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燃燒了起來,只能緊抓著他的膝蓋,只能抵著他撩撥的手。
噢,不,這太過分了……
阿浪猛然睜開了眼,汗水淋灕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街上還有著朦朧的街燈。
狗屎……
前一瞬他還在浴白里,抱著那個溫暖、心甘情願的女人,他知道那是夢,他想做完它,但下一秒,她就不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單獨在夢中。
他坐起身,火大的下了床。
在那千萬分之一秒,他很想走出門,打開門,去找那個女人。她就在他房間對面,不到十公尺的距離。
或許她也做了春夢,但也有可能,她會被他嚇死,搞不好現在她已經感應到他的春夢,嚇得醒了過來,忙著把桌子推到門邊。
他敢打賭她是處女,她的吻生澀又羞怯。
他低咒著,惱怒的不再看著那扇門,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站在蓮蓬頭下,讓冷水澆熄他。
話說回來,當他滿腦子都在想著要上她時,就算讓她曉得他在想什麼,又有什麼關系?
那個女人喜歡他。
他確信她想要他,比想要鳳力剛更多。
經過了幾天的相處,他觀察她的表情,慢慢抓到了訣竅,思考時不要踫她,踫她時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或者干脆把腦袋放空,也或許下次他可以干脆讓她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她也許有點害羞,可他確信自己可以說服誘哄她心甘情願的躺下……
他用力捶了一下牆,驅走那個畫面。
媽的!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他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混蛋了!
抬起頭,他閉上眼,讓冷水沖刷全身,但冷水澡沒有用。
十分鐘後,他發現他得想辦法消耗體力。
起霧了。
她听到輪船的霧笛在夜里回蕩著,穿透門窗,悶悶的響。
即便感覺到夜里氣溫降了下來,她依然覺得熱,只能蜷縮在床上,戰栗喘息的環抱著自己,身體仍因夢中那太過親密的接觸而微顫。
然後,她听到了輕微的開門聲。
她一僵,屏住了氣息。
不是她的門,是他的,他打開了門。
她在黑暗中,口干舌燥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她知道他就在門後,站在走廊上,她的舌尖幾乎能嘗到他身上的味道。
心跳大力的在胸腔與耳中鼓動著,不停。
如茵盯著門,一瞬間,難以遏止的渴望伴隨著洶涌澎湃的,如潮水一般上涌,淹沒了她。
她分不清,那是他的,還是她的感覺。
下一秒,他離開了。
她輕喘口氣,感覺到他下了樓,但那些渴望仍焚燒著她。
她閉上眼,繼續躺在床上,沒有動,等著它們過去。
可是,那感覺一直沒有走,反而緩緩堆疊著,將她包圍緊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可以听到房間里,機械式小鬧鐘的秒針,發出清楚的滴答聲,每一次,都越來越大聲。
當她發現時,她已經下了床,打開了門。
走廊上,一片寂靜;樓梯中,沒有半個人影。
但,她知道他在哪里,她可以感覺到他……永遠都能感覺到他……
她像夢游一樣的穿過那片黑暗,經過三樓、二樓、一樓,來到了地下室的健身房。
他在那里,只穿了一件白麻褲,跳著生動有力的舞蹈,他沒有播放音樂,但她能听見那強烈的節奏。
咚咚咚咚……
砰、砰、砰、啪!
那些動作柔軟又激烈,像是融合了街舞和武術,但又不太一樣,他倒立著、回旋著,飛舞在空中,有時用單手或雙手支撐自己,雙腳在空中交替,動作忽快忽慢,姿態優雅又有力。
他的項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銀光,他像是想要掙月兌某種禁錮的牢籠,汗水在空氣中揮灑,肌肉在他的皮膚下起伏,眼前的男人,仿佛在燃燒生命,用所有的熱情在跳那只舞,那是如此激昂而熱烈,她被迷惑了,無法動彈,也不敢靠近。
然後,他停下了動作。
他看見了她。
如茵喘息著,發不出聲音,她不應該在這里,但她也不想離開。
她渴望他、想要他,她沒有辦法思考。
這一夜,很熱,而她,明知這就像飛蛾撲火,仍不由自主的,悄然上前。
她等著他開口驅趕她,可是他只是站在那里喘氣,濕亮的汗水滑落他起伏的胸膛,淌過了他強壯的月復肌。
她可以看到,他黑色的瞳孔,在燈光下收縮著。
也許她應該要離開,但她無法控制自己,她的手覆上了他熱燙的胸膛,手指纏住了那被他的體溫熨得發燙、被他的汗水浸到濕透的荷魯斯之眼,她羨慕這條項鏈,她想和這條項鏈一樣,染上他的體熱,浸濕在他的汗水中。
她踮起腳,親吻他的唇,他的嘴有著酒氣,她嘗到了啤酒的味道。
他沒有動,僵硬得像塊木頭。
她慢半拍的想起來,他不喜歡她踫他。
羞愧驀然浮現,她松開項鏈,慌張的退開,轉身欲逃,但他閃電般抓住了她的手,毫無預警的將她拉進懷里。
她昂首,喘息著。
渾黃的燈光下,她可以看見他的臉,和那雙黑而亮的眼,還有那毫不掩藏的貪婪與饑渴。
他低頭吻了她,帶著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熱情。
她張開嘴,迎合他的唇舌,感覺他熱燙的皮膚,急速飛奔的心跳。
天啊,她願意為此放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