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意思的小子,也是凡身?
「我不是青蛙,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活像要解她似的!
說什麼洋人懂得欣賞東方之美?居然叫她這東方臉整張整過?瞎了眼的洋禍!
她這飛鳳眉,水靈眼,挺峭鼻,菱紅嘴,配上瓜子臉,活月兌月兌的東方美人胚,還單眼皮的大眼楮咧!超有特色的呢,要不是頭發埋了三分短……三分短?
他還是繼續當個瞎了眼的洋禍好了!省得她成了他床上的法國奴!
「你當然不是青蛙,」路易贊同善善的不是青蛙說,「蟾蜍比較適合你。」
青蛙在他印象中,似乎只會蹲在原地聒叫,吵,他沒有興趣多看一眼。
蟾蜍就不同,一對突起的耳後腺,專門用來分泌毒物,毒,襯托出肉質鮮美的特別,讓他偶爾會記起那不停吹氣的膨脹下巴,挺有意思的。
「我跟你有仇嗎?」善善咬著牙根問?
要她整張臉整過就已經很過分了!現在還說她是蟾蜍,可惡的金毛鬼!
「你說呢?」這話該是他問才對。
每次動完手術後,總有多到叫他沒感覺的千恩萬謝,而這有意思的小子,在他把那童戀雪救回命後,別說一恩一謝了,他收到的一直是千氣萬仇,這實在……有意思!
「當然有仇!」善善凶巴巴的吼。
其一仇!看了他那臉就發仇!
其二仇!听了他那聲就發仇!
其三仇!他整個人叫她從頭仇到腳!
仇死了!
「怎麼個仇法?」他很有興趣听听她的仇。
「是你要問的,不是我愛說的。」善善一臉的氣憤,「想當初你的老祖宗,趁著我家老祖宗頭發昏的時候,八個登徒子同聲一氣,強侵我大清朝美麗山河,怎麼沒仇?」這叫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她就是要借題發揮!
「這是什麼仇?」憑這段話,他很難有仇的感覺,因為大部分有听沒有懂。
「滿清末年,八國聯軍。」一堆洋禍!
「你現在的年代,不是民國?」依照他的這種仇法,這有意思的小表恐怕得跟全世界都有仇。
歷史,誰能理的清?恩怨是非,早已昨日,用今日計較昨日?很奢侈。
「怎麼,敢做不敢當?你敢說當年法國沒有參一卡?」她就是要賴到他承認當年是有那麼一回事兒,然後她就可以對他正大光明的要求,來個知恩圖報。
他老祖宗輕薄她大清朝的那筆爛帳,她既然肯胸襟寬大的算了,這受人點滴,他就得知廉恥的救小姊姊一命,來回報她的恢宏氣度,所以——
她還是她,童善善沒賣給他金毛鬼!
「參一卡?」新興字?跟這有意思的小表說話,無法不笑。
「卡,就是腳的意思,也就是說,你敢說法國沒有插一腳?」裝不懂就沒事嗎?
不懂就說到你懂!她童善善被人叫「超級大女乃媽」不是叫假的!連沒膽的戀雪她都能教到威武不屈,說不捐骨髓就不捐!要把參一卡說給這金毛鬼听到懂?沒問題!
插一腳?這不難懂!
路易原本倚在門口的身勢,這會兒很優雅的慢慢站直,同樣的一抹笑,他好脾氣的承認。
「法國,當年確實有插一腳。」
這麼簡單就賴到了?
善善高高興興的才要接著賴掉賣身契,沒想到……
「我不介意,還你一腿。」
路易在善善把嘴張成了非常圓的小O時,正好來到她面前。
「不滿意?兩腿如何?或者你自己說,要我還你幾腿?」人的表情有這麼多種?
這小子,讓他轉不開眼。
善善試了好幾次,才把梗在喉嚨的那口氣給吐出來!
誰、誰要他的腿!
變態金毛鬼!
「你站住!」這一喝,人站是站住了,不過是貼著她面前站,「我是男的!男的!男的!」善善尖著聲音喊。
「我知道。」路易低下頭,看著才到他胸口的善善,「我不介意。」他特殊的雍容語調,染上了一層情調。
嗯……她听見的是什麼鬼話?
金毛鬼不介意她是男的?知道她是男的還要給她一腿?
真是活活見到鬼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用了全力推他一把,她很快的逃到單人床的內側,隔著床,氣憤的說,「我有人權,我拒絕!」連殺人犯都在講人權,她堂堂大中華兒女,當然更有權利被人權保護!
開玩笑,被他給一腿,得AIDS怎麼辦?誰來照顧小姊姊?
「你的人權,已經被你交易掉,我就是你的人權。」沒有迫近,路易站在原地,不輕不重的說明她人權的管轄權早已易主。
「當時,我……我以為你是開玩笑,才答應的。」小姊姊還不算痊愈,這會兒還不能跟他翻臉,善善努力用著比較和善的語氣說話。
「原來,童戀雪是玩笑。」路易用著比善善還和善的語氣說,「我明白了。」他轉身往外走。
他要去哪里?心一慌,她叫住他。
「你去哪里?」
路易停步、回頭、給了善善一抹熟悉的笑,「收拾玩笑。」
「什麼?不準去!」善善嚇得沖到路易面前,伸手就抓,「我說錯了,不是玩笑!不是玩笑,是認真的。」
好不容易小姊姊醒了,好不容易小姊姊忘了日本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小姊姊背上的疤就要不見了,好不容易她就要把人給照顧好了……人權沒了沒關系,反正她還有……還有人拳!
「不準?」這兩個字,很久沒听見,久到他都忘了字典上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路易略微低,嘴角噙著笑意,重復一次善善的急語。
「不是玩笑?你確定?」
那慵慵懶懶的語調,鬼魅的叫她心上的毛,又長高了一寸!
善善心一慌,又想逃開,但是她的手被他捉住,怎麼也甩不掉。
「放……放……啊!」一聲驚叫後,她被他舉到半空中跟他來個面對面。
「難怪你,愛照鏡子。」他才一句話,這小子臉上就不只七種表情,她太矮,把她移到眼前才好看仔細,這小子多變的表情太有趣。
「愛……愛照鏡子犯法嗎?」好可怕!他是吃了波菜罐頭不成?突然成了大力士,兩手隨便一捉,就把她定在半空中?
比力氣,她是比不過,但是比小人……嘿!嘿!嘿!
既然他不肯知恩圖報當年的參一卡,那她就……狠狠給他一腳!
「啊!」第一個啊,叫的短而有力,顯然叫的人太過震驚。
痛叫出聲的不是路易,是善善。
「啊——」第二個啊,叫的長而抖,除了震驚,多了明顯的驚慌。
「你有很多壞習慣。」路易把善善緊貼身上擺放,她的下半身,陷在他強而有力的雙腿間。
這樣子,那小短腿,要怎麼踢?他等著。
「什麼叫作我有很多壞習慣?」他的手掌整個捉在她的臀部上?
動彈不得的踹不了人,善善只剩一張嘴可以叫出她腦中的生氣。
「你這金毛鬼才有很多的壞習慣,動不動就捉著我到半空中相對看,看什麼看?我是多你一張嘴還是多你一只眼?要你用那叫人心里發毛的眼神看我不停,我警告你,立刻放我下來,不然我就……我就……」相準了目標,她惡狠狠的警告。
「就怎樣?」他問的引誘,要瞧見她的企圖……不難。
「就這樣!」
說時遲,那時快,善善左手一撐開兩人的上半身,右手就探進了路易半敞的胸口,一捉到那卷卷的毛發,她凶狠的一拽,就拽掉四、五根不止。
還不痛死你個金毛鬼!
她洋洋得意的緊握著他的小毛毛,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揮著……咦?
他、他干嘛又笑?
是痛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