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大哥,那女的好像受傷了,雷易整天跟著那女的,我們找不到時機下手。」
「哦,找不到時機下手?」劉志良露出微笑和善的看著手下似乎平靜了下來。
「是……是啊。」那手下看他那模樣,稍稍松了口氣以為逃過了大劫,還在旁陪笑。
誰知劉志良說變臉就變臉,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領,那餐刀架上了黑衣大漢的咽喉,睜著銅鈴大眼咬牙切齒道︰「找不到!你不會制造嗎?你第一天出來混啊!」
「大……大大哥,我……我已經派派派人盯盯住了,那那女人是……是是風雲高中的校長,明、明天開學,阿修羅不、不會跟去學校,明……明明天,我們一定會抓她回來。」他驚保的看著劉志良,汗也不流了只是滿嘴結巴,生伯他一發瘋那架在脖子上的餐刀便會劃下去。
「最好是這樣。」劉志良收起凶狠的表情,像沒事人似的坐回餐桌前,換了新的白手套,然後慢條斯理的拿了條新的餐巾別好,又重新換了整套的餐具,這才繼續切著牛排。
黑衣漢子一手模著幸存的脖子喘著氣,見他又坐回去用餐,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趕緊想退出去。
「等一下。」劉志良開口叫住手下。那家伙一顆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大氣不敢喘一聲。
「記得別傷了那女人,她一根手指都比你值錢。」
「是,大哥。」黑衣大漢應了一聲。
「下去吧。」劉志良這才滿意的叉起了一塊帶血的牛肉放入口里很小心的細嚼慢咽起來,那手下聞言立時唯唯顫顫的退出門去。
風鈴深深的吐了口氣,然後放下電話,兩眼無神。
懊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只等她上樓拿那整理好的行李而已。
想了一夜,她才做出這個決定。機票訂了,代課老師也找好了,姊有他顧著,老爸老媽明天也要回來了;至于學校的事,風琴早已接手,她雖然帶傷,卻仍是駕輕就熟,反倒是自己,健健康康的一個人,卻什麼也不會,做什麼就錯什麼,一點用也沒有。
風鈴扯出一記苦笑,一切的一切,有她沒她都已經沒差了吧?
是啊,怎麼會有差呢?她就像個多余的人,想來還是離開的好。
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她起身上樓拿背包,然後下定決心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傷心地,沒想到風鈴前腳才踏出門,電話鈴卻響了,她停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接?那一聲聲刺耳的鈴聲,像怨婦似的尖叫,不肯就此饒過她。風鈴遲疑著,終于在十幾聲後,返身接了那通電話。
誰知她接听不到三秒,立即血色盡失,抓了老爸藏在台燈座下的機車鑰匙就跑。
車子飆到風雲高中大門,發出刺耳的煞車聲,風鈴車才停下,風曄人就跳上機車後座,他手里拿著一台掌上形電玩,熒幕上卻有著一點青光正在迅速移動中。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學校今天不是也開學?」風鈴不高興的斥責。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吧?」小曄皺眉道︰「夜隱已經追上去了,我裝在它身上的訊號器發射距離只有五公里,快不見了啦!」
「等一下再跟你算賬!哪一個方向?」風鈴回頭瞪他一眼,隨即詢問。
「東南方,現在大概在往基隆的高速公路上。」
「為什麼?」風鈴遞給小曄另一頂安全帽。
「因為他們速度慢下來了,不過再一分鐘訊號就會跑出熒幕了。」風曄沒好氣的催促風鈴。
「放心,不會讓他們跑掉的,坐穩了。」她回身敲了他安全帽一下,跟著一催油,重型機車的引擎發出一聲怒吼,氣勢十足的奔馳而去。
憑著風曄的追蹤器,風鈴在基隆海岸公路追上了那只名為夜隱的大烏鴉,它正在一棟兩層樓別墅上方盤旋。風鈴遠遠的就熄了火,將重型機車停好,小曄則發出一聲短促的口哨將烏鴉招了回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姊怎麼會被綁架?雷易人呢?還有,你為什麼沒去學校?」風鈴站在小曄身後,低聲質問他。方才在家里听到他說風琴被綁架,可把她嚇了一跳,一下子沒想那麼多,這會兒才發現問題。
風曄小心的以樹影遮掩住身形,一邊打量前方的情況道︰「我怎麼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抓老媽,至于雷易,他今天有事所以沒來。還有,我今天有去學校,只是開學只要到校半天而已,所以我就繞去媽那里,誰知道才到了大門就看見她被抓了。」
「有幾個人?」
「我在校門口看到的時候只有三個。」風曄眯起眼楮有點擔心的看向那棟過于安靜的屋子,「我們要不要現在進去?」老媽腳傷還沒完全好呢。
「放心,她現在沒事,至少還算清醒。」風鈴四下觀察地勢不怎麼擔心。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現在連吹起一片樹葉的能力也沒有。」這表示風琴的狀況好的很,所以她才會沒有使風的能力。
「我們等天黑了再進去。」
風曄看了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才天黑,他讓夜隱自由行動去找它的食物,自己則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坐下,一言不發的從背包里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開始組合,這次事件剛好讓他試驗新東西。風鈴見怪不怪也不打擾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副望遠鏡監看別墅的動靜。
兩小時後,她見到意想不到的人走進別墅,滿腦子立時充滿了問號。
是雷易和武將!
糟了,她忘記通知他了,家里現在沒人,該不會那綁匪打電話到家中好死不死就讓雷易給接了吧!
「他來做什麼?付贖金嗎?」小曄終于將東西裝好,一抬頭剛好看到雷易。
「把那只大鳥叫回來,我們現在進去。」雷易才不會付贖金呢,把綁匪給宰了倒還有可能。天色尚未全暗,她本想再等些時候的,但他一進去,難保不發生變化,只好提前行動了。
「它叫夜隱,不叫大鳥。」風曄不怎麼高興的辯駁,才吹口哨將夜隱招回。
「難听的名字。」風鈴皺眉,起身潛行至別墅後方。
「才不難听。」他暗自咕噥,身手靈巧的跟上。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中,真紅不經意的被微暗灰藍天空上那靈活翻飛的黑點吸引,他懶懶的叼著煙,一邊用竊听器監听著屋內的情形,一邊則優閑的隔著墨鏡打量那直速落下的黑點,直到他看見那只大鳥停歇的地方,立即不敢相信的摘下墨鏡看個清楚。
「搞什麼?」那小表怎麼會在這里,等他一看清風曄身旁的人影,差點下巴沒掉下來。
他敢確定那下午被挾持進去的女人是風琴,那眼前這個,不用說一定就是風鈴了。該死的,計劃里可沒這兩號人物,他們倆要是被抓了,這整盤棋可就全盤皆亂了!
真紅立即下車尾隨在那一大一小的身後,暗自怨嘆的想,本來他不眠不休的跟蹤劉志良好幾天,造成嚴重睡眠不足,所以老大才交了個監听的閑差給他,以防萬一。不過,正常情況下老大親自上場,之前的紀錄是百分之百搞定,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萬一,沒想到這萬分之一就讓他給遇上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勞碌命,連想休息一下都不行。
唉——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兩人出點差錯,要不然他得提頭去見老大了。
風鈴身手矯健的翻牆進屋,無聲無息解決了守在後門的大漢,然後開門讓風曄進來。跟在後面的真紅一揚眉,真看不出來那大美女有這麼好的運動細胞,這下他對那份報告資料可信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