「別這麼說。」由洛威配合得恰到好處,他伸手去引導假裝在模索的方晤,「咱們得談談。」
「沒問題。」他的眼光注意到二樓的窗台,那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莎?她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學會躲在一旁窺視的本領了?
白洛威將他引進自己的書房,謹慎的將門上了鎖,並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之後,才問方晤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警署的?」
方晤的推測是對的,果然有一個大陰謀在進行,參與的人不在少數,居然……居然有他最信任的杰斯夫婦!
從莎鮑主不斷的遇襲開始,這個消息震驚公國上下,吸引全國的注意力,因此忽略了七十多輛卡車的輸油管失竊、國籍不名的運油船,以及內部的貪污腐化!
這些人,一點一滴的竊取鮑國最寶貴的資產——石油,來中飽私囊。
莎的隨扈們都被收買了,只怕在飛機上遭擊斃的三名叛徒,才是真正清白忠心的護衛。
太可怕了,究竟是誰在主導這件事?
莎的遇襲只是為了掩飾盜取石油的伎倆,也因此那些人在發現方晤不好應付時,生怕他看出破綻而痛下殺手。
透過方晤之前設下的監視器和竊听器,白洛威才能確定究竟誰有涉案,沒想到整個警署居然有一半的人有牽連。
若不是他親耳听見了、親眼看見了,他真不敢相信!
這一切居然是內賊所為,而且還要靠外人來揭穿,難怪方晤對警署采取不合作的態度,難怪他在多次的會議之中,表現得像一無所獲的樣子。
原來,他早就知道哪些人有問題了,但奇怪的是他怎麼知道的?
方晤聳了聳肩,「從他們拒絕提供我資料,又刻意隱瞞事實開始。」
「隱瞞事實?」白洛威狐疑的反問。
「沒錯。從我第一天接見隨護在機上的侍衛時,我就知道他們在說謊。」
「怎麼說。」
「因為他們的說法太一致了,也太完美了。我實在不能不懷疑。」
以他們的說法是,莎鮑主被叛徒擊昏之後,他們為了救公主而和叛徒扭打,這其間誰先動手、先掏槍,又是怎麼個混亂情形,他們說得太詳細也太一致了,
那麼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情勢又是那麼惡劣,不可能人人都記得一模一樣的事情順序,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說得這麼明白,除非他們事先套過話。
為什麼要先套話?
因為他們說謊,因此他先把目標對準隨扈們,神鬼不知的裝了竊听器,一步步的分析他們的談話,終于確定了機上發生過的事情,是捏造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捏造這件事?還冒著墜機的危險?
他相信是因為左拉在混亂中受了傷,所以這件事才會鬧這麼大。
也許他們本來打算來一場空中驚魂、機上叛變的花樣,吸引媒體及民眾的注意力,沒想到左拉受傷,飛機非得迫降不可,鬧得沸沸揚揚的,把反恐怖聯盟都給引來了,大概他們也懊悔得要命。
白洛威听得猛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可疑。」
「還有,如果警署沒問題的話,為什麼急著掩飾一些跟油田相關的竊案?」
也不用在他提出衛星照片之時,急著殺他滅口,讓他證實了這些事跟臨海的油田有關。
如果不是他們急著殺他的話,事情還不會這麼快水落石出。
「只可惜到現在還不知道誰是主使人,我想杰斯沒那麼大的能耐。」白洛威嘆了一口氣,非常惋惜的說。
「什麼人才有這種能耐?或許等你抓到主使人之後,你會大吃一驚。」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誰嘍?」
方晤笑了笑,「當然。」
托他老妹的福,他可是一心都在工作上!
「好小子!你不打算告訴我嗎?」他一捶他的肩膀,欣喜的說。
「抓賊要抓贓,那人滑溜得很,如果沒當場逮住他,若被他溜了就麻煩了。」
他跟克洛已經有了計劃,只等時機成熟時收網,只是天機不可泄漏,就算是白洛威他也不能泄密。
「我相信你,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怎麼白家兄妹都喜歡相信別人,他方晤可是全天下最不能信的大壞蛋!
「對了。莎也在我的行宮,她想見你。」
兩個禮拜前她就吵著要到法國去看方晤,是國王以安全顧慮為由不放行的,現在她知道他回來了,怎麼可能不來見他一面?
方晤愣了一下,「莎?」
白洛威嘆了一口氣,「是呀,莎。你該不會忘了她吧,她可是為了你的失明,自責懊悔到了極點。」
忘!他要是忘得了她就算了,偏偏她這個小紅帽又眼巴巴的來找大野狼,就算大野狼不小心做了壞事也是小紅帽的錯。
「我建議你趕快讓她離開。」他還算有良心,給的是不用錢的建議。
「莎很固執的,她既然說要見你,就非見到不可。」他了解自己的妹妹。
「你看我的樣子,像看不到東西嗎?」方晤無奈的說︰「她一見到我就曝光了。」
「你假裝一下吧,哄哄她、跟她說不是她的錯。老是看著自己的妹妹哭,我很有罪惡感的。」要不是怕單純的莎不小心泄漏秘密,他才不要這麼殘忍的瞞著她呢。
「你哄就好啦!她又不是我妹妹……」她愛哭關他屁事呀,又沒人說是她的錯,也沒人怪她,到底有什麼好自責的?
「我如果勸得動她,還需要求你見她一面嗎?」
「我以為你對女人一向很有辦法的。」
「踫上了莎就沒辦法,誰叫我在乎她、重視她的感受呢?」
自己的妹妹嘛,總要多疼著點,況且她跟方晤曖昧得要命,搞不好冒出了什麼火花,他可是樂意看見的。
什麼話?對女人沒辦法,就是在乎她、重視她的感受嗎?那他豈不是在乎死了白莎、重視死了白莎、愛死了白莎?
嗟……他才不信邪。
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我讓她進來,你好好安撫她。拜托你。」
「別想。」
白洛威將手放在他肩膀上,「見她一面有什麼好為難的,我還希望你能夠繼續保護她的安全。」
事情越來越明朗化了,國內的局勢一定會有些混亂、動蕩,他不希望莎再受到脅持,有方晤保護她,一定沒問題的。
方晤問聲道︰「或許生命安全沒問題,其他的……我是不會保證的。」
白洛威哈哈大笑。「我相信她會有的危險只有一樣,而你的自制力一向很好。」
苞方晤在一起的女人,多少都要考慮貞操有危險,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他知道莎相當迷人,而方晤又不是真的瞎子,怎麼會放過他秀色可餐的妹妹?
「不用拿話激我。」
「我沒有激你呀。不過……莎是個好女孩,她跟你那些伴、玩過就忘的對象不同。」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廢話,他要不是深深的體會到這一點,他老妹有可能到現在還是處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