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黑燃已抽完了菸。
「我……」何妮的紅唇蠕動了一下,跟著就要起身,黑燃不喜歡女人婆婆媽媽,她爽快點,或許下回他會再要她,她想。
「躺下。」黑燃將菸蒂隨手往地毯上一丟,兩手朝何妮的雙峰模去。
他又不是死人,何妮挑逗了他半天,他當然會有感覺。
他一向不虧待自己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不能當黑蠍幫的幫主,他並不在乎,但是當一個男人想要發泄時,一定不能沒有女人在身邊。
他當然不會否認他義父褚黑蠍千年不變的絕愛理論,但,他是需要女人的,不過,也僅只有這一刻。
何妮貪戀地任由黑燃予取予求,他身上有著菸草味和淡淡的酒味,綜合起來,是屬于他的男性氣味,她真是愛死這種味道了。
何妮虛弱的側著臉容伏在枕上,黑燃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他沒說什麼,但神情已說明了他的意思。
「燃哥……我……我馬上走。」何妮強撐著起來著衣。
老天!適才黑燃起碼要了她一百分鐘,現在她雙腿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唉,但是黑燃在白天是不留女人的,她必須識趣點,否則一旦讓黑燃不悅,她可能連應得的報酬都沒有。
黑燃從不虧待自己,但那不代表他不虧待女人。
何妮就曾听同行的一位舞小姐說過,黑燃要了那舞小姐的隔天早上,舞小姐發嗔不肯走,黑燃連半毛錢都不給她便要手下攆她出去。
所以嘍,她可不會那麼笨去重蹈覆轍,黑燃這種男人是女人栓不住的,錢才是牢靠的,起碼黑燃在沒什麼不滿的心情下,錢給得很大方。
何妮穿戴好衣物,識趣的走了。
黑燃跟著起身,都已經過了中午,他走進這間豪華「寢宮」的獨立浴室,拉開淋浴間的玻璃門,讓蓬蓬頭流泄下的水柱洗滌他全身。
清水直泄而下,淋濕了他的頭顱,黑亮的長發濕透了,貼在他赤果的背脊更顯魅力無窮。
他知道自己的優點,也知道女人迷戀他些什麼。
「不過是一付皮囊,那些傻瓜!」一任水柱從他臉上流過,黑燃嘴角嘲弄的、微微的揚起,他認為會愛上他的女人很悲哀。
在他的思想里,女人,不算什麼;玉臂,不過用來當枕。
有感情負累的人類實在太可憐了,他永遠不會選擇當那個可憐的人,他義父說的很對,女人是危險的傳染細菌,千萬別沾上她們,否則就會沒完沒了,最後還會賠上自己的健康。
他知道他做得到絕情斷愛,他不會像黑熾那麼傻的,竟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所有,那太不值了。
在嘩然水流聲中,他漾出狂浪的笑,挑高的唇角似在嘲弄著黑熾的愚昧。
愛女人?
他傲然的搖搖頭。
不,他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
黑蠍盟總壇。
這是一間天花板挑高二層樓的空曠會議室,義大利進口的大理石材會議桌,全副最新款的辦公設備,以及每人面前一杯香醇濃郁還冒著熱煙的咖啡。
原本過去每個月出席這個會議的有五個人,分別是褚黑蠍、黑熾、黑燃、黑灼與黑烙。
但是,自從黑熾叛盟與方舞在一起之後,這個黑蠟盟的高層領導會議,與會者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總而言之,不管用什麼手段,那批價值過億的貨,一定要屬于我們!」褚黑蠍沉聲吩咐道。
褚黑蠍是黑盟的真正操控者,雖然說在名義上他已退隱江湖,但在實質上,黑蠍盟仍在他的掌控下運作著。
自從白清荷投向他弟弟褚夜蠍的懷抱之後,他就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就算他有親生子,他都未必會信任,更何況是他的養子,他們四個只不過是他用來鞏固黑蠍盟的工具罷了,他才不會蠢得放手將他一手建立的黑色王國交給他們哩。
「知道了,義父,那批黑槍早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下,您放心,跑不掉的。」黑灼冷銳地說。
雖然黑灼才二十六歲,但他的冷卻已到達最高點,他面孔上的疤痕,更令人望而生畏。
「做得很好。」褚黑蠍在黑灼語畢時夸贊了下,除了禁止他們愛上女人之外,他對他的四名義子從不吝于贊美,他要他們對他忠心耿耿,他深知贊美是籠絡人心的不二法門。
「那麼縱揚幫呢?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嗎?」二十五歲的黑烙挑了挑眉道。
年紀最輕的他,是四人當中最沈不住氣的,年輕氣盛是他的代名詞,只不過,他也同樣篤信摒棄女人的宗旨就是。
「已經給他們教訓了。」黑燃懶洋洋地道,不管在何地,慵懶不羈是他的特征,這令女人們愛慕的特征總是跟著地走,表露無遺。
「哦?你已經教訓他們了嗎?」黑烙感興趣地看著黑燃,他撇出一抹笑。「怎麼個教訓法,說來听听?」
縱揚幫上個月很不知死活地截了黑蠍盟一批幾千萬的毒品,就此兩大幫派結下難解的梁子。
販賣毒品不算什麼,走私槍枝也不算什麼,黑蠍盟是黑道中的黑道,褚黑蠍教養他的義子們根本不需要有仁義道德的觀念,一切金錢至上,權勢至上,只要有錢有權,黑蠍盟就是法令,就是規則,管他什麼義氣不義氣。
黑燃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只不過我已經傳令下去,凡是去縱揚幫的場子,就是與我黑蠍盟作對。」
在處理幫務方面,黑燃從來是冷酷不留情的,對于敵人,他更加是心狠手辣,沒有任何余地可講。
黑烙微微一笑。「真是毒,所以,縱揚幫所有的場子就算開了門也不能做生意。」
褚黑蠍滿意又贊許地看著黑燃。「燃,青出于藍更勝藍,義父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
他這些義子盡得他的真傳,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絕情,如果不是黑熾被那姓方的女人給騙走,那麼黑蠍盟就更完美了。
想到黑熾,褚黑蠍不免泛起一陣痛心。
為什麼黑熾會破了戒,居然去愛上女人?
可恨哪!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永遠難愈的瘡疤,他決不允許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決不允許!
黑烙啜了口咖啡,道︰「您放心吧,義父,二哥的毒是有目共睹的,他絕對會成為黑蠍盟令人聞風喪膽的龍首。」
他知道他們義父現在的禁忌是黑熾,他不會那麼不識趣去提起黑熾的,而他也與褚黑蠍同樣的看不起黑熾,放著好好的未來黑蠍盟幫主不做,居然去愛女人,哈,太愚昧了!
「燃,我要你代表我到西西里島去參加全球黑幫集會。」褚黑蠍認為是該磨練黑燃的時候了。
每四年在西西里島舉行的全球黑幫集會是世界黑幫的大本營,但,並非每一個黑幫都會受邀參加,僅限于排名百名內的跨國型黑幫才有資格參加。
當然,黑蠍盟二十年來都是受邀的對象,且在貴賓之列。
「您不去嗎,義父?」黑烙挑起一道劍眉問。
餅去褚黑蠍都是親自參加全球黑幫集會的,他們知道他很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褚黑蠍一向是喜歡權勢的,而這回他卻要黑燃代替他去出席這麼重要的會議,真是不可思議。
「燃,你最近沒什麼重要事纏身吧?」褚黑蠍沒有回答黑烙的問題,轉而向黑燃問道。
「我無所謂。」黑燃一派的輕慢。
能不能去那極為崇高的全球黑幫大會他根本不在乎,但如果褚黑蠍要他去,他便會去。
他是褚黑蠍養大的,他的命是褚黑蠍的,褚黑蠍要他如何,他就如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