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跳!我騙你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韋梨竹幾乎給嚇破膽,也被逼出了真心話,氣急敗壞地承認了。
他停下動作。
「我不想承認,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喜歡你的擁抱、你的狂妄、你的微笑……你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無法抗拒,真的,我被你吸引,我喜歡你!這樣可以了吧。快下來,我受不了這種驚嚇。」
「真的?」
「真的真的,你贏了,你追到我了!」他都要跳樓了她還能不投降嗎?
他喜出望外,點點頭,乖乖听她的話,不料這時一陣強風掃過,翟英杰被吹得站不穩,竟然真的往後栽!
「啊!」
這一跌,是三十六樓的直線下墜!
「英杰!」韋梨竹臉色刷白,失聲尖叫沖過去想抓住他。她不要,她不要他死掉!
她撈了個空。
「夭壽喔!少年耶,這樣子很危險唉,會給你嚇死。」兩個中年工人一人一手接住翟英杰,不明白平空怎會掉下一個人,想不開跳樓嗎?被他嚇死,下工後得去收收驚才行。
韋梨竹趴在牆欄上,她低頭望著,看到的不是翟英杰摔成稀巴爛的尸體,而是用鋼索吊在窗外的洗玻璃機。除了有點狼狽,翟英杰算是非常安好地待在里面,他看起來沒什麼事,倒是旁邊接住他的阿伯工人給嚇壞了。
「抱歉抱歉,下次不敢了。」
她楞楞地,看他爬上來,興奮快樂地抱住她。
「好險!」但是能見到她為他緊張擔憂的模樣,也滿足了。
「你故意的……」他明知道跳下去沒事,故意演戲唬她。
翟英杰模到她的臉,是潮濕的,她哭了。被他嚇出來的。
他開口想說點話,但韋梨竹使勁推開他,眼里燒著火,氣憤地再次賞他一耳光︰「你賴皮!」
翟英杰捂著頰邊,怔視她決絕憤恨的離去。挫折加灰心,他朝天哀吼一聲,用力扯抓頭發。
抓成了鳥窩,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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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的,還算不算數?
接下來的一天別說生人勿近,只要是「活」的東西,最好都離韋梨竹遠一點。
她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連同惡劣的情緒一起,免得誤傷無辜。到了該回家的時候才出來,步入她的專屬電梯,按下停車場的樓層。
電梯再打開的時候,一襲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外,她楞住,狠狠瞪他。他不退縮,大步跨了進來,雙手撐住她肩頭兩側。
兩人誰也不開口,就這樣對抗般地互相凝望。
韋梨竹咬著唇,手掌剛揚起隨即被攔住,他俯首,含住了她柔軟的嘴唇。
碧執的牙關比不過強悍的齒舌,她不甘心,手掌握拳掙扎地搥打。電梯門開了又關——然後什麼都看不到了。
什麼都看不到,包括那掙扎的小手慢慢地慢慢地……喪失了力道,最後攀住他的頸項。
已經承認的,哪里還能不算數。
第六章
「我听說前幾天某位仁兄跟咱們總裁跑到樓頂表演愛的告白,是不是真的?」參加完會報,陶仕元腳跟轉到翟英杰辦公室,揚著眉,好奇地求證。
翟英杰蹺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的姿態,愛答不答︰「你說呢?」
「听說他以死相逼,挺下流的。」
「喔。」還是那副涼閑的態度。
「听說——」陶仕元拉長尾音。「那個人就是你!」
「你听說的還真不少。」
「那可不,當天有目擊證人,已經傳翻天了。快從實招來吧,兄弟。」
「是又怎麼樣?」
「好,你夠下流。」他給他打敗了。「你印證了一句話——烈女怕纏郎。好小子!這樣也能給你賴到,我早就懷疑這世上沒天理了。」
「你有沒有好听點的?」
「沒有。」
翟英杰一听露出笑容。
對,他是很死皮賴臉,不過重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結果是他革命成功了,所以手段卑鄙一點也是可以原諒的。
「你知道的,我這輩子第一次追女人,想不到……成就感會這麼高。」
「是感覺很爽吧。」陶仕元講的比較坦白。
「我現在心情好,你盡量。」
陶仕元笑了笑,正色道︰「那接下來呢?」
翟英杰眉梢微揚,還是那模樣。
「別不說話,光是擺帥弄騷敷衍不了我的。你還要玩嗎?」
「誰說我在玩了。」
陶仕元停頓了一下,瞅他。「你真的來真的?」
「難道還假的來假的。」
「我說真的。」
「我也沒講假的。」
「別耍嘴皮子!」兄弟在前,他也敢跟他不正經,找拳頭嗎?
「我喜歡她。」翟英杰終于認真地說。
「哪個女人你不喜歡?」陶仕元听了卻偏偏漏他氣,也是實在太了解他的個性了。
「這次不一樣,仕元。我想專心,我說真的。」
他依然懷疑。「不嫌人家個性不可愛了?」
「很可愛。」
變得可真快!「那你那些鶯鶯燕燕呢?」
他想了想,竟然嘆口氣。「是有點可惜……」
「喂!」
「但我要是心有二志,就別想她會再多看我一眼了。」以韋梨竹的性情這絕對是事實,不過換個角度若是她敢想別的男人,他也一定不會好受的。
「那你還要?」不能和其它女人糾纏不清了耶,他忍得住嗎?
「沒辦法,愛到了。」翟英杰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眼里的笑意卻是很甘願。
陶仕元帶著同情以及質詢的眼光看他。「英杰,你真的遇到克星了對不對?」
他是天生多情風流種。自他認識翟英杰以來,見他穿梭花叢、在脂粉堆里打滾這麼多年,從來也不曾真正為誰定下過,他彷佛愛所有的女人,然而其實是一個也不愛,這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尋尋覓覓,只為找到真心所依。而韋梨竹就是了?似乎如此。
真不幸!以陶仕元的眼光來看他是踩到地雷。這麼早就給套牢了,而且對象還是這麼不好惹的人物,換成自己躲都來不及呢。
「我們相克。」
「我看也是,我為你們兩人哀悼。」
翟英杰橫了好友一眼。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展。第一,落人口實是免不了的,霍權泰從上回就等著找機會整你了,這下你可給了他借口;第二,大老板是挺欣賞你沒錯,不過這是在你動他女兒主意之前,真想攀韋家的門,只怕你還有得磨。」陶士元說的都是實在話。
「是我談戀愛還是他們談戀愛?」
「情況就是這麼復雜。」
情況是很復雜,不過看不出翟英杰有煩惱的樣子。他反正就是這樣,什麼事都顯得漫不經心卻又都很有把握,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曾失利過——這是最教人生氣的一點。
「你沒想過嗎?」陶仕元問。
「想也是要,不想也是要。」好不容易探到韋梨竹的芳心,怎麼可能為這一些小障礙就放棄。
「賭啦?」
「拼了。」他噙著笑,從容答道。
陶仕元明白他根本沒把這些問題當問題,他要是再為這家伙付出他高貴友誼的多余擔心,那他就是智障了。
「好吧,已經發展到這地步我也無話可說了,你好自為之,顯然你暫時是要月兌離燦爛豐富的風流日子了。」
「他呀,是獵人反被獵,昏頭了。」孫亞邦捧著一疊DM進來,擱到桌上,用力搖搖頭。本以為三人之中翟英杰是最不容易定下來的,想不到他這麼輕易便失守,沒用。
花心讓女人怨,專情被男人嫌,做人真難!
「你們兩個少唆了,怎麼知道我沒比你們快活。」翟英杰長腳一放,不甚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