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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憂藍 第4頁

作者︰杜宇

母親的死讓憂藍非常消沉傷心,但即使對父親不諒解,對李阿姨懷恨,善良的她欲知道罪不及子女的道理,何況人家已成孤女,比起自己尚有慈父,不幸太多。她就在這種又怨又自責的心態下迎接嵐心回家。

沒有多久,嵐心拔尖的惡行惡狀漸露,那時父親因為嚴重灼傷,必須定時前往醫院治療、復健長達三年,憂藍不願意讓父親擔心,只好開始學著保護自己,能躲則躲。

後來憂藍才了解嵐心簡直恨她入骨,至于什麼原因。她始終不懂。

本來原綸是唯一能支持她的人,但有兩年時間,礙于必須服兵役,于是請他幾位朋友代為照顧她。

在孤獨絕望的境地里,周遭有朋友安慰是很重要的,當時她幸而有他們陪伴。

可是過段時間後,他們不但一個個對她不諒解,反而認為嵐心才是那個受欺侮的可憐女。

這時憂藍方恍然大悟,嵐心是如何顛倒是非,特別是在別人面前。

念大學時,學校有位人人視為白馬王子的才子,他乍見憂藍後,當下宣布非她莫娶,並對她展開熱烈追求。

由于父母從恩愛到反目相向,讓憂藍對同學們向往的愛情心存芥蒂,因此孔才子沒日沒夜的狂熱追求也只稍稍讓她有些感動,但在夕芬大力鼓吹下,她才答應試著用朋友心態交往。

沒想到英雄難過美人關,更勝過愛情,昔日呼天喊地愛的誓言,敵不過嵐心的輕解衣衫。撞見他們的奸情時,憂藍只覺悲哀,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或憤怒。

幾次下來,憂藍已經麻痹,只要她帶了男同學回家,嵐心都會不擇手段和對方上床。

三年下來,除了頭一年,憂藍不信邪,陸續邀請同學回家,在數不清有多少人敗在嵐心的石榴裙下後,她死心了,再也不意圖實驗人心、人性,或者談起男性的道德感及定力。

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旁人也沒資格置椽,但憂藍心中始終不解,嵐心因何視她為仇儲,千方百計要讓她難過、痛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原綸是絕無僅有讓嵐心踢到鐵板的人。

「嵐心很漂亮耶!」憂藍曾試探他。

「拜,你太瞧不起我的品位了,你認為我會喜歡又腥又臭的垃圾嗎?」原綸充滿不屑。他心里自己有數,喜歡的對象一直都在眼前,但他溫柔的眼光,憂藍從來不會注意到。

原以為父親治療告個段落,他們搬幾次家,個了嵐心一大筆錢,最後等她離開後又再搬回來,可以換來從此平靜安寧的日子。

現在她又出現了……

「小藍!」喊了好幾次,夕芬干脆在她耳邊大吼。

「嚇我一大跳。」憂藍拍拍胸,鎮定心神。

「看你一早來就心神不定,現在都午餐休息時間了,你還是這德行。我們可是剛開始實習而已,粗心不得,萬一出什麼岔怎麼辦?馬上會被踢出醫院耶!」

「我知道,你可別再嘮叨了。咦?你臉色也很不好,昨晚沒睡好嗎?」夕芬有時的「關心」是很嚇人的。

「沒什麼,作了噩夢。」夕芬局促的大聲轉移話題,「我們可是正在討論你的煩惱……」

匆匆跑來的原綸馬上聲援︰「你吼憂藍做什麼?她惹到你啦?」

憂藍只好詳加解釋,這下換夕芬凶巴巴的插腰氣道︰「原大醫生,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里不對了?」

「呃……你說就好了,何必對小藍鬼吼鬼叫的。」有些理虧的原綸,轉了圈還是維持原意。即使是好意,他也不允許她對小藍這般強勢。以前識人不清,交代那些朋友要照顧小藍,卻一個個照顧到別人身上去了,去!全都是群見色忘友的人,算他看走眼了。

夕芬可嘔死了。「你、你這個人……實在是……」

「精誠所至?」原綸好意提供形容詞,只盼在意的人能領略得。

心情灰暗的憂藍,因為兩位好友的吵鬧,終于雨過天晴。是啊,不管再怎麼不快樂,世界還是照常運行,何必自尋煩惱呢!

「因為被你們兩位充當小丑的精神所感,本人決定午餐我請客,想吃什麼盡避點。」

「真的?不準賴皮喔!」

牧夕芬回頭個了原綸一個勝利鬼臉,得意的向他示威。

看這情形,原綸知道希望落空了,不過看小藍興高采烈搭著夕芬的肩,恢復了愉悅心情,他也松了口氣。

***************

又是緊張充實的一天過去,沒想到早上還看見晴陽,到了下午,已飄起細密的綿雨。

憂藍一想到家里等著她的不愉快,以往的歸心似箭全化為沉重的嘆息。

踽步跚跚,旁邊的行人來去匆匆,她完全沒有他們那般的好活力,就連躲雨的興致也無。

「憂郁的藍色,灰暗的陰雨,小藍,你這根本是自虐。心情不好要發泄出來,換上開朗亮麗的顏色,找個好天氣,快快樂樂去瘋一場,把那什麼鬼嵐心帶來的烏煙瘴氣全丟回垃圾坑。」原綸肯定會不厭其煩的這麼勸。

可是他不懂,悲傷的苦酒有時候需要獨自醞釀、沉澱才能揮發。

長久以來,她為母親的情傷感懷,也為父母間輕易被毀滅的恩愛傷懷,更為一個幸福美滿家庭不再梗懷……

無常的世事,無常的人心。

她人生中能追求什麼?又有什麼能永恆不變?

雨仍是不停的飄落,渾然不覺一身濕的憂藍,駐足觀看剛一前一後跑過她身邊的男女。那應該是吵架的情侶吧!

男的似乎低聲下氣在道歉,應該頂著頭亮麗發型的時髦女性,此時臉頰上不知是淚是雨,滿身的濕讓她狼狽不堪,但臉上厲色不肯稍緩。

許多路人也好奇的慢下步伐,順便等綠燈。當燈號閃黃轉綠,那女郎見車子都停在斑馬線前,于是甩開男人的拉扯,疾步狂奔。

不料一個加速趕黃燈的機車騎士,剎車不及,在男的淒厲喊叫聲中,女郎宛如柳絮被撞飛出去。

「呼!」噩兆的竊笑。

真是無常啊!

憂藍沒時間傷春悲球了,醫生的本分令她立即趨前查看傷患的情況。女郎身上有多處挫傷,骨頭也許斷了幾根,幸好頭部沒有承受太大的撞擊。

「請幫忙叫救護車。」

圍成一圈的群眾,隨綠燈走了又來,仍舊趕著時間,仍舊躲著雨。

地上的血跡讓雨水沖散,一個生命正逐漸流逝,而整個世界卻毫不眷念的運行不悖。好渺小的人類,好微不足道的傷歡悲喜。

「你快過來幫我壓住這傷口!」憂藍對驚嚇過度的男人大吼。急救必須搶時間,她實在沒多余的同情心去安撫他。

但好氣人,這男人傻愣的遲緩教人耐性全無。

「我來。」來自天籟的嗓音,感謝上天。

「謝謝,麻煩你微捧高傷患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力壓住她手臂傷口上方的動脈……」

救護車的鳴笛已經很近了,松了口氣,憂藍方抬頭注意見義勇為的人。

「是你……」

「這似乎不是再見的好場合。」幽邃的黑瞳寫滿笑意。

就因為經歷太多,憂藍比別人更縴細敏感,與這雙曾撼動她芳心的眼眸,再度相遇……

是有意無意?

是緣或巧?

「我沒想到……」會踫到他,也沒料到他此時此刻攏高衣袖,不介意手、襯衫上血跡的模樣。

「你沒想到的事還很多……」秋致悅意味深長的揭開追求序曲。

***************

在醫院迎新會上初見井憂藍便怦然心動的秋大總裁,雖然接連幾天都為繁忙的公事往返于歐美,但每當空閑下來的幾分鐘,或夜深人靜時,他無時無刻不憶起這倩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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