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結論還沒說完,她已放聲大哭,「哇……」
「小馬——」他嚇得趕緊找地方將車停下,焦急的問︰「你是在發什麼瘋啊?從你五歲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你哭……」
「哇哇……」她繼續飆淚。
「到底是怎樣?」都不像他認識多年的小馬了。
「哇哇哇……」她愈哭愈傷心,「就是因為我這麼糟糕,所以……我才會交不到男朋友、才會嫁不出去,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被人重視……哇∼∼因為我根本就是個帶不出門的女人——」
唔!話突然被截斷了。
呃∼∼他怎麼能這樣?趁著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之時,突兀的以唇封緘,讓她再也無法繼續哭……
可,被他吻住的感覺好好喔!
她真想他這麼一直吻下去……
但他卻在吻到一半時踩煞車,莫名來了句,「是哪個混蛋說你帶不出門的?」該不會是那個張嘉凱吧!就別被他逮到小辮子,否則他非整得那家伙哭天喊地不可,「將來我會把你帶到你求我別再帶你出去!」
然後不等她的回應,又繼續親不停。
「可是……」怎麼跟張嘉凱說的完全不一樣?
「沒有可是,」他趁吻的空檔回答她,「你是要嫁我耶!當然是凡事我說了算,你是在擔什麼心?」
「哦∼∼」可他今天並沒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啊!
「不準再羅唆,你乖乖的受死吧!」他霸氣的這麼說。
「哦∼∼」但他沒解釋,她的心情依然低落。
「你到底是在流什麼淚?」他邊吻邊嘗到咸咸的淚,讓他滿心盛裝著濃濃的不舍。「難不成你是在氣我今天沒讓你跟我朋友說話?」
他突然憶起下午的事。
她默默不語,卻明顯透露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哦∼∼」他很不願意承認,「你跟那個討厭鬼在一起,我為何要把我朋友帶到你們那桌?」她也不用腦袋好好想想,「過去我的每個朋友,你有哪個不認識的?」
咦?對喔!馬書庭突然想到,從一開始他就沒在意過她與他的朋友不熟,也總是讓她出席他與兄弟好友們的聚會說。
「是被人給洗腦羅?」他說著氣話,語氣中隱含著小小的醋意。
可她仿佛有點感覺到,然後,她原本感到很難受的心,像是突然不藥而愈了。
而他還是持續的在吻她……
等他倆的情緒都穩定下來,回到杜邦家時,已是午夜時分。
「你先梳洗一下,我有話要問你。」杜邦將她帶到房里的浴室,「既然我們就快結婚,應該也不用多分彼此,我的東西你就隨便取用吧!」
「呃∼∼」她還是有點不自在,逃避似的問︰「可明天你還要上班,我們要不要等周休時再說?」
他瞄她一眼,走到房間的書桌旁,拿起一紙紅色的信封,「對,等周休時再談,」再緩緩的朝她走去,「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周六是什麼日子?」
她接過紅色的信封,打開一瞧,一臉的驚詫,「咦?改成這一天啊!」
她記起來了,一開始,她隨便選了一個結婚日期,還偷印好喜帖,可剛好跟杜邦的出差撞期,只能作罷;而她媽和杜媽媽所選的日子又太遠,所以她還杜撰了一個污蠛他名譽的不實謊言。
然後雙方家長決定盡早讓他倆定下來。
「听說我要結婚了?」自己什麼時候當新郎,居然不是由他和新娘討論,而是在他接獲自己的喜帖後,才赫然驚覺,「那我是不是該盡快準備呢?」
「我……」不能怪她,她其實也是這一刻才知道。
「早上我收到包裹,打開一看,才發現里面裝的竟是我們的喜帖,」他以著直勾勾的目光瞅著她,「你不覺得我們得盡快談談嗎?」
家里大概是覺得他倆的婚禮要回社區里辦,故只意思意思寄了張喜帖給他們,讓他們請幾個好友。
「覺、覺得。」
「所以,」他將她往浴室里推,「你快梳洗一下,我們得從頭談。」
「哦∼∼」其實,要談什麼呢?馬書庭也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只想當只鴕鳥。
可,該來的一定會來,她逃不掉。
洗了個澡,她裹著杜邦的浴袍,像個膽小表似的走到客廳,坐在面對他的小沙發上,「來談吧!」
「OK,」他言簡意賅的說︰「首先,告訴我你跟那個張嘉凱究竟是什麼關系?」
「哪、哪有什麼關系?」她不解的望著杜邦,「不、不就是害我必須馬上踏進禮堂的罪魁禍首嗎?」
「是嗎?」他會信才怪。
「當然是,」她很認真的解釋,「就是為了不讓他瞧扁我,我才會……」
「那還沒事就去跟他見面、約會?」他沒發現自己說話的口吻,听起來跟個吃醋的老公沒兩樣,「以後不準你再瞞著我跟他在一起!」
「我……」跟張嘉凱約會?「我才沒!」
想想又忍不住抗議,「我只是想去跟他炫耀、向他示威,所以才會跟他多見了幾次面……」
馬上又想到,「對了,這喜帖我得親自拿去給他,證明我沒騙他,我真的要結婚了。」
「你作夢!」一听說她又想去跟那個男人踫面,杜邦再也無法隱忍,「要想我繼續配合你的鬧劇,我的條件就是不準你再去跟他見面。」
「可是……」
「沒有可是!」他將話說得斬釘截鐵,「你最後一次跟他見面,就只能在我們的婚禮上!」
「可是——」
「不準再可是!」他氣炸的質問道︰「你都沒想過嗎?你之所以這麼想在張嘉凱的面前耀武揚威,不就是因為你在意他、將他放在心上嗎?」
而他,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嫁他,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會再允準她的心里有其他的男人!
不!才不是。
可她辯駁的話語都還來不及說出口,他已硬生生的截斷,「不然,你誰不去在意,為何偏偏要在張嘉凱的面前來爭這口氣?」
她……只是當時情勢所逼,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啊!
「你根本就是因為太過在意他、太過想讓他改變心意,才會拚命找機會與他單獨相處,你別否認!」他愈說愈覺得有道理,以致說話的音量愈來愈大聲。
哪、哪是啊!
馬書庭被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弄得有口難言。她才沒喜歡上那個張嘉凱,她才沒想去破壞那個張嘉凱的婚事……
她一心一意只想把自己和阿邦的婚事搞定!
等等……她根本就是處心積慮的在設計阿邦,想把他拐來當自己真正的ㄤ。
所以,她其實早在不知何時就對阿邦產生不一樣的情愫,才會拚命找機會讓他能同意自己無理的要求,一定是這樣的。
原來……她早就偷偷愛上杜邦了啊!
而他現在錯誤的想法,雖然是大錯特錯;但他會有這樣的想法,會不會也是因為他對她……多少也有了其他的感覺?
然後再憶起他今晚吻她時,話語中似乎隱隱帶有醋意。
「這麼想,馬書庭突然覺得自己今晚的心情變得好好,什麼事都不想爭、不想計較了。「好,我听你的,再也不跟他見面了。」
除非有特別的狀況發生。
她的突然退讓讓杜邦的怒氣也在瞬間消逝,「呃∼∼說到要做到。」
「遵命。」她听話的說︰「那……」
「有話就直說。」看出她一臉的欲言又止,杜邦決定今晚就算得犧牲自己寶貴的睡眠時間,通宵跟她懇談他都願意。
「等結完婚,我的意氣之爭贏了後……」她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承諾,「你……會跟我解除婚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