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是假的,我一直對妳有『其它』企圖。不過,妳今天若沒作惡夢,我不會執意要陪妳睡。」
「惡夢通常不會一個晚上來拜訪我兩次。」
「我知道,但妳卻會因為一個惡夢心情不好一整夜,我陪著妳,妳絕對會比較好睡。別擔心,沒妳的同意,我不會對妳太過分,頂多抱著妳睡而已。我的懷抱妳試用過了,不用我多作廣告,妳應該很清楚我的懷抱有多溫暖吧?
而且我願意提供事後的消毒服務,保證在天亮前離開妳房間,不讓任何人看見我在妳房里過夜,隔天絕對不會有蜚言流語出現,怎麼樣?我的服務很好吧?」
「是很好,我答應讓你服務了。」她笑道,對他自願提供的服務,產生些許感動。
他說得沒錯,從前她總是一個惡夢掙扎醒來,接下來就是心情不佳地輾轉難眠一整夜!
「妳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我提供的服務絕對讓妳滿意。」
「不滿意能退貨嗎?」
「抱歉,溫子靳這項服務品,既已售出,概不退還。」他壞壞地笑了笑,轉開她房門,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她,走進臥室。
這一晚、他安安分分抱著她,整夜未眠,直到晨光透進室內,他輕手輕腳抽出被抱壓著的身體,在她熟睡的臉上輕吻幾次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
「可愛的小花,昨晚睡得好嗎?」十點多,子靳頂著艷陽正搬著一棵與他幾乎齊高的柏榕,往小貨車走,看見若語走向他,他咧著笑開心地詢問。
「睡得很好,你這個枕頭睡起來夠舒服。今天晚上還要不要當我的枕頭?我可以免你做事後消毒的服務,如何?」
一棵柏榕騰在半空,定住。
而他身邊幾位出來幫忙的員工,耳尖地听到若語的話,跟著露出同子靳一般呆愣的表情。
「只有今天晚上嗎?可不可以未來的每一天都當妳的枕頭?」他回過神,提了口氣將凝在半空的柏榕送上貨車,開始為自己爭取「最大福利」。
「好啊,從今天起到你離開伊甸園為止,你可以每天晚上到我房間當我的枕頭。對了,既然你要當我的枕頭,我們就開始交往。
晚上你有空嗎?去看電影或隨便做些什麼都可以,反正就做那些男女約會的事,我沒有太多約會經驗,你的經驗應該比我豐富,讓你決定,你覺得怎麼樣?」
若語只是甜笑,不以為意環顧那些附近全沒了動作的員工們,然後死盯著溫子靳瞧,越是看他,就越覺得「約會」這個提議好得不象話。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約男人。
「覺得太好了,我下班就去找妳。」子靳笑得有點傻。
「我們約在市區吧,下午我要跟人談合約,你下班再撥電話給我。」她干脆地下了決定。
若語走後,幾個員工紛紛聚到子靳身旁,平時是助理身分的嘉嘉,率先講了一串話︰
「你們睡在一起了?你們的順序是不是顛倒了?正常程序是先約會再上床。我覺得你們太奇怪了,不但順序顛倒、連角色扮演也奇怪!一般是男人約女人,你卻讓老板來約你,而且啊,你是個小職員,她卻是個大老板。我覺得你應該是女人,我們老板應該是男人。你們真是怪透了!」
一旁幾個人頻頻點頭,正期待嘉嘉說出更讓人鼓掌贊同的話時,嘉嘉居然反過來吼著他們說︰
「好啦,好啦!我們趕快工作吧,免得被扣薪水。這男人已經高興到傻掉了,讓他一個人在這里發呆吧!」
看嘉嘉開始繼續手邊的工作,幾個人也意興闌珊地動了起來,因為那個溫子靳看起了就像嘉嘉說的,傻掉了。想必是不管問他什麼,都問不出所以然吧!
從今天起到你離開伊句園為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想到他會離開嗎?子靳蹙著眉,看著她走回屋子的身影,從欣喜若狂轉為不悅。
***
伊甸園入口處,一輛亮得刺眼的黑色加長型房車,像是故意來招搖的,不直接駛進伊甸園區內的停車場,還很過分地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入園車道。
溫子靳站在太陽底下,很不耐煩的面對剛下車的男人,口氣微慍。
「我的假日尚未結束吧?你沒事開這種車到這里招搖什麼!」子鎬一通電話,說他已經等在入口處,子靳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從花房出來。
「還不夠招搖啦!依我的個性,真的想招搖的話,我會直接叫司機把車子開進去,停在那棟屋子正門口。」他指著伊甸園里唯一一棟屋子,「這里很不賴,像世外桃源。這半個月,你的苦力生活過得不錯吧!我來告訴你,老大要你這兩天找時間去找他。」子鎬一手摘下深藍色太陽眼鏡。
「這種事一通電話就打發了,你干嘛來?」
「好無情喔!我來看看你都不行嗎?半個月了,我來關心一下戰況如何啊?順便問問,你確定只要再借半個月時間就夠用嗎?」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子靳口氣煩悶,從十點多之後,他老在想那句讓他不爽到家的話!听來就像花若語私自決定了交往期限,超讓他不爽的。他生平第一次為女人「委曲求全」、「辛苦工作」,居然只換來有期限的交往!
「怎麼了?听你的聲音很悶喔!」
「沒其它事你可以走了。」
「有,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將子靳的郁悶看在眼底,他搖頭嘆息,半個月過去,還不見溫子靳清醒,那表示這回他八成是萬劫不復了,好可憐喔!「昨天鄰家妹妹到公司哭鬧,說你再不給她一個交代,她要跳樓。」
那位鄰家妹妹,是前年子靳晨跑時認識的,對方有幾分鄰家妹妹的清純氣質,踫上子靳當時枕邊虛空,兩個人就半正式交往了。可惜,才五天時間,子靳便宣告兩人不適合。
「叫方秘書下午幫我送一束花,要純白色的百合花。卡片上就寫︰吊唁的花先送上,倘若跳樓成功,會于事後補上巨額白包。如果沒勇氣跳樓,要分手費,打電話給方秘書。」
「這樣會不會太狠?要是鄰家妹妹真的跳樓怎麼辦?」
「真笨到去跳樓,我只好送她父母巨額慰問金,然後順便告訴她父母,下輩子別生這麼蠢的女兒。」
「夠狠,我欣賞!」
「你欣賞夠了,可以離開了。」
「別這樣。你對外人絕情就算了。怎麼可以對雙胞胎哥哥絕情呢?我們花點時間交流一下情感嘛!你告訴我,你愛上她了?」
「對,還有什麼問題想交流?」
「問題多了,你是不是還沒到手啊?」
「如果你只是膚淺的認為得到身體就是到手,我算到手了。」唉,他居然煩到跟自己兄弟拌嘴的力氣也沒,罕見啊!
閉著彎罵他膚淺?可惜他連罵人都沒什麼魄力,子鎬決定不計較了。
「那你還迷她什麼?」
「你回去吧,沒真愛過一個人,我說了你也不會懂。愛不是靠听覺,愛是種感覺。」
愛不是靠听覺?愛是種感覺?溫子靳在說哪一國的語言?听得溫子鎬的耳朵忍不住要打結。
「你多少說說看啊,跟我交流一下啦!看在我是哥哥的份上,讓我先用耳朵實習。」子鎬不死心繼續逼問。
「我如果不滿足你的好奇,你是不是不肯離開?」子靳嘆口氣,一定是太陽太毒辣,他從十點多到現在,腦子都昏昏的。
子鎬的頭,點得非常用力!
「……」子靳開始說話,說得子鎬一愣一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