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們倆都二十歲的那年,並沒有太多人這樣認為,因為那是一個外表比內在更重要的時代,加上他年少氣盛,個性十分糟糕,所以他第一張唱片和第二張唱片,隔了整整五年。
在那五年中,她和他從只是認識,到交情不錯,直演變成無話不談的好友。
那是一段有點窮、有點累、有些辛苦、有些快樂,又十分令人懷念的時光……
第二章
啊,原來不是夢。
從床上爬起來,看見熟悉的那一片胸膛,葳葳忍不住又咳起來。
邢磊聞聲,眼還是閉著,大手卻習慣性的拍拍她的背,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抱緊他,直到他好奇的睜開眼瞄她。
「你干嘛?」他問她抱那麼緊什麼意思。
「你干嘛?!」她則是問他為什麼會在不該在的時間出現。
「通告昨晚就結束了,我懶得應酬。」他搓揉她早已東翹西翹的短發。
「我感冒了,你會被傳染的。」她悶悶的責怪他不該和她躺同一張床,又咳了兩聲,不過環抱著他腰上的手卻沒半點松開的意思。
「你的聲音像鴨子一樣。」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嗓音因剛醒來而低啞。
「哼。」她用鼻孔哼了一聲,然後更加用力的連咳一陣。
「不要故意。」邢磊皺眉拿指節輕敲了她一腦袋,然按坐起了身,「好了,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看過了。」她松開手,鑽回被子里,心虛的咕噥著。
「去看藥局還是醫院?」他冷著臉將被子掀開,道︰「那些成藥都被我丟了,看你是要自己走去,還是要我扛你都行。」
「邢磊,你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她扁嘴皺眉。
「謝謝。」他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把她的話當成恭維。
拗不過他,她默默坐起身來,他從衣櫃里拿出一件他的套頭毛衣給她,「穿上。」
她套上他的毛衣站起身,誰知道才下了床還沒站直一陣暈眩就猛她襲來,她無力的往前倒去,幸好他及時趕過來接住她。
「我想吐。」她把頭靠在他肩上,虛弱的說。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走去。「忍著點,給醫生看過就會好些了。」
來到樓下,外頭天氣陰陰的,一副快要下雨的模樣。
邢磊將她安置在草前座,才到駕駛座開車。
車子駛到大街上,葳葳看著路旁早餐店的招牌,忍不住開口問道︰「阿磊,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你想吃嗎?」
她搖搖頭,「我吃不下,你吃就好。你下午還有事吧?」
「沒有,小汪、阿成和張哥他們都是晚上才回來,我今天休息。」
「喔。」她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雖然天氣有些陰沉,她的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不一會兒,醫院到了,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她下車時,見他也要下來,忙道︰「你要不要在這兒等就好?」
他瞪她一眼,一臉不容質疑的表情,然後酷酷的戴上墨鏡。
她噤聲,不敢再反對,順從的間他幫她進醫院掛號,並在心里禱告不要有人認出他。
不過那當然只是奢望,才進醫院大廳,她就看見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幸好還沒有人有膽走上前確認他的身分。
在內科問診等看病時,邢磊拿了份報紙遮住他大半身形,等她看完病時,她只覺得那份報紙快被他翻爛了。
臨出醫院領藥時,還是有位歌迷鼓起了勇氣攔路詢問,他只冷冷的看那位妹妹一眼,道︰「你認錯人了。」跟著就攬著她的腰頭也不回的往停車場去。
車子離開醫院時,葳葳忍不住回頭看那仍在大廳門口張望的小妹妹,一直到車子越開越遠,那十七八成的女孩仍然站在那里,一臉惋惜。
吃完了熱好的稀飯,吞了藥,葳葳躺上床卻反而睡不著了。
靠在枕頭上,她看著邢磊赤著腳在房里進進出出的,一下子拿水、一下子收藥,及肩的長發有些散亂,隨便套上的襯衫上只扣了兩三顆扣子,露出大半胸膛,他從頭到腳只有那條洗得快發白的牛仔褲是穿好好的。
她應該拿照相機把他這副居家模樣拍下來拿去賣才對。
適念頭讓她彎起嘴角。
「笑什麼?」他回到房里,挑眉問。
「我在想你這副德行的照片一張可以賣多少錢。」她看著他,照實說。
「想把我賣了?」他爬上床,擺出凶惡的模樣。
「是啊。」她露齒一笑,戳戳他凶惡的臉皮,「不過大概賣不了幾毛錢吧,丑男人。」
「你沒听過現在丑男當道嗎?」他作勢要咬她的手指。
她縮回手指,皺著鼻頭道︰「是喔,難怪最近我收到好多喜帖都是美女與野獸。」
「喜帖?誰的?」他翻身躺下,雙手枕著頭,好奇的問。
「羅蘭的啊,我堂哥的啊,小瓊的啊。」她數給他听。
「羅蘭要結婚了?」他愣了一下,「我還以為她會嫁不出去咧。」
葳葳拍了他一腦袋,瞪了他一眼,「喂,你怎麼這樣,人家阿蘭長得很漂亮耶。」
「可她脾氣不是很火爆?」他扯扯嘴,「真有人敢娶她?」
「說到這個才好笑,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
「誰?」
她往下滑躺到床上,兩眼晶亮的看著他說︰「就那個老是板著臉,脾氣很大的編劇趙子龍。」
「寫八點檔的那個?」他轉頭看她,有些驚訝。
她點點頭,輕笑說︰「對啊,上回他的連續劇就是用你的新歌當片頭曲。我在棚里見過他幾次,他的脾氣和阿蘭有得拚呢,不過阿蘭發飆都是驚天動地的,好像火山爆發一樣,他剛好相反,開口就寒氣颼颼,凍得人直打寒顫。而且他長得像黑社會殺手,上次有個童星看到他還嚇哭了。」
他看過趙子龍,真的是長得挺像黑字頭的。
羅蘭配趙子龍?實在有點難想像,感覺就像火山過到冰山一樣。
邢磊揚揚嘴角,問︰「羅蘭和他怎麼會湊在一起?」
「听說是阿蘭開車撞到他,把他的手給撞傷了,所以就到他家幫忙打字,後來就在一起了。」她伸手玩著他的發尾,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這樣也好,阿蘭年紀也不小了,她家又是做紅娘的,羅媽她們一直擔心她嫁不出去會砸了她們的招牌,這下她們可開心了……」
提到羅家那群三姑六婆,他就覺得頭大,有一次他送葳葳去羅家找羅蘭,結果那些女人一看到他就直圍著他問東同西,還抱出一大本相貌資料說要幫他介紹,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才月兌了身,之後他就視羅家為畏途,除非必要他是絕不會再去自投羅網的。
他不安的皺了皺眉頭,問道︰「呃,那喜酒我也得去喝喝?」
抬起開始有點睡意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她微微一笑,「不用啦,我知道你怕她們又纏著你說媒,反正你那麼忙,阿姨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到,不過她們有交代,人不到可以,禮一定要到。」
「當然,沒問題。」他松了口氣,隨即想起「喜酒是什麼時候?」
「本來照習俗來說,訂婚是請女方,結婚才是請男方,不過因為男方家里沒什麼親人,所以他們打算直接辦結婚的,兩邊親朋好友一起請。如果我沒紀錯,應該是在下個月一號吧……」她又打了個呵欠,有些困的在床上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
看她快睡著了,邢磊沒再開口說話,只仰躺在床上,默默的听著她輕緩規律的呼吸。
沒多久,他也跟著合眼睡去。
她的感冒,來得快也會得快。
沒兩天,葳葳又恢愎之前生能活虎的模核,重新回到工作戰場上繼續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