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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襲女管家 第20頁

作者︰川上

想把她放下時,她卻圈著他脖子哭起來。

那是他們第一次離得那麼近,軟軟肉肉的她,身上帶著甜糯的女乃香味,胳膊上一層細密的薄汗粘粘地貼著他的脖頸,在那一刻,男子漢意識在他小小的身體里覺醒。呵,她平時再怎麼悍,到了關鍵時候,還不是要依賴他來保護。雖然腿很吃力,可是抱著這樣肉肉軟軟的她,真的好舒服,好不想放手哦。

其他人趕來時,她被抱離了他的懷抱,從此之後,他的懷里總似少了什麼東西,空空的,填不滿。

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對她有了化學反應了吧?

被「救」之後,她就開始崇拜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在他身後磨來蹭去。

其實,他很喜歡被她圍繞的感覺,可是又愛別扭地裝出很不屑很不耐的樣子,好像是她在糾纏他,而不是他需要她。

為了討好他,她開始收起多動癥的四肢,陪著他老實乖巧地坐在書桌前,讀書,寫字。

那天,他們一起學了那首詩︰「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念完,她蹦下凳子,「蹬蹬蹬」跑到他面前,胖胖的小手指著書上的字點給他看,「你看你看,這詩里有我的姓也有你的姓,這首詩寫得好好哦。」

少年老成的他不屑地睨她一眼,「笨蛋,有你的姓,這詩就寫得好?」

她噘著嘴,抗議︰「就是好就是好,我就是覺得好,你看你看,我們兩個人的姓挨在一起,君,莫,看到沒。這首詩里,一共有兩個君,兩個莫呢。」

「那,你改名叫君莫惜,不是更好?」

「哦?君莫惜比君家寶好嗎?」

「君莫惜的意思是,請君莫要珍惜,君家寶的意思是,君家的寶貝。你說哪個好?」

「當然是君家寶好,我才不要叫君莫惜。」

「你不是說‘君莫’在一起很好嗎,原來是騙人。」

「我才沒有騙人!」

「那你就改名叫君莫惜!」

「我才不!」

「騙人!」

「我沒有!」

「……」

最後,她終是沒有拗過他,還是被他改了名兒。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君莫惜的另一個意思是,她這個姓君的會由他這個姓莫的來珍惜,所以,從給她改名那天起,她就成了他的專屬標的物,除了他,誰也不能來覬覦。

第十六章情書事件

入學後,他們總是同班,同桌。

他不用怎麼好好听課,每次考試都能輕易得第一。成績好的學生,總是很容易受到關注,在他身邊很自然就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的同學圈。

這樣的同學圈,她也有。她的學習成績馬馬虎虎,但運動神經發達,在操場上,她的笑聲最具有感染力,再加上矯健的身姿,爽朗的性格,交幾個脾氣相投的朋友是很容易的事。

但她交的朋友多是男生,這一點就讓他很難以接受了。

她說︰「跟那些嬌滴滴的女生玩兒,一點意思也沒有。讓她們陪你好了,我們各玩各的。」

這句話,嚴重導致了他的不平衡。他那麼在意她和那幫楞頭小子不男不女地混在一起,而她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被一群女生包圍,一點也不擔心他會不會被瓜分。

他的佔有欲,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萌芽了。

一開始,他只是單純地把她當作自己的所有物,誰想使用都不可能。

慢慢地,他明白她不是東西,而是有自我意識自我主張的人,所以,他做了讓步。只要她眼中有他,將他擺在所有人的前面,那他就睜只眼閉只眼讓她交幾個朋友維持住她的社交圈。

可是,突然有一天,大概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她鬼鬼祟祟地潛進教室,偷偷模模從口袋里掏出張紙疊的什麼東西,悄悄壓在書底下拆開,閱讀,然後,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他一把奪走那頁紙,看到了上面畫著的丘比特,還有一首十四行詩。

很拙劣的詩,情詩,什麼你的臉蛋圓圓似隻果,眉毛彎彎似月亮,眼楮大大似葡萄,嘴唇紅紅似櫻桃。

「他家是賣水果的嗎?」

看完,他冷冷地將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筒,沒想到她卻跳到垃圾筒前把它當寶貝似的拾回來,小心將它展平,左看右看,喜上眉梢。

「要你管!第一次收到情書哦,哈哈,嘿嘿,好開心。」

邊笑,她還不識相地趴到書桌上,側著頭問他︰「我的臉真像隻果嗎?」

他冷哼一聲,嗤道︰「熟透的爛隻果!」

討了沒趣,她頭一偏,不再理他,一個人抽著肩膀,不時傻笑。

那節課,莫向與一個字也沒听進去,不停地拿眼看她,可是沉浸在喜悅中的她一點自覺也沒有,笑,不停地笑。

終是沒忍住,在本上寫下問題,推到她面前。

「喜歡他?」

「不討厭。」

「做他女朋友?」

「考慮考慮。」

「啪」一聲,他抓回本子,不再理她。

可他眼角的余光,還是控制不住地瞟向她的方向。

十二歲的她,胸部已開始發育,有次他無意間踫到,她痛得跳起來「哇啦」亂叫,那時候,他才開始關注男女生理結構的不同。現在這麼小,就有人來寫情書,再過段時間,是不是就有人來求婚了?

想到這一點,他再也坐不住,下課鈴一響,他就離開了教室。

當他是去上廁所的君莫惜也沒在意,直到上課鈴聲又響,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竟然逃課了。

放學後,在校園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倒是在圖書室後面的小樹林里踫到了那個寫情書給她的男生,臉頰腫了一塊,遇見她,捂著臉想躲過去,君莫惜一下擋到他面前,略帶羞澀地說︰「那個,那封信,我看了,我想我們……」

沒等她說完,那男生就往後退了兩步,「對、對不起,我那封信,我是想托你送給小梅的,你別誤會。」

「誤會?」

君莫惜愣了兩秒,挽著袖子就沖到他面前,「你早上明明說是寫給我的!」

男生忙向後又退了一步,「我……你听錯了,我沒說。」

怕她又跳到面前,他抓起地上的書包就沖出了小樹林。

「膽小表!我又不喜歡你,你跑什麼跑?」

啊啊啊,太氣人啦,她有那麼次嗎?怎麼會被這樣的膽小表喜歡上?可惡!

「很失望啊?」

正沖著樹樁發泄的君莫惜,听到身後幸災樂禍又略帶嘲諷的聲音,吼︰「別煩我。」

吼,她哪里失望,只是自尊心很受傷。

「傻瓜,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給他一拳,他就嚇得屁滾尿流,一點不堅定,孬!」

听到這話,她「霍」地轉身,只見他懶懶地倚著樹干,額前劉海搭下來,遮住了臉上可疑的腫。

突然地,心情就好了起來。

「你找他打架了?」

蹦到他面前,抬手想撥開他頭發,卻被他用手掌格開,他不自在地挪步走在前面,不耐煩地叫︰「走了,回家!」

「哦。」

炳哈,好好學生,竟然逃課去打架,原因還是為了一封無厘頭的情書。

君莫惜一邊掩嘴笑,一邊欣賞他挺得筆直的僵硬背影。

沒想到,他這麼悶騷啊,哈哈,好好笑。

自情書事件後,兩人之間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心里都有了異樣的情愫。

雖然他還是時不時愛欺負她,時不時氣得她哇啦亂叫眼淚流了一缸又一缸,可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了。

因為,後來的欺負,都是源于她收了誰的禮物讀了誰的情書。

雖然她收下這些,有時是出于禮貌,有時是不便拒絕,可是在他看來,都是她可能對對方有意的表示,所以,很悶騷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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