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火冒三丈的小姐。
除了任汀瀅和鷹,當然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任家大小姐氣成這副德性,不明所以的小瑤除了心疼畫中俊俏的臉孔被射成麻花外,也不敢多加發表意見。
任汀瀅不敢向小瑤哭訴自己的委屈,只能兀自生著悶氣。開玩笑,這怎麼能說?說出去她的名聲不就全毀了!
人家不要她已經夠慘了,萬一還落得聲名狼藉,那不是要逼她去跳海?
咻!她再補一針釘在他迷人得討厭的唇上,眼眶又開始霧花了。
他怎麼可能不愛她?任汀瀅再一次的自問。
雖然對愛情她仍處于青澀階段,但人家不都說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直覺的認為他有著同她一般的心意……可是他怎麼能說不愛她,還那麼無情的傷了她的心?
不對,這當中必有問題!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他如仳的忽冷忽熱,甚至相她于千里之外。
邵芯兒︰他的親娘!
她憶起每當提到這個名字時,他的神情是那麼的凝重而且暗含恨意……難道他的抗拒和他娘的事情有關?
而她,或是任家,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連?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當中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自己這麼不明不白的遭他唾棄,教任汀瀅說什麼都不能甘心,她發誓非要將整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但是,家中的生計依舊是很難的,卻因為任汀瀅的心碎而被遺忘的。
就在任汀瀅還沉溺在羞憤、惱怒、不甘心的傷心之時,陶總管竟然不識相的再度硬著頭皮來找她,討她腕上的翡翠鐲子。
「呃……小姐,我想先借你的鐲子去典當一些銀子。」陶總管站在任汀瀅身後支支吾吾的說著。
這幾天大小姐的心情非常不好,這是任府上下都知道的,要不是有一個可以拯救任家的大好機會,他老人家也不敢在這時候來找任大小姐,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將他老人家給當成了靶子?
「為什麼?」任汀*揩去眼角的淚花,瞪著陶總管,幾乎想要連聲哀嚎。
她就知道自已今年肯定遭達流年大凶,要不問題怎麼會一個接一個不斷的來?看來她連想花個幾天哀悼自己的沒人要都不行了。
「之前你不是才將鐵老三換了五百兩銀子,怎麼這麼快就不夠用了?」
「小姐,五百兩是可以暫時維持我們一段時間的生計,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不想些法子賺錢,光靠這五百兩是不行的。」
「過去在商行里有個跟我交情不錯的朋友,願意和我合作經營商行,只要有商行的營生,我們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但我們總得出一些本錢……」
「本………那要多少才夠?」
「少說也要個五、六千兩吧。」陶總管頓了頓又說︰「現在府里上下的物品,只有小姐的翡翠鐲子值這個價,小姐先借給老陶拿去換銀子,老陶有信心,一定很快就能幫小姐贖回這只鐲子。」
「五、六千兩……」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任汀瀅不懂經商,但有個忠心為主的陶總管在,她相信絕對是萬無一失,只是……
「難道除了典當鐲子,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任汀瀅看了看腕上的鐲子,實在是舍不得讓它離開自己。
「有啊,抓到狂鷹就有了!」小瑤在旁插著嘴。
對啊!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任汀*這幾天只顧著哀悼尹不要她,卻忘了他還給了她狂鷹的消息。
「沒錯,我抓到狂鷹就有了。」任汀瀅的眼楮霎時閃閃發亮了起來。
「小姐,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這太危險了!」見到任汀瀅興致勃勃的模樣,小瑤慌忙的搖著手。「更何況要抓個沒人知道長相、又不知身處何地的狂鷹,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啊!」
「是啊,小姐,這個主意你千萬別打,誰知道何時才能找到狂鷹,我們所剩的銀子是撐不到那時候的。」陶總管也急忙加人勸說。
「別人當然找不著,但是……」任汀瀅自信滿滿的對他們露出個淺淺微笑,「我知道狂鷹躲在哪里,」
「啊?」陶總管和小瑤兩人愕然相對,[這怎麼可能?」
[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我明天就想法子去抓狂鷹,萬一真抓不到,再拿翡翠鐲子去典當也還來得及。」任汀瀅縴手一甩,五支繡花針在畫像的眉上一字排開。
誰說她的功夫只能用來唬人?正中目標的俐落手法,讓她臉上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在心中計畫著,待她將狂鷹捉到後,將五千兩的賞銀交給陶總管去處理;而後,她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慮的去查清楚,有關邵芯兒和任家之間的關系。
她一定要找出讓尹不敢要她的原因,他欠她一個解釋,也欠她一份情!
如果事實證明他心頭的秘密和她無關,她保證要給他好看!
好不容易擺月兌了陶總管的監視,任汀瀅一身黑色勁裝往城外西邊樹林疾奔而去。
陶總管老是怕她一個女孩子家只身前去會有危險,說什麼都不讓她去找狂鷹,還盯緊她,在她耳邊直嘮叨著要知道狂鷹的所在之處。
陶總管想套出狂鷹的藏匿處,讓她失去做個「神勇女俠」的大好機會?
哼,她才不會說呢!
她有一身功夫,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包何況對于如何捉拿狂鷹,她已經擬定了一套完美的計畫。
第一招,趁狂鷹睡著時,直接一掌打得他醒不過來,教他擒于不知不覺之中。
第二招,萬一他還沒睡,那她就祭出她的獨門暗器-繡花針,招呼狂鷹的命門要穴,教他被制得、心服口服。
第三招,倘若教他閃躲過暗器,沒關系,她還準備了石灰粉!只要一把撒向他的眼,一只盲鷹還能不乖乖就縛嗎?
有了以上這麼齊全的計策,任汀瀅對于抓到狂鷹,可說有著滿滿的自信。
她帶著愉快又興奮的心情,在樹林里尋找著狂鷹可能的落腳處。
可是打從她進入城西的樹林後,一路上並沒有看見任何房子,也沒有看見任何可能躲人的地方-她不禁開始懷疑尹是不是在騙她。
整個樹林里放眼望去除了林木還是林木,根本不像是有人煙的地方,她在林子里打轉了許久,最後終于在一處林木特別茂密的高矮樹叢里,找到一間看似農舍的小屋子。
「呼,原來在這里!」她撥開樹叢看了看沒有任何燈光透出的農舍,嘴上輕蔑的嘀咕著︰「什麼狂鷹嘛,還不是得像只老鼠般的躲在這種見不得人的鳥地方,連燈火都不敢點一盞。」
她輕輕的靠近門邊,想由窗外探視一下屋內的情況,但這間農舍的窗子全讓木板給封住了,一點點也看不進屋內去。
〔哇!封得這麼密,不怕悶死在里面啊?」任汀瀅在心里頭咋舌,這個狂鷹肯定非常、非常的怕死!
抬頭看看月已西落,夜已經十分深了,狂鷹應該是睡了吧?
現在的問題只是-她要如何進入這間屋子呢?
她小心翼翼、一點點的推著門,沒想到這農舍的門竟然沒有上鎖。
呵,她不是太好運了,就是狂鷹是個沒大腦的白痴!
夜晚也不知將門上鎖,干脆打開大門歡迎人家來抓他算了!
等一等!
任汀瀅忽然想到,一個叱 南海的海盜頭子不可能這麼沒戒心才是,會不會是里面根本沒人,她根本就是找錯地方了?還是這是他故意設下的空城計?
正當她還在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時,突然被人一把給拉進了門,就在同時,她身後的門也砰的一聲關上,讓她整個人完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