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到到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她的臉?
不行!小木頭是他的,他誰也不讓,尤其是對面那個八風吹不動的惹烈月!
為了加強效果,惹紅日卯足了全力,往飯桌上又是一擊!
「紅日,用說的……就好了嘛。」惹彤星沒膽跟惹烈月一樣,無視于他的怒火,照吃不誤。
唉!真想跟爸爸媽媽一起到新加坡去找爺爺女乃女乃,再住蚌十年五年的,家里沒大人了……不對,家里剩下一個五歲的小大人……
「我現在不就是要說了?別吵!」
到底是誰在吵啊?不過一看見惹紅日的火眼金楮,惹彤星就跟往常一樣,只能當個很窩囊的老大,自動「惦惦」。
五歲的惹悱辰,滑下座椅,跑到惹彤星身邊要求抱抱。
「紅日又要噴火了,別怕呵!」惹彤星習慣性的抱緊了惹悱辰,小小胖胖的身子,抱起來好有安全感。
「我是小泵姑,我不怕的。」惹悱辰看一眼齜牙咧嘴的惹紅日,馬上附在惹彤星的耳朵旁很大聲的說著秘密︰「放心,老師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的,我們不要怕!」說完,惹悱辰還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惹彤星高聳的胸口。
「惹悱辰,你說什麼?」惹紅日自是听得清楚。
這不知死活的小表頭,平常吃吃那迷糊蛋的豆腐就算了,現在還敢說他是不會咬人的……狗!
「你沒禮貌,老師說對長輩要有禮貌的,叫我小泵姑。」惹悱辰捉緊惹彤星不放,心想兩個人一起抖比較不費力。
而且老師今天還教了一句新成語,要她們回家應用到日常生活中,那就是——威武不能屈。
「人你個小表頭,說我是只狗!還是那種連人都不會咬的蠢狗?敢要我叫你小泵姑?信不信我打得你小屁屁開滿一朵一朵的小香菇?」
真是氣死他了!爺爺弄了這麼個半大不小的小表頭,成天跟他的衣服過不去,要不就是拿他的領帶擦鼻涕,要不就是拿他的褲腳去磨牙,現在連口頭上也要佔他的便宜?
太久沒發火了,教人給當成了病貓!
「你給我滾過來!」惹紅日卷起衣袖,對著惹悱辰的方向大吼,看起來好不嚇人。
今天他要讓這一屋子的女人知道,他惹紅日不是這麼好惹的。
氣氛就這麼僵著,但是……誰也沒滾過來,因為這屋子里的每一個女人都知道,惹紅日一直都是這麼……雷聲大沒雨點。
基本上惹悱辰還真是沒說錯,惹紅日真的只會在那兒裝腔作勢的叫啊喊的,從小到大也沒瞧見過他真咬了這屋子里的誰,連他一向最看不順眼的惹烈月也沒被咬過,所以要真的怕他……這就有點兒技術上的困難哪!
不過看他吼得臉紅脖子粗的……惹彤星跟惹悱辰兩人緊抱著抖成一團,也算是應應景,怕是有點給他怕啦,不過好像只有一點點點點哪!
而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木柔柔,悄悄的把椅子往還在吃飯的惹烈月身旁移去……
惹紅日氣歸氣,眼楮卻一刻也沒放松,他馬上發現了木柔柔離他愈來愈遠。
「小木頭,你再往惹烈月那里移動試試看!」可惡!被那小表頭打了岔,害他一時忘了正事,改天再教訓那小表頭,現下還是小木頭要緊!
惹紅日調回目光,緊盯著不發一語、低著頭的木柔柔不放。
木柔柔一听見惹紅日的點召,馬上停下所有的動作。
「小、木、頭。」惹紅日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話從齒縫擠出來。
低著頭的木柔柔先是渾身一顫,然後她才有一下沒一下的拖著椅子,往惹紅日的方向靠去……
「惹紅日又要火燒小木頭了?可憐的柔柔!」惹彤星眼看火勢已經轉向,就和惹悱辰咬起耳朵來。
惹烈月對每次都上演差不了多少的戲碼沒有任何反應,她依舊視若無睹的吃她的飯。
惹紅日瞪著眼楮,等木柔柔終于拖著椅子挨到他伸手可及的範圍,這才準備跟對面一直在吃吃吃的惹烈月展開談判。
「惹烈月,我警告你,小木頭絕不去你的小診所上班!」好了,氣了半天,終于可以說到重點了,惹紅日對著桌面又是一擊,宣布展開正式的議題。
「原來柔柔又被烈月搶走了,了解!」惹悱辰對著惹彤星眨眼楮。
「可憐的紅日,老搶輸烈月,難怪他火氣一天大過一天。」惹彤星對惹紅日長期以來的挫敗,只能寄予無限的同情。
「你們倆給我閉嘴!」惹紅日對著緊抱在一起大聲咬耳朵的兩人怒吼。
要不是這一大一小老跟著攪局,有了她們倆的掩護,讓小木頭除了惹烈月那兒還有其他地方可以躲,他又怎麼會老是抱不到他的小木頭?
是啦!他從小就相中他的小木頭,當時腦子還沒長完全,只想把她綁回家來,好踢惹烈月出門去,但過不了多久,他腦子就開發的完完整整了。
那時他便明智的決定了,妹妹的位置還是讓那可惡的惹烈月繼續坐,反正那可惡的惹烈月遲早得滾出惹家門,可他的小木頭就不同了,他要她一輩子都待在他身邊,哪兒也不準去,但是……
這一屋子的女人偏要跟他作對不可!先是小木頭莫名其妙的,老對著可惡的惹烈月一直眉來眼去的,任他使盡所有法子,就是無法贏得小木頭的正眼一瞧。
接著三不五時的,惹彤星就會半路殺出來攪和一番,只要惹彤星一出現,那惹悱辰肯定跟著冒出來作怪,然後他的小木頭就這麼離他愈來愈遠、愈來愈遠……遠到讓他非得發火不可!
她們還哩叭嗦的,說什麼對小木頭要體諒些,因為她是可憐的小甭女,可他這不就是很體諒的照著所有人的意思,到處宣稱她是他妹妹,好讓她覺得他們是一家人?
這樣還不夠體諒她嗎?他原本逢人就要大聲的向所有人說清楚,她是他老婆,可這一屋子的女人偏是對他念念念的,說什麼他要是真這麼到處嚷嚷,小木頭會很難做人的。
可是他硬逼著自己說她是他妹妹,結果小木頭還是不吭一聲的,依舊用發頂給他看,再這麼看來看去,他都快要忘了小木頭的臉到底長的是圓是扁。
其實他可以用強的,事實上,在國二那年,他就曾經硬是給她強吻下去,結果這一吻教他陶醉了十幾年,不過也是因為這一吻,把小木頭給弄哭了,害得他再也不敢踫她,只能對她吼啊叫的,來宣泄他滿腔的熱情,可偏偏這小木頭年紀越長,越是不解風情,害得他愈吼愈起勁。
惹紅日滿腦子都是那甜蜜的一吻,甜蜜到讓他忘記當時的那一記強吻,換來惹父的一頓痛打。
但木柔柔對那一頓打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她以為,惹父不喜歡她和惹紅日太過親近;她以為,惹紅日因為那一頓打恨死她了,氣得再也不肯靠近她一下,所以他每次看見她,總是吼得這麼大聲……太多的以為,讓木柔柔總是小心的避著惹紅日,就怕又去觸怒到他。
不過,就算木柔柔再小心,還是會惹得惹紅日到處噴火,木柔柔此刻就又是一頭霧水,到惹烈月的診所上班,值得他現下發這一頓火?
「說完了?」惹烈月將碗筷放下,總算是用正眼瞧上對面的惹紅日。
「小木頭不去你那里上班。」惹紅日重喊一次。
「你知道她之前的工作不太順利?」惹烈月沒什麼起伏的問著。
「不就是什麼業務助理?那一點鳥薪水,順不順利都一樣,不做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