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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 第19頁

作者︰梵容

拌聲停歇,大家群情激動地望著薩滿婆。

她將現宰下的羊腫骨放在火堆上,揚聲說︰

「契丹的子民們!我們偉大的阿卜固王汗即將返歸長生天去了。」群眾間傳來許多遺憾的嘆息聲,薩滿婆繼續說︰「相信大家都知道,那天的會議里,我們無法在兩位王子間選出下任王汗。」

一時間人群分做二邊,一邊人站在阿古納那邊,大多數的人則站在郁干狂身後。

薩滿婆舉起手,制止爭論不休的兩派。

「既然無法取得共識,今天,我們虔誠地祈求火神賜下旨意,告訴我們誰才是最有能力擔當下任王汗的王子!」

群眾都靜下來,看著閉上雙眼的薩滿婆拿起法器、口念、腳下頓踏。一會兒之後,他睜開眼楮,徒手拿起烙得滾熱的羊骨端看紋理。

「火神的旨意是……」

便場眾人都屏住氣,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薩滿婆抬起頭,視線從阿古納身上劃過,接著停在郁干狂身上。

他的支持者隱約傳出細微的歡呼聲。

郁干狂切熱的眼光直視著薩滿婆,就在薩滿婆舉起羊骨、正要宣布之際,他朗聲說到︰「火神的旨意是要我提名吧!」

薩滿婆未置可否地望著他。

郁干狂大步走到火堆前方,紅紅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映照在身後王帳上。

「我在中原為質子數年,學到了漢家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用長子制。問他不疾不徐地說︰把我認為大王子身為長子,為人又聰穎善謀,最有資格當下任王澤。我,紅海青,謹代表郁于一族宣布效忠阿古納大王子。」

話一說完群聲鼎沸,大伙議論紛紛,抗議聲、歡呼聲不絕。

最訝異的該算是阿古納了!他不敢置信地走向郁干狂,拉起他的手說︰

「你……你是認真的?」

郁干狂定定的望著他,「我是認真的。」

靶激與羞愧的淚水溢滿阿古納的眼里,剛剛還未宣布前,他甚至興起不惜叛變、挾持父汗以脅王位的念頭!沒想到二王弟竟……他梗著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王汗在班襲的扶持下走到他們面前,看著郁于狂的眼里閃過一絲遺憾與欣慰?「我兒,你真的決定了?—

「父汗,我真的決定了。」

王汗了然地點點頭,拉高阿古納的手對群眾說︰

「我的子民們!在火神之前,我,耶律阿卜固宣布,大王子阿古納為下任王汗!」他停下來,等待群眾泄氣失望的歡呼聲停止。接著說︰「紅海青,我們最偉大的勇士,我賦予他最高統帥的權力,凡我所有契丹勇士及豐貂駿馬,皆須听從他的調度。」

阿古納這時忿忿抗議,「不公平!」那他這個新任王汗豈不是毫無實權?

「狂兒都已經讓出王汗的位置了,難道你還擔心他會篡位?」

「話雖如此,但人的是無止盡的,他今日想讓,來日說不定會叛變!案汗,難道你願意見到契丹八部再度分裂嗎?」

「父汗!不需要最高統帥的權力,我也會盡力維護契丹安寧。」郁于狂許下保證。

王汗只點點頭,突然冒出不相關的問題︰「當年你攻克高句而,浴血凱旋歸來時,我給你的那柄彎刀呢?」

郁于狂從腰間取出遞給王汗,阿古納則暗自慶幸昨晚決斗時讓他取回了。

王汗舉起彎刀,就著耀眼火光細細端詳,「我兒,這把從烏金粹煉出來的寶刀從未使用過,上頭怎麼會染上血跡斑斑呢?」

阿古納冷汗直流,父汗知道他拿這柄刀暗殺郁于狂了嗎?要是被當場拆穿了,他將遭到所有契丹人民的唾棄用!

郁于狂輕描淡寫地說︰「上頭的血是紅海青的。紅海青不馴,一時錯手便傷了他。」

王汗瞥眼阿古納的心虛,迎向磊落的郁干狂,別有意含地說︰

「豐貂馬難馴,縱使馴良亦會有野性;紅海青雖不馴,一旦馴服,卻是畢生的承諾!」

阿古納知道父汗心知肚明,單膝跪下,「父汗!孩兒知錯了。」

王汗也不點破,「那你願意讓狂兒統用兵馬了?」

「願意!」阿古納沉重的當著所有人面前承諾,「二王子終生皆擁有統御契丹軍隊的至高權力!」

「孩兒有一個要求。」見王汗點頭後,郁干狂接著說︰「當我想離去時,隨時可以離去,而郁干一族不會因為我的離去而遭到排擠。」

王汗訝異地望著他,「我兒?」

「我是注定要翱翔天際的紅海青,待不慣同一個地方。」

唉!王汗深深嘆息,終究無法留住他。「好吧!我答應你。」他受的委屈也夠多了。

「謝謝父汗。」

王汗拉起身旁班襲的手,交到郁于狂手中,「當著火神及所有子民的面,我宣布你們結為夫婦,無論長生天或是無情地,你們都將生死相隨、永不分離。」

在眾人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中,薩滿婆為他們舉行婚禮祈福儀式,氣氛又恢復先前的歡樂。

人們唱著、跳著、喝著,好不快樂。

「我要送你們一對龍馬。」王汗拍手,侍從立刻牽來兩匹額頭長著短角的馬兒。「這是難得一見的寶馬,是由我的父汗送給我的那對衍生出來的,幾十年來,我始終無法讓它們繁衍超過一對。送給你們當新婚禮物。」

「謝謝父汗。」郁干狂欣喜地走向龍馬,拍拍它們的脖子,「果然是好馬。」

「另外,我還要宣布你恢復耶律的姓。」

「不!」郁干狂拒絕了,「耶律一族已是契丹貴族,我要將我的榮耀歸與母親的郁于這族。還請父汗成全。」

當初是為了不辱役耶律這個姓氏才改母姓的,既然他終將離開契丹,那為何不留給郁干氏族一份榮耀呢?因此郁干狂堅持不改口父姓。

「你……」王汗屈服了,「唉!就依你。不過,希望將來你的孩子能承襲耶律這個姓氏,我相信你的孩子會為耶律這姓氏,帶來無止的榮耀。」」孩兒答應你。」

郁于狂攔腰抱著班襲走人羊喉帳,所有的人都識趣地退下。

班襲坐在嶄新榻上,好奇地問︰「這帳為何喚作羊喉帳?」

「羊喉嚨最堅固了,取名羊喉帳是祝賀新人婚姻歷久彌堅的意思。」

「唉——真有趣!」

郁于狂斟來一杯女乃酒,喂了她一口,接著自己一飲而盡。

班襲舌忝舌忝嘴唇,「這是什麼酒?好好喝幄!」她甩甩頭,「喝時不覺得,可一下子便頭暈了。」

她臉兒紅紅,唇兒濕潤,嘴角猶沾著一滴女乃酒。

郁干狂胯下陣陣腫脹,心里為她的嬌媚激蕩不已……他俯身,吮住她嬌俏的紅唇,輕柔而狂野地吻著。

頭越來越暈,班襲迷離的眼里只見到軒昂的他,她舉起手細細地撫模他的五官,低語著︰

「你是如此的俊!」她偏著頭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好看?」

他咧開嘴說︰「沒有,你可以多說幾次。」

班襲皺著鼻頭,「才不要呢!你也沒說過我很美。」

「我沒說過?」郁于狂膜拜地輕吻著她的額頭,「我喜歡你的聰穎,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

他的吻來到她的眼,「你的眸子清靈動人,仿佛能看透萬物。」他吻著她的鼻尖、她的唇,戀戀地吸吮、品嘗,「我沒說過你美?呵呵,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最最美麗的女子了。」

班襲手叉腰,「哪有?你分明還曾將我誤認為男人。」

「呵呵!」郁干狂又偷了個吻,「我更正,即使是男人,你也是最最美麗的男人。」

班襲沒讓他的吻給迷昏,雙手抵著他的啟說︰「說實話,如果我真是男人,你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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