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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卿專心的在收拾她的行囊。她這次去義大利,行李以簡便輕盈為主,能少帶的就盡量少帶,以免多成負累。
「卿卿,你真的要去西西里島?」朱墨兒坐在研卿的床沿上,她一臉的擔憂,一臉的難以贊同。
「當然是真的。」研卿還在嚼口香糖,相較于朱墨兒的憂心忡忡,她是顯得氣定神閑多了。
本來嘛,既來之,則安之,她們的秦姨──秦芷商已經講得夠清楚了,如果她們想報答她對她們的恩情,就替她勾引「火男」,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而她確實想還報這份恩情,因此她就得去勾引火男嘍。
她知道秦芷商這麼做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讓褚黑蠍痛苦罷了,但她覺得這種復仇的方法既愚蠢又無聊,實在不高明,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這種冤冤相報的把戲,她真懷疑秦芷商的腦袋停留在封建時代。
不屑歸不屑,她還是應承了秦芷商的要求,即將要飛往西西里島去為秦芷商完成長久以來的宿願。
其實並非研卿心懷秦芷商對她的恩惠,而是她只想趕快還完秦芷商對她的恩情,到時候她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不必再受秦芷商的管制和約束。
自從六歲那年隨秦芷商到英國,她一直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雖然秦芷商在物質方面總是大方地滿足她們,但她們一點愛都沒有。
她不想再過這種日子,她要自由,她不要像方舞一樣,明明學有一技之長卻只能照秦芷商的意思守著一家無趣的精品店。
她也不要像朱墨兒一樣,大學畢業了卻無事閑賦,青春歲月但動彈不得,連談個戀愛都不行。
她是欠了秦芷商許多恩情沒錯,但她不認為該用一生償還,如果她不小心與方舞一樣愛上了火男,她會義無反顧去愛,才不會像方舞那般痛苦掙扎哩!
「卿卿,我──我再打電話求秦姨別讓你去。」誰都知西西里島是黑手黨的發源地,黑道流氓多得嚇死人,秦芷商居然要研卿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老天!研卿說是剛滿十八歲,事實上,她也不過才十七足歲,哪有能力應付那麼大的場面呢?
朱墨兒說著便要從床沿起來,研卿眼明手快,她按住了朱墨兒的手背,阻止朱墨兒的舉動。
「不,別打。」研卿收斂起漫不經心,她莊嚴的看著朱墨兒道︰「我並不害怕去西西里島,但是我卻害怕永遠欠秦姨的恩情。」
朱墨兒慌張地蹙起了眉心。「卿卿,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研卿勾起一抹篤定的笑。「我要自由,我不要一輩子在秦姨的手下過日子,那太悲哀了。」
聞言,朱墨兒更慌了。「可是,可是秦姨將我們養大……」
「就是這個觀念害慘了我們。」研卿毫不領情地道。「就算當年她沒領養我們,我們在孤兒院長大又何妨?如今也不必背負她的仇怨過日子,她把她的痛苦加諸在我們身上,這公平嗎?」
朱墨兒真是嚇壞了,她知道研卿一向言論大膽又出言不遜,但她沒想到研卿居然對秦芷商那麼不滿。
朱墨兒潤了潤唇,困難地道︰「卿卿,你千萬別這麼想,秦姨她還是愛我們的。」
研卿少年老成,她世故地搖搖頭。「我不認為秦姨愛我們,如果她愛的話,小舞姐與黑熾相愛,黑熾甘心放棄一切,小舞姐找到了幸福,秦姨應該為她高興才對,可是秦姨至今仍不諒解她,甚至連她的婚禮也不出現。」
朱墨兒急道︰「不是這樣的,秦姨只是一時還在氣頭上,過些日子就沒事了,她會原諒小舞姐的!」
研卿淡然地說︰「不必替秦姨說好話了,墨兒,秦姨是個怎麼樣的女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她拋不開仇恨的,我們注定是她的棋子。」
朱墨兒也無話可說了,確實,秦芷商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點她們三個養女都很清楚。
朱墨兒嘆了口氣說︰「撇開秦姨不談,卿卿,你要接近火男,在台灣也可以,不一定要去西西里島,那里太復雜了。」
研卿露齒朗朗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相信我吧,我有能力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朱墨兒幽幽地道︰「秦姨真不該想出這個方法的,我怕你有意外卻求助無門,到時可怎麼辦才好?」
研卿漫不在乎地說︰「你一點都不需要擔心,別忘了金錢是萬能的,有錢能使鬼推磨,秦姨給我的錢,多得足夠讓我買通任何人替我做事。」
「別忘了打電話回來報平安。」朱墨兒叮嚀。
研卿在朱墨兒額上親了一記,笑道︰「等我的好消息吧,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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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灣直飛義大利羅馬的班機還有十六個小時才會降落,頭等艙里,黑燃伸長了雙腿假寐,他身旁坐著的是他的貼身助手屠天捷。
「燃哥,這樣你也睡得著?那些女人灼熱的眼光真可以燒死人。」屠天捷擠眉弄眼地開玩笑。
從黑燃一登機,女客與空姐的眼光就不停的在他身上打轉,每一個女人都蠢蠢欲動。
「吃飽沒事干。」黑燃冷哼一聲,墨鏡下的眼眸令人模不清他的表情。
他根本不在乎女人的眼光,也早習慣了女人的眼光,女人的功用很容易懂,是用來發泄精力的,其余則免談。
「我也長得不錯呀,為什麼就沒有女人看上我呢?」屠天捷自我調侃。
他確實長得也相當俊俏,濃眉帥氣,又有幽默感和開朗的性格,可是和黑燃比起來,屠天捷怎麼看就是欠缺一份男人的魅力。
黑燃淡淡地揚起嘴角。「何必要女人,女人會讓你倒楣喪志。」
炳,黑熾就是最好的例子。
屠天捷申吟,他立即敬謝不敏地說︰「謝啦,燃哥,別把你的觀念灌輸給我,我老爸還指望我傳宗接代呢!」
哎哎,這個黑燃中毒太深啦,據說這些都是他們老幫主褚黑蠍一手造成的,實在可憐復可悲。
「和女人制造孩子?」黑燃不屑地挑起眉。「天捷,你會後悔的。」
「兩位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我可以加入嗎?」
一名俏女郎盈盈然地走到黑燃與屠天捷的座位旁,她大膽的、目不轉楮的盯著黑燃看。
「原來是楊大小姐,幸會。」屠天捷點點頭,他知道他的主子是不理女人的,所以他克盡點禮貌。
這位楊芊蜜是火龍幫的千金,而火龍幫與黑蠍盟是這次全球黑幫集會月兌穎而出能與會的兩大幫派。
北黑蠍,南火龍;火龍是台灣南部的第一大幫派,與香江、澳門、深圳來往密切,勢大雄厚。
楊芊蜜笑吟吟地對黑燃道︰「燃二少,能代表褚幫主參加這次在西西里島舉行的大會,恭喜你快成為黑蠍盟的幫主了。」
見黑燃連點反應也沒有,屠天捷打著圓場說︰「謝謝楊大小姐的金口,二爺會不會繼任黑蠍盟幫主之位還是未知數,如果承你貴言,到時一定請楊大小姐來觀禮。」
楊芊蜜喜孜孜地笑。「燃二少,我一定會去參加你的就任大典的,我們是亞洲為首的兩大黑幫,平時應該多來往來往才對。」
黑燃冷淡地道︰「說完了吧?」這個女人很聒噪,女人在床上叫可以,平時還是閉上嘴的好。
楊芊蜜一怔,勉強地笑道︰「我說完了,燃二少想說什麼嗎?」
這個黑燃果然夠酷,傳說中他不理女人的,她偏不信邪,憑她如此強的家世和如此美的容貌,他不想追求她才怪哩。
屠天捷忍住笑意,假意拿起水杯啜了口茶,別笑出來,給這位花痴千金留點面子,人家好歹是火龍幫的千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