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爹為什麼要把我關在懸崖上嗎?」水巽轉開話題,不想讓過去的事惹得她不開心。
「對喔,你拉拉雜雜地說了半天,都還沒說到重點。」
水巽佯裝惱怒地惡瞪著韋青湄,「你竟敢嫌我剛剛說的是廢話。」
韋育湄俏皮地吐吐舌,「巽哥哥,我錯了嘛。」
他用食指輕敲一下韋青湄的額頭,「湄湄不乖,我不說了。」
「你別這樣嘛,我都認錯了。」
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水巽又繼續說道︰「我爹會把我關在懸崖上,是因為我只要一睡覺就會作噩夢,一作噩夢便大吼大叫的吵鬧不停。我爹後來被我吵得受不了,便把我往離主屋最遠的地方扔。」
「那兒就是懸崖了?」
水巽點點頭。「就是水谷的懸崖。」
「你為什麼會一直作噩夢?」
「我不是說過了,都是你害的。」
「是不是因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沒了水龍吟會……」韋青湄自責的紅了眼眶。虧她還自認是一個有榮譽心的好小孩,沒想到卻有一個小男孩因她的任性行為而受苦受難了這麼多年。「你現在還會作噩夢嗎?」
水巽無奈地嘆口氣,「湄湄,你想到哪去了?我作噩夢的原因不是因為水龍吟,而是因為你。」
「我?」韋青湄不解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是不是我說要嫁給你,你才一直作噩夢?」
「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他心疼地看到韋青湄眼底一閃而過的傷心。「不過在我們成親的當晚,我卻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明白了我的噩夢背後所包含的意義。」
「什麼意義?」噩夢還有意義的啊,不是嚇醒就算了嗎?
水巽嘴角勾著一抹神秘的微笑,不正面回答韋青湄的問題。「你想知道我噩夢的內容嗎?」
韋青湄點點頭,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噩夢可以困擾他十年。
水巽笑著說出困擾他十年的夢境後,續道︰「昨夜,姊姊問我還記不記得當初她老作噩夢的原因。」
韋青湄忍不住插嘴,「你姊姊也會作噩夢啊?」這該不是家族遺傳吧?
「嗯。在她跟我姊夫還是死對頭的時候。」水巽停頓了一下,柔情似水的直望著韋青湄,「湄湄,你知道嗎?回想起那件事,讓我想通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韋青湄覺得她快融化了,如果他再以這種眼神看著她,她真的會化成一攤水。
水巽翻身輕壓在韋青湄身上,大手撫弄著她小巧的紅唇,「我發覺我在十歲時對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一見鐘情,十年來心中不斷掛念著她,害怕我不在她身邊,她會被其它野男人搶走。」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不懂嗎?」水巽用著十分嚴肅的口吻,一字字清楚的說︰「我,水巽,無可救藥的愛上一個女人,一個十年前胖嘟嘟的胖妹妹,十年後鎮南王府的小郡主。」
「你……你……」她真的慌了,他會是認真的嗎?
看出她的疑懼,水巽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我愛你,不管世事怎麼變,我對你的心意永遠不變。」他眼神黯了一下,「即使你學不會愛我,我仍會永永遠遠的守在你身邊。」
他低下頭抵著韋青湄的紅唇輕聲呢喃︰「要等到何時,你才學得會愛我呢?」嘆口氣,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第四章
晚膳時分,韋天鵬讓人去請水巽與韋青湄至飯廳和大家一起用餐。
遠遠地,眾人就瞧見水巽親密的摟著韋青湄,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飯廳,中午時的那場風暴已經消失不見。
水巽先讓臂彎中的韋青湄落坐,自己才在她的身側坐下。
「水龍吟!」水靈眼尖的瞧見在韋背湄胸前輕微擺動的翠綠色物體。
水龍吟?!除了水家人外,其它人均好奇的看向掛在韋青湄胸前的玉佩。
「有什麼不對嗎?」韋青湄差點被水靈的聲音嚇得跳起來,對眾人的眼光全聚集在她身上感到不自在。
水巽將韋青湄拉到自己腿上坐著,雙手輕輕的擁著她的縴腰,「沒有的事,只是這個玉佩太漂亮了,大家一時看傻了眼而已。」趁著她沒注意,他轉頭用冰冷中蘊含怒火的眼光掃向眾人,讓大家知道他非常不滿意他的妻子受到了驚嚇。
紫嫣連忙訕笑幾聲,「對啦!巽巽說的都對。這玉佩真漂亮。」
水靈也跟著點頭附和。感覺到弟弟還瞪著她,她又干笑幾聲,「對了,青湄,你一定不知道這水龍吟里頭還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听見水靈的話,水獨行差點哀號出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以為水龍吟的秘密已經在十年前隨著它的消失而淡去,沒想到今天又被女兒提了出來。要是讓大家知道連他都不清楚水龍吟的秘密,那他真的是……
出乎水靈的意料,韋青湄並沒有對她所提的事情感到興趣,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她。
「湄湄,你怎麼了?」水巽將韋青湄的臉蛋轉向他。「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姊姊看?有什麼不對嗎?」
韋青湄疑惑的眨眨眼,「她就是你姊姊啊。我總覺得她好面熟喔,好象在哪里見過她。」
水巽心底漸漸有個諧了。「湄湄,你確定你見過姊姊?」
韋青湄不確定的搖搖頭,「我不知道ㄝ。可是我真的覺得她好眼熟。」她懊惱的直蹙眉。
水巽冷笑一聲,轉頭看向水靈,「姊,你有兩個選擇。你可以選擇自己說,還是……」他威脅的口吻明白清楚地讓她知道,聰明的話,就別挑第二個選擇。
水靈輕咳幾聲,「巽巽,呃……其實青湄以前見過我。」她該照實說嗎?巽巽會不會揍她?他現在功夫那麼好,連老爹都不是他的對手,她夠他打嗎?
「喔?」水巽僅是挑挑眉,面無表情的看著姊姊。
「呃……亙,你說,」水靈趕緊向夫婿求救。
向亙笑看水靈驚慌的表情,對小舅子解釋道︰「巽巽,其實靈兒和我是一塊兒遇見青湄的。」
「換句話說,姊姊就是湄湄說的那個綠衣哥哥。」水巽很自然的把兩件事連成了一件。
「她是綠衣哥哥?」韋青湄聞言,訝異的指著水靈大叫出聲。
水巽平靜的點點頭。
「那綠衣弟弟不就是……」韋青湄將眼光轉向水巽。
水巽嘲諷的對水靈一笑,「姊,我想你應該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弟弟吧?」可惡!他早該想到的。「綠衣哥哥」?哼,老穿綠衣服的人還會有誰?臭姊姊,背著他做這種事就算了,竟然還不向他說明真相,存心讓他和湄湄吵架。
「哈哈──」水靈尷尬的笑著,腦袋不停的轉啊轉,想找出月兌逃之計。「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你跟青湄真的是人有緣了。大家說對不對?青湄,當初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老弟長得很俊?你看我沒騙你吧。哈哈──」
水靈一雙手不停的在桌下拉著向亙的衣袖,要他幫忙想法子。
向亙卻在水靈耳邊低聲調侃︰「你別指望我了,我可不敢去惹巽巽。現在連爹都不是他的對手了,更何況是我。我可不想去白白送死,咱們家里還有兩個小孩嗷嗷待哺,等著他們的爹爹回家哩。」
死向亙!水靈忿忿不平的捏著向亙的腰,看她回家不休了他才怪。
向亙好笑的看著氣得雙眼冒火,卻還得努力撐起笑臉的妻子。輕輕的拉下她掐在他腰間的手,他附在她耳畔輕聲耳語︰「傻瓜,我是逗你的。」
他看向水巽,笑著開口,「巽巽,那件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就別生靈兒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