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她應該听從何白和岳朋的建議——一槍解決這種登徒子比較實在。
羅客雪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依舊忘神地回味著剛才兩人之間的熱吻。
突然地,他靈機一閃,眉開眼笑地看向藍冷月,興致勃勃地提議道︰「當我的情婦吧。」
藍冷月抬眼淡淡地掃視他,嘲弄地微笑道︰「很迷人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她收起自己的報紙,再「拎開」羅客雪尚未從她腰間收回的大手,緩緩從地板站起身。
羅客雪輕笑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背靠著玻璃鏡牆,雙手互相交疊地放在膝上。「你知不知道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從你開高岔的裙邊一覽無遺你的美腿?」他邊說,邊微仰著臉看著站在他身前的美麗佳人。
藍冷月順著他的角度看過去,不以為意地聳了下眉,冷嘲道︰「老板大人您大可不用自貶,您的猩猩毛腿雖然沒有小女子的修長漂亮,不過以您閣下的財力,應該負擔得起幾瓶除毛膏。」
羅客雪頓時大笑出聲,笑得有些氣虛無力,只能扶著牆壁站起身。「你的舌頭真的很毒。」這女人果然有趣!
藍冷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彎身拿起先前丟在地上的公文包,轉頭看向電梯門旁的樓層指示器。
羅客雪不解地看著她,才要開口詢問,電梯突然晃了一下,開始緩緩往下降。
羅客雪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悄然站到藍冷月身後,在她耳邊挑逗地吹氣,輕笑道︰「怎麼樣?考慮的結果如何,想不想當我的情婦?」
藍冷月轉頭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可以回家等我電話通知。」她話一說完,電梯也剛好「當」了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藍冷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然地朝剛開啟的電梯門走出去,無視站在門外一臉詫異的公司警衛。
鮑司警衛回過神,才警覺地連忙朝電梯里望了進去登時,他傻了眼,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開心得哈哈大笑,還笑得直彎腰的公司大老板。
第二章
悠揚的琴聲飄散在客廳中,藍冷月獨自一人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著。
「你作夢!」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伴隨著悠美的琴聲而出。
藍冷月調過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不遠處剛發出咆哮聲的主人。
鐵狠風怒不可遏地站在電話機旁,像只正在噴氣的斗牛般,氣得在原地不停踏步。
他手里緊握著話筒,聲嘶力竭地朝話筒大吼︰「你回去作你的春秋大頭夢!要我娶那個小白痴,你等下輩子!」
他用力摔上電話,也不理會話筒另一端的人還沒說完話。
鐵狠風氣得重咒一聲,平時的嬉笑怒罵完全不見,有的只是一張猙獰的臉,和口里不時念念有詞地咒罵聲。
伴隨著他的詛咒,一陣輕柔悅耳的鋼琴聲緩緩飄入他的耳際——
鐵狠風瞇起眼,腳步踏得又重又響,沉著一張性格的俊臉,朝著仍舊彈奏著的藍冷月前進。
「吭」的一聲巨響,鐵狠風用力往白色琴鍵上拍打下去,當場破壞了優雅美妙的琴聲,也使得藍冷月停下手,改為抬頭看向他。
「有事?」她淡聲問道。
「有事——」鐵狠風危險地瞇起眼,瘖啞道︰「見鬼的當然有事!你當我電話摔假的啊!」這死女人!這兩天陰陽怪氣,老是擺臉色給他看!
藍冷月聳聳肩,手指又在琴鍵上飛舞著,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
鐵狠風又用力朝琴鍵打下去,怒道︰「藍冷月!你瞎了眼啊!沒看到我正在氣頭上,剛才還摔了電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摔電話的意義?」
「什麼意義?」她揮開他的手,對它的白眼視而不見,美妙的樂聲又傳了出來。
「什麼意義——」他大吼一聲,倏地猛喘氣,險些被她氣到吐血。「你白痴啊!摔電話當然是因為我生氣,心情不爽!」這種事情也要他明講!
「是嗎?」藍冷月揚揚眉,半帶嘲諷地問。
「廢話!」鐵狠風惡狠狠地盯著鋼琴,恨不得現在就教人把它抬出去燒了。他的吸引力竟然比不上一台爛琴!
當初要不是冷月堅持在東、西兩屋中間的起居大廳放台鋼琴,今天他也不會沒水準地遷怒到鋼琴上頭去。
見他一副不讓他開口就不死心的眼神死盯著自己看,藍冷月終于停下手邊的彈奏。「你在氣什麼?」
他擰著凶眉,咬牙切齒地說︰「我家老頭又催我要我家隔壁那個小白痴!」
「鐵叔沒說錯。」藍冷月點點頭,一張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都和談小姐訂婚十多年了,旱該把人家娶過門。」
「放屁!」鐵狠風凶惡地瞪著她,齜牙咧嘴地說︰「那小白痴腦袋瓜子有問題,你還要我要她,你算哪門子好友?」這臭女人,竟然不站在他這邊,虧他還把她當親妹子看待。
她合上琴蓋,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才問︰「她哪有問題?」
「她是個活在二十世紀,思想行為還留在十二世紀的大笨蛋。」他也跟著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又沒見過她。」藍冷月不信地睨了他一眼。「這幾年鐵叔、鐵姨只差沒說破嘴,就不見你到你家隔壁和自己的準新娘認識認識。」
「她不是我的準新娘!」鐵狠風朝她耳邊大吼,就不信這樣她下次還敢亂說。
「還有,誰說我沒到隔壁找過她?我早在三年前就去過,是那個白痴女人說什麼兩個人還沒成親,不方便在婚前見面說話。」白痴女人!都什麼世紀了,還用「成親」兩個字。
「她的顧慮也沒錯。」藍冷月不怕死地在虎嘴上拔須,挪揄道︰「以閣下的名聲,她還是避著你好些。」
「放你媽的狗臭屁!」鐵狠風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我的名聲哪不好了?二十七年來,我就沒听過哪個女人抱怨過。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你听過嗎?」
嘲弄地睨了他一眼,藍冷月笑道︰「你再不把談小姐娶回家,第一個就快出現了。」
「藍冷月,你——」他指著她的臉,氣得發抖地說不出話。
藍冷月拍開他的手,幸災樂禍她笑著。「你爺爺為了報答談小姐父親的救命之恩,自己開口要求訂的婚,你早在那時不反對,現在才說不覺得為時已晚?」
「你這算什麼朋友?要是你肯跟我到那個小白痴家里說清楚,我早把婚退了。」
「說什麼?」
「你是我未婚妻啊!」鐵狠風怒氣沖沖地吼道。
藍冷月淡淡地標了他一眼,反問道︰「我是嗎?」
鐵狠風登時氣得大聲咆哮︰「是不是只有我們知道!別人又不可能會懂!」這死女人!他真會被她氣死,就知道她是存心不幫他。
「大家都知道我的水準格調……」藍冷月將他由頭至尾看了一遍,輕笑一聲,嘲弄道︰「沒人會信!」
「誰說不——」鐵狠風倏地瞇起眼,危險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暗示他的格調太低,沒水準!
藍冷風不怕死地朝他挑挑眉,調侃道︰「你不是猜到了。」
「藍冷月,你——」鐵狠風氣得直發抖,看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凶惡。
「不管怎樣,反正你和談小姐的婚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她嘲弄地看著他,聳聳肩,佯裝無奈道︰「你也不用再推托,娶她不就是了。」
「我發瘋了才娶那個小白痴!」鐵狠風破口罵道。
「隨你。」藍冷月無關緊要地搖搖頭。
「我不管!」鐵狠風突然一吼,捉住藍冷月的手就要把她拉起來,「今天你非得跟我到談家,把這件蠢事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