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對她說些什麼呢?說他一定要找到親生爹娘,質問他們為何丟棄他?說他一定要在世上留名,讓世人知道一個棄嬰也能解救蒼生?
他可不認為萱兒會懂他復雜的心,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懂,他只知在他的心底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喚他,叫他一定要離開井家到江湖上走走、叫他一定要闖下屬于他的一片天!
他只隱約知道,自己絕對是不凡的。
但這樣的話教他怎麼對年幼且天真無邪的萱兒說清楚、講明白呢?
我偏不要听話!看到司徒光宇走出房門,並萱不悅的嘟著小嘴碎碎念,「我為何要听話?又不給人家獎勵,光只會叫我當點頭女圭女圭,好討厭的感覺喔!」
他都不像以前那樣對待她,雖然試藥很痛苦,可每回他試成功一種藥後,就會放她大玩三天三夜,讓她將心中所有的不平,或是憤慨全都玩得忘了計較。
唉!她好懷念以前在家的時光。
可她現在又不能偷跑,因為,萬一被他逮回來,那他絕對會在她的小肚肚里裝個娃兒,不!她根本不敢想像那樣的結果。
怎麼辦呢?難道她真的要這樣乖乖的守在房里?
咦?夫君剛剛不是說,有人跟蹤他們,那人還住在他們隔壁嗎?
那她干脆就去隔壁逛逛大街,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鬼東東可以拿在他的面前炫耀,反正她只要在夫君回來之前沖進來,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哇哈哈哈……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她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朝隔壁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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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光宇直接走到剛才始終跟著他的人面前,「請問,我能坐在這里嗎?」
那名年輕男子怔仲的看著司徒光宇,「你……」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嗯∼∼你好像跟在我身後許久,我可以問你原因嗎?」司徒光宇直截了當的問。
「你應該就是光宇吧?」年輕男子沉思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道︰「當我看到那塊玉佩後,心中就已十分確定了。我——正是你最小的兄長司徒皓然,你……願意靜下心來,听我告訴你一段有關司徒家的辛酸史嗎?」
司徒光宇駭然的看著他。沒錯,當年井尚智撿到他時,曾在他身上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只寫著嬰孩的名姓。
等他稍微長大,井尚智便對他說分明他的身世,並表示他不會反對未來司徒光宇去找尋自己真正的親人,畢竟,血總是濃于水,人總是要尋根的。
久久才找回自己聲音的司徒光宇喃喃道︰「願聞其詳。」司徒浩然面色凝重的低下頭,似乎在思索著該從何說起,許久後,他將手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小弟,你要節哀順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家族中的秘密,也才來到南方,試著想找尋你的下落,我原本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小扮!你——說吧!」還有什麼比被親人丟棄更悲哀的事呢?
此時的司徒光宇,完全沉近在莫大的悲傷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司徒浩然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冽的狠戾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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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萱敲了半天門,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她用力的推門也推不開,于是,她壞心的鑽到窗邊。
嘻嘻!她在家時,沒事可是從來不走大門,就喜歡由窗子進出,現下剛好讓她復習一下她的這招翻窗絕技。
悄悄的推開窗,她縱身一躍,俐落的跳進客房,可房內幾乎沒啥東西可以讓她翻箱倒櫃的。「沒想到夫君的親人這麼窮,連一點像樣的東西都沒有,討厭!」
她邊抱怨邊一個個將抽屜打開,「可惡!也不放一點東西給人家尋寶,真沒有概念。」
都不像她的夫君,沒事就把各種鬼東東東藏西藏的,讓她無論走到哪兒,都能獲得莫大的驚喜。唉——看來夫君家的人連一咪咪玩游戲的慧根都嘛沒有。
她走到床榻邊,一面伸手打算翻開睡枕,一面繼續抱怨,「如果枕頭底下沒有寶藏,那我就要回去了,我才不要在這麼不好玩的地方浪費我的寶貴時間咧!」
可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在枕頭被她翻開的剎那,——陣如白煙的條狀物突然纏繞在她的皓腕上,而且立即牧緊不放。
「嚇!這是蝦米鬼東東?」她驚訝的連退了兩步。
看到手上纏著一條如白絲般的條形物,還愈來愈緊的往她的手臂上方攀爬,她訝異的伸出小手輕觸那個鬼東東,「哇——模起來好滑膩喔!還會動耶——」
可看它愈爬愈高,她不禁氣急敗壞的對那鬼東東說教,「喂!你也差不多一點喔!本姑娘沒罵你亂爬人家的手,並不代表你可以隨心所欲的亂來,惹我生氣我可是會咬人的喔!」
但那白色的條狀物仍然以緩慢的速度繼續往上攀爬,而凡是它爬過的地方,衣衫都立刻繃裂,還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烏漆抹黑的痕跡。
「可惡!我最討厭別人不听我的話,你憑什麼學我的夫君?」她火大的一把用力扯下那個白色條形物,狠狠的丟在地上,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在其上。
「敢不听我的話?我踩死你、我踩死你。」她用盡渾身吃女乃的力氣,以小腳惡狠狠的踐踏它。
「哇——яㄡ了?!」感覺到那白色條形物似乎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井萱趕快跳開,將它拾起來放在小手中蹂躪,「喂!你不要那麼不濟嘛!快點跳啊!」
她邊說,還邊用小手繼續不斷的踫它、模它、打它、捶它,可它仍然一動也不動。
完了!她把夫君的親人的鬼東東給玩死了!
這下可能會闖大禍羅!
她驚駭的將白色條狀物趕快塞回枕下,「喂!我可是先跟你說好,是你先找我麻煩的,我可沒有惹到你喔!」
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痕跡,「你看!你把人家都弄傷了,我可沒掉一顆眼淚;同樣的,你也不能去跟別人告狀,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的禍,你不要亂怪人喔!」
雖然她是受害者,不應該感到心虛的,可……可她好像把人家玩死了耶!
啊——不管了啦!她再不回房,萬一等會兒被夫君發現她不乖,沒有听他的話,她就該糟了。
藏好那個鬼東東,她趕快溜到窗邊,「有空我會再來看你,你不要太想我喔!」
急奔進房里,井萱匆忙的拿出包袱,想換上她另一件衣服,免得被司徒光宇抓包。
可才褪下袖子破裂的衣衫,還沒來得及穿上欲更換的上衣,房門就被推開了。
司徒光宇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他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這般的低下、這般的見不得人,他……感到好自卑!
他本想回房好好哀悼一番,卻在一推門時,見到一幕養眼的畫面。
「大白天的,你在搞什麼?」他把一肚子的不爽全都往她的身上發泄。
不過,井萱全然感覺不到,她只知道這下她死定了,他一定會拿出一大堆的規矩來約束她,她得趕快自力救濟才是。
「大∼∼呃……夫君,我……人家是因為——太無聊……所以想……想∼∼上床睡覺咩!」總算辦出一個像樣的借口,她真是太聰明了。
「太無聊?睡覺?」他完全不債,「那你怎麼會滿身是汗?」不但里衣都濕透了,連額頭、人中等處都在冒汗。
「就、就-—嗯……太無聊……所以在房里一直跳來跳去咩!」她把謊言說得結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