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李嵐心一會兒林黛玉似淚撻撻,一會兒八爪章魚似黏功驚人,等進去憂藍房里已過了二十幾分鐘。
秋致悅看她繃著臉,故意不理不睬。
「其實你昏倒了,照理應該住在醫院,等國恩確定你沒事了,我也比較放心。」沒幾句話,他故意老調重彈,其實也是真的擔心啊。
她賭氣,「我清楚自己的狀況,我偏要在家里修養。」
真不明白,明知道她不愛他和李嵐心有糾葛,可是他好像明知顧犯,總是表現出一副紳士風度,來者不拒。
心里急呀,更怕哪天嵐心詭計得逞。憂藍基本上是悲觀的,尤其幸或不幸決定權在他。好恐怖的不確定感!
「說得也是,忘了你也是醫師。」
秋致悅突然顧慮到,醫院里恐怕此時已流言四起,小藍不去听這些是非,比較不會影響心情,反正到美國日子近了,出了國就沒事。
秋致悅這麼好說話,她反而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事被瞞著。
「你干麼這麼看我?我知道,好幾個鐘頭沒見,相思萬里長嘛,對不對?」
大野狼垂涎的笑著,撲向甜美的憂藍。
「厚臉皮。」白眼瞪他。
從沒發現他嚴肅溫文的商業形象是可以這般被扭曲,憂藍喜他無隱的對她呈現自我,又恐他是心口不一的善變性格。
「我喜歡胡思亂想的小親親……」
摟著她,秋致悅樂呵呵的揉亂她烏黑亮麗的發,手揉上她柔膩的,打算好好犒賞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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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休息過幾天,趁著秋致悅上班,憂藍不理他一再的告誡,打算今天回醫院工作。赴美在即,只剩兩天時間交接清楚。
「別高興太早,我現在還沒搶到秋致悅,是因為他尚未厭倦你,大家等著瞧好了。」李嵐心自信滿滿,杵在她前面耀武揚威。
「多謝提醒,」被擊中弱點,憂藍卻堅強的大笑,那幸福光彩好教人忌妒。打死她都不願讓嵐心得逞。「不過,致悅這樣喜歡我,我也沒辦法。至于以後嘛,我再學你多使寫女人的手段,相信你期待的那一天不會太快到來,只好辛苦你嘍。」
「你……」處處踢到鐵板,李嵐心恨恨的瞪她。
「小藍,不要浪費氣力和她爭吵,不值得。」原綸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連看都不看嵐心一眼,直接關心的大量憂藍。「不錯,精神、體力都好很多,講話中氣十足。」
「哼!」恨恨冷嗤一聲。井憂藍的死忠幫手來了。
這也是嵐心引以為恥的前例,不管怎麼施魅誘惑,原綸這跟木頭完全不為所動,而且往往不給面子的擺臉色給她看。
「你們最好不要惹火我,否則大家玉石俱焚,要死一起死,我會整得井家雞犬不寧,在社會無法立足。」
「她這是什麼意思?」憂藍添了疑慮,看嵐心決絕的背影。
「不要管她了,這種女人只會危言聳听,會相信的人是腦袋秀逗。」
「當初的外遇事件已落幕,她還有什麼把柄可以興風作浪?」李嵐心的狠戾不像虛張聲勢。
「你們井家對她已算是仁至義盡,所以無須煩惱這些了。我看她是‘梢想’秋致悅到流口水,偏偏又看得見吃不到,才惱羞成怒。聰明人听過就算,自尋煩惱才是中了她的計。」
彼人怨已走,憂藍犯不著再強撐,嘴角微垂,不若原綸的樂天。
「不會吧,難道你還不能完全信任秋致悅?」
憂藍很難解釋,尤其當身邊有個人虎視耽耽要掠奪她的幸福,相信秋致悅又如何?總是會忍不住擔心呀!這種生活她過得好累、好辛苦。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他還要繼續努力了。」
原綸不懂秋致悅的做法,只要對嵐心不假辭色,憂藍就能放寬心,為什麼他選擇客客氣氣、不冷不硬亦不熱絡的對待,徒增臆測,讓嵐心不死心,讓憂藍愁掛眉睫?
「我記得你一直對他不順眼。」應該是打她和秋致悅交往開始。
「恩哼,你心都在人家身上了,我不甘願行嗎?」為了憂藍,秋致悅找他談過,原綸看得出他對她重視的程度,這才風度的認可他們的感情。「不然,你變心愛我好了,我求之不得。」
「好啊,我怎麼買想到。」憂藍以為是開玩笑。
唉!原綸失望之余,也知道該死心了,能看到她幸福就已足堪安慰。
「你這穿著打扮是要干麼?」
憂藍穿戴整齊,背包提在手上,斜瞄下他捉住背包的手。
「走了個秋致悅,換你來當保姆嗎?在家窩了好幾天,我要回醫院啦,還能去做什麼壞事?」
「嘿、嘿……」還好他對她認識了解深,早知道她沒那麼乖乖听話。「醫院里早公告給你病假,到時直接到美國進修,你何必逞強呢,好好趁這段時間養好身體。」
「蘇院長來看診時早說過了,可是我不想享受特權。」
哪有堂堂醫院院長出診到下屬家里!她除了偶有暈眩、嘔吐外,別無病痛,但秋致悅卻慎重其事,蘇國恩也是,連續給她施打不知名的藥劑,據說是營養針,每天還抽一次5c.c.血拿回去檢測。
「反正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手,不用瞎操心啦,管別人怎麼想。」
憂藍不是白痴,看得出來秋致悅不想她去醫院,而原綸也千方百計阻止。這太奇怪了!一定有鬼。
「你今天休假嗎?」她轉移話題。
「沒,我沒那麼好命,同事和我換晚上的班。」
「這次你沒一起到美國,會不會覺得很可惜?」
憂藍引他到客廳坐,順手倒了兩杯茶水。
原綸馬上說道︰「不要喝這個,我去廚房重新沖泡過好了。」
不由分說,把茶水倒掉,甚至旁邊的水果也拿去泡鹽水,沖了又沖,實在有點夸張。
「干麼突然這麼勤勞?」原綸可是出名的懶。
「安全第一,農藥什麼的喝進去不好,而且李嵐心喝過的茶,我有強迫癥恐懼感。」說笑帶過,似真似假。
「好吧,隨便你好了,免得你心理作用……」
第九章
憂藍還是擺月兌困難到醫院了。
他們攔他們的,總不能二十四小時看牢她,特別是李嵐心接過一通電話後,故意冷嘲熱諷,說些五四三的刻薄話,什麼自命清高、以侍人、敗壞門風還沾沾自喜,就算到美國也不過是靠男人的庇蔭……
她相信,人選進修絕對是靠自己的本事,當初沒日沒夜的苦讀,名列前茅可不是假的,那時可還沒認識秋致悅。她不會因為李嵐心的三言兩語就妄自菲薄。
不過有些事她還是想弄清楚。
下午六點,有些值班人員正在用餐,她一路直行到工作的部門樓層,訝異的眼光接踵而來,連平時打招呼的小護士,神色也很不自然,點過頭後就匆忙走開。
「嗨,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沒關系,我們忙得過來。」氣氛很僵硬。
「接我工作的是誰?」憂藍沒話找話。
「哦,是陳醫師,剛從別家醫院轉來任聘的。井醫師現在情況好轉了嗎?」
「謝謝你關心,我沒事了,所以來看看大家。」有些疑惑,不過她知道小護士不會願意講的。
憂藍走走看看,途中逮著幾道觀察的目光,一看到她正面迎視,馬上故意忙其他事去。
這種排擠、冷漠的氛圍,她並不陌生,上次就有人言之鑿鑿說她亂搞男女關系,借此受到特別關照。
不管又有什麼新版本,想必是更精彩了,從平常有交談的幾個人態度可見一斑。
「請問我有哪里得罪你嗎?」是那個老視她為蛇蠍的男麻醉師,他的鄙視益發突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