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孔雀才沒有躲在石縫中,是你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四兒再一次明指凶魚是他的黑球。
「四兒,你這麼說,不對!」她怎麼能無理取鬧的這麼可愛?放下筷子,他往她靠近。
「才沒有不對!」捉起原先就準備好的湯匙,四兒往滿杯子的黑球攪去。
把黑球全撈進杯子里,擠到游不動?她這是把黑球關禁閉?還是面壁思過?用湯匙攬的黑球亂竄?她是在……鞭打逞凶的黑球嗎?
老天!他七十幾個小時沒閹過眼的疲憊,被她藏哪里去?
「四兒,孔雀是你買來送我的,所以是‘我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你不覺得,該由‘我’來處罰‘我的黑球’嗎?」
「你說孔雀躲在石縫中。」也就是指控他擺明了偏心黑球。
說他護短?「那好吧,你說,是哪只黑球吃掉孔雀?我馬上把它捉出來,處以極刑。」咬緊笑聲,他一臉準備好了大義滅魚的表情。
極刑?是曬魚干還是下油鍋?四兒對著杯里肚子特別大的那只黑球又攪下去,「極刑太血腥,處罰比較剛剛好。」
「四兒,連坐法的處罰會不會……咳……太任性?」一魚逞凶,全魚受累?
要不要告訴她,那只黑球的大肚子,不是吃了她的孔雀,是懷孕了?
四兒看著放朝歌,不說話。
放朝歌被瞧的忙著整臉笑,「怎麼了?」
四兒把臉仰起,逼近辛苦憋住笑意的放朝歌,「見死不救,比直接施暴,更……可惡。」她突然哽咽。
震驚著她臉上太過熟悉的黑暗,他的胸腔瞬間緊縮遽痛。
苞魚無關,更不是無理取鬧,她是努力的想對他表達,看不見的……痛苦?而他該死的差點笑出聲!
「四兒,那只是魚。」穩穩的握住她捉的太緊的湯匙,沒有硬抽,他等著她先松手。
「我不懂……」四兒困惑的再也捉不緊湯匙,「我如果是天真的,為什麼就是忘不掉?我如果沒有危機意識,為什麼會不想回家?」她想爸爸,很想,可放了暑假,她不想回家,一點都不想。
「四兒,」他支起她的下顆,要她看著他,「已經發生過的事,忘不掉的,但是,你可以讓事情過去。」嚴厲的禁止自己揭開她的黑暗,因為他太了解,如果她還沒有準備好,一個不小心,她會崩潰。
他等,守著她等她準備好。
放朝歌把辜四兒,收進為她發痛的胸口。
「事情早就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她喃喃的困惑著听著他的心跳,他……不問嗎?
「四兒,你偏心。」他抱怨的扯了一下她的短發,引她注意。
她沒準備好,就沒有必要為了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的事情,苦了甜美的嗓音。
「我哪有?」她縮躲著分了心,腦子自動自發的跟著他轉去。
「還說沒有?」他又扯了一下她的短發,「那你說,
幾天前我們見過面?」
「你是說去海邊的那天到現在?」她努力的想。「四兒,去海邊最上上上上上次的事。」他故意用事實攬碎她小腦袋里的一大片烏雲。
雖然這會讓他氣的半死!但他願意氣半死她老記不住他們是怎麼個熱戀法,也不願意她為過去的事黑了小臉。就當是罰他沒早一點發現,她不是在說魚,還差點該死的笑出聲來吧。
「不是海邊……是山上那天?還是看夜景那天?還是……」看他一直搖頭,她尷尬的紅了臉,「心髒本來……本來就偏左。」
「四兒,你這不是偏左,你是完完全全長在左邊,一點右邊都沒有好不好?」雖說是自願氣半死,但他沒放棄抗議的權利。
先是少根筋,再來是變態女,現在又來一片烏雲?
這是要考驗他偶像過五關斬六將的堅強實力嗎?
第一名的實力,卻只能委屈的落在第四名?偶像慣了「實不副名」,他都忘了凡夫俗子的「實不副名」,有多叫人咬牙切齒!
「我又不是故意的。」
听听,她比他還委屈哪!
不欺她一下,他要怎麼跟嚴重失去平衡的心情交代?
「四兒,不管願不願意,你這樣,我很受傷的。」
重傷的表情不必裝,他是真的被她老在狀況外的熱戀,嚴重傷害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四兒無措的只會重復她真的不是故意。
他的想法跳的太快,她跟不上,才記得海芋,他又帶著她玩天堂玩到她手痛;才記得阿里山的櫻花,他又放鬼夜叉笑的她肚子痛,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時間想一下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
看他這麼難過,她焦急,「下次我會記住,真的!」
算她還有良心,懂的緊張他的重傷,不過,這樣心情還是不夠平衡。
「每回都下次,四兒,你的下次我會記住,老是害我更受傷。」本來是不良的拐走她約會的時間,後來他才發現,良不良拐不拐都一樣。
她是很聰明,美中不足的是腦容量不夠大,塞了她該念的書,再擠個變態女,跟他有關的一切,只能對著她聰明的腦門氣的半死。
「那不然……不然……」
「四兒……」放朝歌的重傷表情在扭曲。
「呃?」
「你敢叫你的室友提醒你,試看看!」今天,他要徹底破壞變態女的三不準,不只牽了她、親了她,抱了她,他還要愛她。
他要跟她!
「喔。」朝歡才懶的提醒她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她是想說,不然她買個PDA專門幫她記住苞他的約會,不過,看他的臉……呃!她要是笑出來,他的臉會不會裂開啊?
他跟朝歡像到連討厭對方都這麼……臉抽筋。
「四兒,我這麼受傷,你沒表示嗎?」放朝歌的臉愈扭愈曲。
她在笑,雖然她滿臉無辜的一點都沒笑的樣子,他就是確定她在笑!
還不是她老在他抱著她的時候,想到那變態女,害他老是喝醋強身,還敢笑!這下子欺她一下肯定不夠。
他要,欺她一整夜!
「表示?」喔,他說他受傷,可是,「你沒有健保卡嗎?」
這表示,夠狠,把重傷的他,再用大石頭砸,不過呢,偶像不死,沒欺到她,絕不陣亡!
「四兒,我的受傷,只有你能治,健保卡沒用的。」他好憂郁的說。
「喔?」她有听沒有懂。
先小人的把她捉過來吻到雙眼起大霧,再用沙啞低迷的偶像聲音,舌忝勾廝磨著極盡誘惑之能事。
「四兒,晚上留下來,陪我。」他的雙眼,釋放出大量的高壓電波。
「呃……」
沒有馬上答應?正合他意,這樣他才有理由把她再次捉過來,來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這次不僅吻到她眼霧霧,直到她生澀的被他勾探進口中,他才肯暫時松口,讓她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鐘,來得及吸到兩口新鮮空氣,能好不清醒的清醒過來。
「陪我,四兒……」他蠱惑的用指月復在她紅腫的下唇上輕撫著,利用聲音的優勢,進她耳里,霸住她整個人。
「好。」朝歡要出國去游學這麼久,她其實是有點怕一個人住的,朝歡的三不準,沒有不準陪他,她想……陪他。
這下子,可以欺她一整夜……該死!他在她無辜的眼楮里,看見他怪叔叔的一臉婬相!
天人激戰過後,人性險險勝過獸性,放朝歌不死心的郁著聲音問︰
「四兒,你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個問題,每每在他將要「獸」到最高點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他打回「人形」,無法再忍,再這麼純欣賞,他會捉狂。
紅紅的臉蛋更添紅紅,她知道他問的那天,是他喝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