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叫她上身穿著休閑的運動服,腳下卻踩著三吋高的涼鞋吧!
柳相源酷酷的說︰「沒問題,今天你要什麼,我都會買給你的。」畢竟考上大學可是她多年苦讀的成果,他是該好好獎勵她。
「耶??我好開心喔!」她粲笑如花……
裘安的思緒突然回到現在,她匆忙的自浴白中起身,找出那件他買給她的唯一一套運動服,穿上身由于她常穿,原本鮮艷的寶藍色己褪去,變得有點泛白。
她晃到鏡子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你呢?你還保留著這套運動服嗎?」
對她而言,這套運動服的意義重大,她可是將它視為他倆的定情物呢!
「明天叫他再跟我一起穿一次。」對,就這麼決定,她明天一定要逼他再跟她一起穿一次,因為,從第一次兩人一起穿過後,他就再也不肯陪她穿一樣的衣物。
「那樣很惡心,你不覺得嗎?」他當時很嫌棄的說什麼也不听她的。
她模著膝蓋與手肘處略微破皮的部位,「搞不好他也跟我一樣,沒事就穿這套運動服上床睡覺呢!」
她在沉入夢鄉前喃喃低語︰「柳相源,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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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安不知道自己是在作夢,還是繼續沉溺在過往中,反正她的思緒就是又回到了過去
「咦?你最近怎麼常來找我?」上了大學,裘安很自然的搬到學校附近,自己一個人住。
她本以為,這樣會減少她和柳相源相處的機會,因為,即使他已經在上班,還是每天往返公司和家里,並未因公司離家遠而搬遷。
但莫名的,他卻每周都會跑到她的租屋處看她,並帶她外出看電影、吃飯。
嗯??就是做那些情侶們該做的正常事啦!
可這對裘安而言就不算是正常了,她根本沒想到他倆的互動會變得這麼頻繁,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可以每周都看到他。
「我不能來找我的女朋友嗎?」他說得理直氣壯。
而她听得滿心甜蜜,「真的嗎?」她雀躍不已,「你真的是為了來跟我約會的嗎?哦??我好感動……」
她過去那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怎麼可能?」但他卻澆她一盆冷水,「當然是你的父母千拜托、萬拜托,逼我沒事就得過來看看你有沒好好照顧自己!」
「是這樣啊!」她好失望。
「也不只這樣啦!」他像是要說出真心話似的,「那個……其實我是在追你們系上的系花,而既然來到這里,就順便過來看看你過得如何,」他狀似開玩笑的說︰「畢竟,萬一我追不到更好的對象,至少還有你,到時我就將就點,反正沒魚蝦也好。」
「哦??」或許是因為柳相源從來沒對她多好,所以,即使他光明正大的告訴她他要追求別人,她也不敢有太多的意見,「那我呢?」她只想知道她算什麼?
「我的備用女朋友啊!」他說得瀟灑。
可她什麼時候淪為「備用」的呢?
「那……將來如果你真的決定誰是你的女朋友後,」而那個人不是她,「那我怎麼辦?」她很介意自己的處境。
「就將你放生!」他隨口說說。
可她又不是小動物,怎麼放生啊?
她忍不住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交別的男朋友嗎?」免得將來人老珠黃沒人要。
「你敢!」他卻立刻變臉,無法接受她有半點想跟其它男人交往的念頭。
在他心底早已認定,她是屬于他的玩具,誰都不能跟他搶。
除非……他已經玩膩,不想再玩;但事實上,他卻是愈玩愈上癮,只是他沒打算告訴她,免得她驕傲起來。
他……怎麼能這樣呢?
「那你為什麼可以交其它女朋友?」她鼓起勇氣,生平第一次質問他。
柳相源卻怔怔的看著她好久,才反問道︰「ㄟ??你這是在吃醋嗎?」
她是嗎?
不!她只是、只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權益而已,她不想等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突然要跟她說bye-bye,那樣她會很難過的!
她搖搖頭,他卻扳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著她,「奇怪!我一直以為你是沒有脾氣的,沒想到沒脾氣的人也會吃醋,真是好玩呢!」
她有點不開心的掙月兌他手的鉗制,輕聲說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哪里好玩了。」而且,她也不是沒脾氣,她只是想拿出她的誠意,做個對他言听計從的人,以便能討他歡心而已。
但是,她哪會知道他根本從一開始就只把她當成他的專屬玩具。
「別亂吃醋,」他也不懂自己安慰她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性,「我應該還是會讓你跟著我一輩子的,畢竟,要做我女朋友的人還得能跟安安相處融洽,截至目前為止,它還是最喜歡你啊!」
裘安卻在一听到「那個」的大名,頓時渾身顫抖不已。
她也不禁認真的思索,自己究竟能不能因愛他而克服怕它的恐懼呢?
或許,讓他去交交別的女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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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限同學去圖書館查資料耶!」這是她千篇一律的借口,就是為了能不到他家去伺候「那個」。
「這是你這三個月以來,第八次拒絕我的約會了。」柳相源的臉色很不好看,「你不覺得身為我的女朋友,你有點不盡責嗎?」
「誰教我只是候補的!」她小聲的嘟嚷。
但他卻听到了,「就算是候補的,也應該要有職業道德,」他義正辭嚴的責備她,「你別忘了是誰老說她喜歡我的。」
對啦對啦!就是她,而她其實也該感到小滿足,畢竟,自她上了大學後,他就不再介意她告訴大家他是她的男朋友,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可是……
雖然他聲稱是他家的「那個」想她、念她,說什麼都要跟她一起玩耍,但她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是想出去把妹妹,卻把陪伴寂寞的「那個」的責任提到她頭上。
如果她不怕「那個」就罷了,問題是,她可是伯得要死耶!
所以,她只好在他提出邀約時,千方百計的推辭,她……也是沒辦法啊!
「可人家要做作業嘛!」她無奈的說。
「你可以到我家用計算機上網查啊!」他涼涼的說,「重點是你對我究竟有沒有用心!」
天地良心,她對他如果還不算用心,那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用心了。
由于對他的說法完全不認同,所以,她一臉不開心的表情。
「你看你!」他立刻找碴,「每次我邀請你去我家,你就擺這種大便臉給我看,你以為哪個男人能忍受你這種龜毛的臭脾氣?」
她……她龜毛?!
她臭脾氣?!
拜托!她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對他,說話不敢太大聲,就怕他誤以為她在生氣;動作不敢放肆,深怕他誤以為她有貳心;臉上不敢不帶笑容,以免他誤以為她沒耐心陪他;講話只選他愛听的說,免得惹得他不悅……
她做得還不夠多嗎?
他居然還責怪她龜毛,怨她脾氣不好?
這還有天理嗎?
裘安突然覺得好沮喪,生平第一次,她有點想改變已經立定的志向雖然她曾跟父母夸下海口,柳相源絕對是她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她永遠都不會改變心意的。
畢竟在她的字典里,可是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但現在,生平第一次……她有點後悔了!
柳相源從沒在裘安的臉上看過那麼復雜的表情,而她那陌生的模樣讓他的心底發出警訊他會不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