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烈月沒回答,開了酒,她故意倒滿一整杯,在店主的瞠目結舌下——干杯!
「好酒。」順口,香醇!
這個動作,她是故意做給身後的男人看,她有好酒量,不管他原先在打什麼主意,都該到此為止。
「酒這麼喝,傷身。」揚姿態瀟灑的半倚在吧台邊上。
惹烈月不置可否。
林月則驚訝的看著揚,活像看見雙頭怪物似的。
「你可以走了。」揚非常瀟灑的把手中的小紙條,加上一張仟元新台幣放到吧台上。
林月猛地搖著頭,這麼多年,揚的千面男郎她早見識光了,什麼時候多這大眾情人的一面?集瀟灑、魅惑、性感于一身……她要吐了!
這根本不是揚!
「請問這一仟元是做什麼用的?」林月抽走小紙條,另外捏起錢問。
「計程車費。」
「計程車費?」林月一頭霧水,她吃住都在店里,現在三更半夜的,她要計程車做什麼用?「你不是‘現在’要回‘旅館’?」他清楚的明示清場的意圖。
「回旅館?」林月咬牙切齒的假笑問︰「我一時之間忘了要回哪家一晚只收一仟元的旅館?」這擺明了坑她!
先是半夜三更要被趕出去,現在還要她自掏腰包!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事!?這個中秋夜……不!中秋晨,叫人發狂!狂的她想宰人!
揚對林月挑釁的回應是,把襯衫用力往兩旁拉扯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接著彎身探進吧台,一陣模索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才又直起身,非常瀟灑的把菜刀放進還愣著的林月手里。
「來吧!」
真一刀給他劈下去?
他……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林月就是LEOPARD的?
握著菜刀的手這會兒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林月挫敗的把菜刀劈在垃圾桶上,她絕不殺想自殺的人,那對殺手來說是種非常嚴重的侮辱!
拿了錢,拿了鑰匙,她臉色凝重的對著還在酌飲沒說話的惹烈月說︰
「小姐,保重!」
惹烈月對林月的好心示警微微一笑。
「記得把鐵門拉下。」揚在林月消失前追加一句。
嘩啦嘩啦的鐵門降下聲後,室內只剩下兩人……
「你並不緊張。」他有趣的看著她。
「因為我不需要緊張。」惹烈月放下酒杯,慵懶的支著下巴。
「如果我說我要你?」自信的女人,他愛極了!
「忍一忍,天快亮了。」圓月效應?
听說每月十五的犯罪率會比平常高些,可惜她的冷靜至今讓她無緣一窺圓月的瘋狂,所以對他的圓月效應,她愛莫能助。
「忍不住呢?」他進一步的探問。
惹烈月並沒有回避這個讓人臉紅的問題,她自在的答︰
「做手工、打手槍、DIY、自助餐,任君復選。」
揚放聲大笑。
惹烈月听著他清朗的大笑聲,有些恍惚。
「我要定你。」他跟談天氣般說的自然。
「我不要你。」她答的更是自然。
「那是你的問題。」揚拿起她才放下的酒杯,一飲而盡。
惹烈月听不清楚須揚後來說了什麼,片刻的恍惚後,她有些驚訝的感受到身體不尋常的灼熱感……怎麼會?
前後不過兩杯的量,沒道理海量的她會醉酒……酒有問題?但是新開的酒、干淨的杯子,根本沒有讓人動手腳的機會,可是現在身體漸起的灼熱感又要怎麼解釋?
離開!
緊捉著這個念頭,她穩穩的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揚沒有動作,他只是靜靜地從背面看著她太過努力走出直線的腳步。
「開門!」她的溫和斂去,多了一份特意加強的冷漠。
揚語中帶笑,慢慢的走到惹烈月的身後,幾乎要貼上她的背時才停下,「你醉了。」
他的氣息噴拂在耳際,淡淡的酒氣,讓她的腦海漸漸起霧。
「我不會醉。」
「你醉了。」他笑著再一次強調事實。
「我沒有醉!」轉身太急,她頭暈的往前傾,正好撞進他開敞的胸膛。
美人投懷,哪有不抱的道理?
揚乘人之危的緊緊收抱住惹烈月,整個人暈陶陶在曲線貼靠的溫柔鄉里。
「放手!」他胸膛的熱度讓她腦海中的霧更濃了。
「是你自己撞進來的。」他無恥的就是不肯放手。
「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不過她有把握,只要集中注意力,全力一搏,她可以掙月兌他的。
「我就怕你跟我客氣。」她抱起來太合身,簡直就是特別為他訂做般的大小罷好,才抱上手,他怎麼舍得放手?
揚一點兒都沒有把惹烈月的警告當一回事。
惹烈月閉起眼,深深一呼吸……睜開眼楮的同時,雙手快速往外推翻出他的掌握,接著右腳用盡全力往他的陘骨踢去,在他愕然的雙眼注視下,再是一巴掌,然後右拳結結實實的擊在他胸口上,接著是沒有猶豫的借力使力,將他摔過肩,然後利落的退進吧台里面,努力集中四散的注意力。
「你練過武術!」揚左手揉著發麻的陘骨,右手揉著發痛的胸口,整個人姿勢怪異的橫躺在地上。
「我警告過你了。」她捉緊剛握在手的酒瓶。
揚瞧見了她的動作,躺在地上沒起身,只出聲安撫,「別緊張,我是要你,不過我要的是‘佳偶天成’的你,不是‘同歸于盡’的你。」
也就是說他不會用強的——難怪她始終感覺不到真正的惡意。
一連串的動作後,讓她腦海的霧氣又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發笑……惹烈月的手,不知不覺在他的注視中放開酒瓶。
看著他還躺平在地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厲害!
「你灌我酒。」她爬上吧台坐著,從高處由上往下指責他。
「小姐,酒可是你自己喝的。」揚不動聲色的慢慢撐地起身。
好像是這樣……惹烈月搖搖頭,想把腦子里的濃霧給搖散些,「鐵門,你拉下鐵門,我出不去。」
「那是為了保護你。這麼晚,不把鐵門拉下,萬一闖進個什麼匪徒,很危險的。」好不容易模到吧台邊上,他掰的是臉不紅氣不喘。
「這麼說……也對!」莫名的,她又想發笑。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輕哄著。
「名字?」她茫然的重覆著他的問話。
「告訴我。」
惹烈月想了好久、好久後,才口齒不很清楚的回答︰「小、小月……月……」媽媽好像都是這麼叫她的。
「小月月?」揚肯定她真的喝醉了。
不過,喝醉的小月月——他喜歡!
「嗯。」她根本听不清他問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只知道她的身體輕了,想笑。
「小月月,要不要下來坐?」有了一次挨打的經驗,這回揚小心多了,沒有伸手就抱。
「不要!」
「小月月,你這樣坐,有點兒危險哦。」倒不是她坐的東倒西歪在危險,而是她的窄裙被她坐成了超短迷你裙,要命的是裙擺的開處還正對著他……
「我不管!」
揚緊盯著她的裙里風光嘆氣,掙扎了好久才作出決定。
「我抱你下來。」
惹烈月微眯起眼,她看似清醒的說︰「不可以!不然我會打你!」
「剛剛我是一不小心給‘色令智昏’……」揚嘀嘀咕咕的一把把人抱進懷里。
「放手!放手!」她拚命扭動著身子,分不清楚是要扭開他的懷抱,還是要扭開那個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
「別再動了!」揚喝斥著,這比挨打還痛苦千萬倍,她這麼在他身上繼續扭下去還得了?偏偏……放不開手啊!
「討厭!討厭!」她扭動的更是激烈。
「小月月,你再扭,我就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