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皺,把所有事串在一起,忙叫︰「糟糕!」
「什麼糟糕不糟糕的?你倒是把話說清楚。」方素綾推了他一下,要他快些講明。
「唉,老婆你不知道,目前為止我只听過一位小偷叫楚寧。」他愁眉苦臉的回答。
「那又怎麼……啊,你說小寧是小偷?!」她瞪大了眼問道。
「重點不是這個啦。」老頭哀嘆一聲,佩服她老是有辦法牛頭不對馬嘴。
「那你倒是快說重點啊!」她快氣死了,真想將整盤瓜子倒在他頭上。
「重點是,她就是楚家的小女兒。」
「啊,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楚家嗎?」
「我說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楚家。」
「糟糕。」方素綾皺起眉頭也咕噥一聲。
結識楚家那對夫要是年輕時候的事,兩家的交情雖好,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思想極端、個性特異,再加上那對夫妻從事的行業和他們白家多少有些對立,因此少有聯絡,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三年前的事。
楚家那對夫妻很難纏的,當朋友是不錯,若成了敵人就慘了,現下兒子和他們家小女兒起了感情糾紛,也不知是誰負了誰?雖然說他們覺得兒子有些不正常,誰知道人家女兒身心有沒有受傷,若是一狀告到楚家夫婦那里,可就沒完沒了了。
「更糟的還在後頭,根據羅芸查到的消息,你家那條黑天使本來可以向楚家要求做三件事的,不過……」
黑天使背後的故事,在歷經幾代之後,方素綾早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黑天使是祖先留下來的傳家寶,听說超過上百年了。
「不過什麼啊?」她真是被他的拖拖拉拉惹火了,開口就罵道︰「白辰天,你不會一次說完嗎?你再吊我胃口,今天晚上你也別想吃飯了!」
「OK!我說、我說。不過你那笨兒子,呆呆的不再追究,黑天使便讓楚家人拿回去了。」
「我的兒子笨?沒有你的種我生得出來,哼!」
「嘖嘖嘖,老太婆,你都七老八十了,說話還那麼不節制。」老頭不知死活的搖頭直念。
方索綾聞言火冒三丈,用力捏了老頭手臂一把,「死鬼!誰跟你七老八十,我才五十有八而已!」
「是是是,你才五十八而已,不老不老。」白辰天雖痛得齜牙咧嘴,但仍急忙忙安撫老婆大人。
「王八蛋,你還說!」聞言,她又賞了他胸膛一拐子。
「好好好,不說不說,你別打了,再打下去,骨頭都給你打散了。」他裝痛撫著胸口哀哀直叫。
「不打可以,你去把事情弄個清楚。」她雙手插腰宣布道。
「怎麼弄清,問兒子啊?」娶到個母老虎他還能怎麼著?只能無奈听令啦。
「笨蛋,若他會說我還問你嗎?去問楚蒂那丫頭。虧你還開個鬼偵探社,腦袋那麼不中用,竟然開了二十年還沒倒,真是天下一大奇聞了!」
見母老虎噴火,老頭啥也不敢說,只能低聲咕噥︰「是保安公司,不是偵探社。」
「你說什麼?」方素綾沒听清楚,遂出聲問道。
「沒,沒什麼。」老頭連忙掛上笑臉敷衍過去。
「那還不快去!」
「喳,小辰子領旨。」說完,老頭便進屋去聯絡楚蒂了。
「去!都一把年紀了,還愛開這種玩笑。」方素綾念歸念,卻滿臉笑意。看著丈夫依然壯碩的背影、穩健的腳步,雖然已是發稀肚凸,但她還是愛他的。
能相遇是運,能相愛是緣,能相守到老則是今生有幸。
雖然說這幾十年來兩人過得並不平凡,甚至可以說是驚險萬分,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但她還是覺得這是幸福的。
當然,如果能平平凡凡、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是最好,不過依她看,這輩子是不可能了,試試下輩子或許還有點希望。
一再告訴自己別去想她,但越是這樣,白天羽越是無法忘記她。
擔心已成了習慣,多麼可怕!不能愛之後才發覺自己竟陷得如此之深。
斷情豈是容易,絕愛更是困難,于是愛便成了恨。
是恨嗎?情感的洪流翻滾騰轉,繞了幾回,方領悟對她愛恨交織才是真的。
既愛又恨,既恨又愛!
她的倩影每每反復浮現腦海,教他怎生相信那般單純可人的女子,純淨的黑瞳中所透出的全然信任是假?
她真是對自己全然無情嗎?真是設計好的嗎?那天是否因為嚇著了她,所以她才不肯過來?她是如此膽小的女子,他不是沒見著她嚇得微微顫抖的身子,只是他當時氣壞了,而且嫉妒那男人竟如此輕易的取代了他的位置。
日子久了,愚蠢的心又再度浮動,吶喊著想見她。他開始找些理由替她辯解,說服自己也許情況並非他所兒著的。
他總是想出一大堆假設性的原因,然後又被心中另一道冷冽的聲音推翻掉。
別傻了,要真是這樣,她大可以對他解釋,說幾句話並不會要人命,但她卻只對他說——不要!
每每思及此,心肺便一陣絞痛,讓他懷疑自己心髒有病,偏偏到醫院去做健康檢查,醫生卻說他的心髒比牛還要強壯。
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重復這樣掙扎煎熬的過程,直到他快被心中兩道極端的聲音逼瘋。
也因為這這樣,他才會在假日開車來到尋夢園,然後在車里一坐一整夜。
追根究柢,他只是想找個理由見她而已。
尋夢園、尋夢園……
他瞪著招牌,不甘的想著,他到底來這里做啥?尋夢嗎?尋誰的夢?
這園中存在的究竟是他的夢……還是她的夢?
如果他能就此當她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夢醒之後,便可以忘掉一切,繼續過活。
可惜,這畢竟不是夢。
天亮了,晨光乍現。
今夜又沒見到她,其實他也不知道,若真讓他見著了,他又能如何?是把她緊緊擁入懷中,還是再傷她一次,同時又暗自心疼不已?
白天羽,你還要再蠢下去嗎?
他暗自咒罵,曾幾何時他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沒了羅芸他還不是一樣繼續過日子,何苦為楚寧這騙子心痛。
白天羽臉一沉,轉動鑰匙發動引擎,然後驅車離開。
一再告訴自己別去想她,但越是這樣,白天羽越是無法忘記她。
擔心已成了習慣,多麼可怕!不能愛之後才發覺自己竟陷得如此之深。
斷情豈是容易,絕愛更是困難,于是愛便成了恨。
是恨嗎?情感的洪流翻滾騰轉,繞了幾回,方領悟對她愛恨交織才是真的。
既愛又恨,既恨又愛!
她的倩影每每反復浮現腦海,教他怎生相信那般單純可人的女子,純淨的黑瞳中所透出的全然信任是假?
她真是對自己全然無情嗎?真是設計好的嗎?那天是否因為嚇著了她,所以她才不肯過來?她是如此膽小的女子,他不是沒見著她嚇得微微顫抖的身子,只是他當時氣壞了,而且嫉妒那男人竟如此輕易的取代了他的位置。
日子久了,愚蠢的心又再度浮動,吶喊著想見她。他開始找些理由替她辯解,說服自己也許情況並非他所兒著的。
他總是想出一大堆假設性的原因,然後又被心中另一道冷冽的聲音推翻掉。
別傻了,要真是這樣,她大可以對他解釋,說幾句話並不會要人命,但她卻只對他說——不要!
每每思及此,心肺便一陣絞痛,讓他懷疑自己心髒有病,偏偏到醫院去做健康檢查,醫生卻說他的心髒比牛還要強壯。
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重復這樣掙扎煎熬的過程,直到他快被心中兩道極端的聲音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