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到底要做什麼?」映晨不敢相信,尊貴的榮親王府里竟出了這麼一個登徒子。不但抱著素昧平生的她到處走,還……還有意無意地欺上她胸脯?!
「哼,你去問你家格格做的好事吧!不過,得等小王辦完事再說。」
映晨的心「咚」的一聲聲狂跳,他到底在說什麼?她一句也听不懂。但她明白此時自己該是推開他,而非任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你放開我,我不是……唔!」她的話還未說完,靖澆的身子便壓向她,薄而溫熱的唇瓣準確無誤地對上她的,粗暴地吸吮起來。
「唔……放開我。」她的抗議消失在他的口里,欲火焚身的他根本听不進去,只能憑著本能,對她放肆的欺凌著。
她推不開他!如一只受困的貓兒,縱有利爪也無法自保。
「放開我……求求你……」映晨不顧身份地向他求情,只求他能放過自己。
然而,他怎肯?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子供他泄欲,說什麼也得先解了他體內的藥性再說。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家格格。」他再也按撩不住激情,這名婢女的肌膚白如雪,姣好的身段誘著他的感官,縱然那張臉無法讓他滿意,眼下卻只能將就了。
他睡著了!
映晨輕悄悄地坐直身,望著身側的陌生男子安然的睡顏,那陰集銳利的黑眸緊闔著,暫時掩去了他的懾人鋒芒;深刻的五官輪廓依舊傲然,卻不再危險,結實赤果的左胸有四、五顆突起的褐色胎疤,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忘卻了他的放肆對待伸手去探,直到听聞他細微的呼吸聲,她才驚覺自己該逃。
她小心翼翼地跨過他身邊,在床榻下找到了自己的衣裳匆忙穿上,確定了絳蘿草還在之後,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正要開啟房門之時,一陣吵雜聲傳來,讓她收回腳步。
「快!那邊找找。」
「他跑不遠的,快給本格格找出來。」尖拔的女音隨後響起,跟著是凌亂的腳步聲。
他們在找什麼?
懊不會是發現絳蘿草被偷走了吧?她微顫,縮在門後不敢妄動,深怕一個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阿瑪。
她本想回到內室叫醒那個男子,要他帶她出去,畢竟,她的清白為他所毀。可,她發覺自己沒那麼勇敢,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卻能讓她如此害怕……
恍然驚覺自己不該浪費時辰悼念她的貞節,她該做的,只有救回阿瑪、阿瑪……
不知過了多久,當外頭的搜尋接近尾聲、腳步聲漸漸遠去,映晨拉回飄離的思緒,輕輕打開房門,發現兩側無人,她便毫不猶豫地奔離,再也不去管身後那名男子,以及——一顆遺落的芳心。
避開人群,映晨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由榮親王府月兌困,回到嘉親王府。
遠遠地就看見寶兒佇立在大門前引頸而望。
「寶兒快!餅來幫忙。」她拉著寶兒往府里走。
「你是誰?嘉親王府是不能亂闖的。」寶兒推開她,對她的擅闖蹙著眉。
「寶兒,是我啊!」映晨不明就里,難道寶兒不識得她了?
「你是……」這聲音好像……
「我是格格。」
「格格!」寶兒退了數步,盈眸仔細地瞧著她,「我家格格的臉青一塊、紫一塊,你沒有啊?」
聞言,映晨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臉頰,臉上的紫斑打從一出生便跟著她,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可寶兒的話讓她的心情復雜難辨。
「寶兒,別鬧了,快回房去吧!我得快快將這絳蘿草做成面皮。」她抑下那股難受的情緒,佯裝無事。
听到絳蘿草,寶兒才確定她真是格格。可是……可是格格臉上的紫色胎記怎麼不見了?
「格格,您臉上的胎記真的不見了!寶兒差點兒就認錯人了。」寶兒急忙為自己辯解,一路跟在映晨身後,兩人回到「晨曦閣」。
「是嗎?」她隨口應道。
「是真的,不信格格您看。」
寶兒拿起妝台上的小銅鏡交給她,光滑無瑕的容顏登時浮現,那可怕的青斑、紫斑不曾出現在她臉上。
她不信,將銅鏡轉了轉、盈盈水眸眨了數次,細致的小臉依舊存在,彷若她無數個美夢,終于實現。
「寶兒!」嫣然一笑,幽靜的心湖蕩漾不止。
「格格,恭喜您!您終于恢復美貌了。」
原來格格這麼美,美如天仙下凡哩!寶兒高興地想道。
「只怕……會是夢一場?」一如她的清白被毀,美夢、噩夢未知吶!
她幽淒一嘆,也許,這是個征兆,預先告知她,即將有個不平靜的未來……
「格格、格格?」寶兒的五指山在她眼前晃動,「您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快替我去準備幾碗清水來,我得快些制作面皮好救回阿瑪。」拉回思緒,她不再痴想。
「對,王爺知道格格恢復容貌,一定會很高興的。」寶兒咕噥著走出,絲毫不知格格在擔心什麼。
而在榮親王府內——
木門被用力推開,門板敲擊兩側,發出好大的「砰」聲,驚醒了他。
事實上,經過了短暫的休憩之後,他也醒了。
他慵懶地睜開眼,四周的陌生讓他很快地厘清思緒,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榮艷下藥陷害他!
身下難言的異樣輕松讓他明白自己的藥性已解,那絕非吃解藥能夠治愈的。他心里清楚,除非有一個女人為他獻出貞操,否則,他必死無疑。
榮艷這樣對他,他絕計要她知道後悔、知道他靖澆貝勒不是她可以掌握的男人!
他眯起厲眸,一臉狂傲。
才穿上衣裳,迫不及待的榮艷格格飛快地撲了上來。
靖澆一個側身,榮艷一時煞不住,趴倒在床板。
「靖澆……」榮艷不知道在找尋他的同時,他已經解毒了。
靖澆一臉厭煩、不耐,冷著眼看她故作嬌嗔的模樣。若說之前,他或許會陪她玩上一玩;而現在,不!
「你想玩什麼把戲都好,就是別惹上我。」他警告著。
「什……什麼意思?」
他不清的話尾讓榮艷升起一抹心虛,他該不會知道什麼吧?不,她相信被下藥的地欲火足以燎原,不可能有理智思考其他。現在,她只要誘惑他上床,他的態度就會改變….」
他租糙的手指刮向榮艷細致的小臉,隨著他的觸弄,她一陣心虛顫栗。
「什麼人?」是下藥的人嗎?她呆愣。
哼!他沒空與她游戲,大掌滑向她縴細的長頸,猛地一掐,「那個臉有紫斑的婢女。」
雖然被控制著心緒的他,仍然沒忽略那道明顯的斑痕,那是唯一能夠找到她的證據。
「什麼紫斑……呃!」她的脖子被靖澆緊緊扣住,—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們府里臉上有紫斑的婢女,難道要我一個一個去找嗎?」失去耐心的靖澆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們府里沒有這樣的婢女,真的!」榮艷吃力的回道,試圖扳開他掐著自己的手掌,可惜他扣得太用力了,讓她呼吸困難。「靖澆……放開我!」
「你說的是真的?」他思忖這個可能。
「真、真的。」這個男人太過霸道、強悍,榮艷不禁懷疑起自己,這樣做到底對嗎?’
他畢竟是難以駕駛的男人吶!
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自己為他如痴如狂啊!
靖澆冷哼了聲,甩開她。「你最好沒有騙我。」