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有忘?不就是行走江湖、行醫濟世嗎?」她可是有背在心底呢!
「你好像少說了一項。」
「不管啦!」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司徒光宇跟那個中年男子有太親密的接觸,「人家就是不想去咩!」
萬一∼∼他真的跟我的身世有什麼關聯,你願意讓我錯過與自己家人重逢的機會嗎?「司徒光宇拿他想一探自己身世的試圖打動她。
「可是……你去找上回那個家人就好了咩!」雖然她不小心弄死了那人的寵物小白蛇,而那人也很不給面子的不說一句道別的話就走了,但兩相比較之下,她仍然直覺找那個親人對她的威脅比較小。
他摟著她,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萱兒,你有家人,所以,你不會懂得我期望找到自己親人的那種心情。」
「可你也有家人啊!」她緊摟著他的頸項,「就是我咩!」
她可是從小就跟在他的後頭跟前跟後的,他還要找什麼家人啊?
「你不會懂的,萱兒,你不會懂的。」他低聲對自己說著,他想要知道他的身世是否真如先前那個自稱是他兄長的人說的一樣——
他只是個上不了抬面的私生子?
他多想證明他不是啊!
第七章
飄搖
荷花雨蓋翠翩翩,
豆花雨綠葉滿備。
都不似體驚魂破夢助恨添愁,
一夜連宵。
莫不是水仙弄嬌。
醮拐灑風飄。
才一走進司徒堡,就听到里面的下人爭先嚷道︰「老爺回來羅!快通報,老爺沒事了,老爺終于回來羅!」
司徒光宇心中一驚,他忍不住回頭望著被他救回來的中年男子,發現他也正以難解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他。
原來,他竟是司徒堡的當家主事!
三人被簇擁進司徒堡的大廳,司徒光宇和井萱立刻被迎到上座。
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匆匆自內室沖出來,「老爺——您……想死妾身了!」
「咳∼∼」中年男子連忙大聲咳了一下,以阻止家人再表演這種不像話的劇情,「沒看到家中有客人嗎?這兩位是我的救命恩人,還不快過來拜謝。」
倏地,司徒府里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全都恭敬的對他倆行最敬禮。
司徒光字急忙阻止道︰「不必多禮,在下只不過是在路途中意外救了司徒老爺,各位就不必多禮了。」
「就是嘛!你們不必拜我的大——呃……夫君啦!」井萱也被眼前的陣仗嚇到,趕快要求他們別再跪在她的眼前了。
「嚇!老爺,您投注意到嗎?」剛才的美妾突然驚訝的指出。「這位少俠和您簡直像是從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呢!」
沒錯,司徒老爺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堅持要帶司徒光宇來他家走一遭,他希望其他人能客觀的替他做見證。
「像啊——」司徒府的老管家也不禁走上前,仔細的凝視司徒光宇的五官,「嗯——就只有這眉宇間,有那麼一咪咪蓮夫人的影子。」
什麼蓮夫人的?井萱不悅的推開老管家,她像老母雞護著小雞般的擋在司徒光宇的面前,「你們不要亂說,他才不是你們的,他是我的!」
司徒老爺像是根本沒听到她的話,他一把拉扯下井萱掛在脖子上的「狗牌」,「你們大家看看!這……這和我送給香蓮的信物一模一樣啊!」
井萱馬上氣急敗壞的動手將狗牌搶了回來,「那是我的!」
她像只氣壞了的小野獸般,只差沒齜牙咧嘴的咬人了。
罷才那位美妾走上前,一把自井萱的手中奪回信物仔細瞧了許久,「老爺,確實是蓮姐姐的。」
「這麼說……當初香蓮確實替我生下了骨血,只是……」司徒老爺不斷的喃語著。
「等等!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司徒光宇出聲了,他好想趕快獲知自己的身世之謎,另外,他則趕忙止住井萱想咬那美妾的小動作。
「宇兒!」司徒老爺才喚之聲,他的話語就被井萱截斷了。
「不準你們喊他宇兒,那是我爹娘的專用稱呼。」不知為何,井萱的心中充滿了不安的感覺,主進到這里,她就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她可能會失去她的夫君!
「這個沒禮貌的小丫頭是什麼人啊?」
「就是嘛!怎麼會有這麼不懂事的人啊?」‘
「要不要把她趕出府啊?」
「說動手就動手,還等什麼?」
只見司徒府內的僕佣全都一擁上前,似乎想將井萱給千刀萬剮似的。
井萱嚇得還沒來得及喊救郎喔!司徒光宇的斥喝聲便響起了,「誰敢動我的夫人?」
瞬間,所有的人都僵住了。
井萱馬上像是腳上裝了彈簧似的,倏地彈跳到司徒光宇的身上,「夫君、相公、良人,人家……好怕喔!」
她會怕才怪!她只是不喜歡自己淪為配角,想要作作怪、搶搶鏡頭而已。
司徒光宇寵溺的輕擰了她的俏鼻一下,「那就乖一點,別吵!」
他摟著她小小的身子,不知為何,他的心竟變得很踏實,他突然覺得他有勇氣面對自己過往的身世了。
「各位,不知哪位能負責告訴我我的身世?」他好整以暇的問。
「來!」司徒老爺趕快走上前,「我們到書房詳談。」
「老爺!」剛才的美妾與另一名穿著打扮顯得氣質高貴的婦人一起出聲問道︰「妾身及孩兒們可否一起……」
只見立刻有兩男兩女走上前,異口同聲的叫喚道︰「爹∼∼
司徒老爺想了一會兒才說︰「還是免了,待我和宇∼∼呃……光宇談過後再說吧!」
「那她呢?」那美妾不甘心的指著井萱問。
「她是我的妻子。」司徒光宇言簡意賅的宣告。
「那——」井萱不忘回頭對著司徒家所有的人吐舌做鬼臉。
「可惡!不整她我誓不為人。」美妾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二妹,你別氣壞了身子,小心等一下多長兩條皺紋。」另一名美婦涼涼的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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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宇,爹對不起你!」一走進偌大的書房,司徒老爺便如是說。
司徒光宇並未出聲,只是怔怔的看著跟前的中年男子。
先前他就有一點疑惑,為何自己在發現中年男子受傷倒地時,心底會竟升起一股不舍的念頭,而在後來進出客棧時,總是有人誤以為他倆是父子,他那時才發覺,他與司徒老爺的相貌竟然很神似。
「爹從頭說吧!」司徒老爺神情凝重的看著遙遠的遠方,思緒似乎回到過去。
「爹早就娶有兩房妻小,也有一男兩女,本來是應該就此感到滿足的,但沒想到,爹在一次去扛南時,竟意外地踫到香蓮,也就是你的娘。」
「愛女生,不要臉!」井萱小小聲的嘟著嘴罵人,她爹從小就告訴她們三個姐妹、男人應該要只愛一個人,就像她爹對她娘一般。
「閉嘴!」司徒光宇急著想听自己的身世,便不給井萱面子的叫她不準開口。
可惡!他竟在他爹面前不給她留面子,他以為他有家人就了不起了嗎?哼!她生氣的轉過頭,不再看司徒光宇一眼。
司徒光宇沒理會她小孩子的舉動,此刻,他一心只想趕快听下文。
「你娘有個非常不凡的家世背景,她是南方某江湖門派的獨生女。生得是天生麗質,但卻沒有半點嬌矜之氣,爹一見到她,便驚為天人。
「沒想到她對爹也是一見鐘情,在相談甚歡之下,甚至願意拋下她原有的一切與爹一起回到咸陽的司徒堡、」
司徒老爺眉宇深皺,似乎情緒一下子陷入最低潮。「可爹忘了告訴她……爹早已有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